第139章 她不覺得可笑,她都要替她臉紅
“哇…有…有死人!
”
看到馮彥東,于芳芳剛才被壓下去的恐懼又湧上心頭,顧不上還在外頭,抱着馮彥東就是哇哇大哭。
馮彥東哪裡見過她這麼可憐的模樣?
頓時也緊張得不行。
“沒事,别怕,我在這。
”
不過他也隻來得及安慰幾句,因為秦衍已經将剛才繳獲的無線電交了上來。
聽說東頭山洞裡抓了五個可疑的人,馮彥東臉色也很是凝重。
“小林同志,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芳芳,我跟秦衍走一趟。
”
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他把于芳芳交給了林宛纾。
林宛纾趕忙扶過人。
“放心,我會看好她的。
”
馮彥東點了點頭,就跟秦衍匆匆離開了。
林宛纾見于芳芳臉色着實不好,就扶着她來到一張凳子坐下,并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奶糖。
“吃個糖壓壓驚。
”
于芳芳那天吃糖被馮彥東發現了,家裡糖全都被沒收了。
已經好幾天沒有吃到奶糖的她,看到林宛纾遞過來的奶糖,眼睛不由得亮了亮。
接過奶糖,剝開放進嘴裡。
香香甜甜的味道在口腔裡彌漫開來,她總算感覺恢複了幾分精神。
村民們可不管部隊在山洞裡抓到了什麼人。
随着越來越多的糧食被搬下來,大夥一個個臉上都喜氣洋洋的,仿佛像是過大年一般。
有人就提議說早飯做腳闆薯。
聽到腳闆薯幾個字,于芳芳頓時面色一變,喉嚨一陣幹嘔。
“宛…宛宛,你說那些腳闆薯該不會都是吃了死人,才長這麼大的吧?
”
林宛纾有些無奈。
“你别自己吓自己,腳闆薯本來就能長很大,估計那些人種的時候也沒少下糞吧。
”
隻是不知道他們屯這麼多糧食在這裡做什麼?
一想到這裡是邊境縣城,林宛纾就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于芳芳聽到她的話,心裡總算有些安慰了。
隻是差點挖到死人的陰影,一時半會是消除不了的了。
村民們拿出七八袋腳闆薯,倒出了,打算削皮煮了。
這玩意不僅口感像山藥,就連皮也跟山藥沒什麼兩樣,隻是形狀相差比較大而已。
不過腳闆薯的肉不僅有白色的,還有粉紫色的。
削了皮切了塊,紫白相間的裝一盆,看起來顔色倒是很喜人。
腳闆薯的皮是灰黑色的,削了皮以後拿在手上滑溜溜的,還有股刺撓的感覺。
林宛纾拿的恰好是個粉紫色的。
于芳芳看到她手上的薯顔色很是好看,一時半會也忘記了剛才在山上看到的那一幕。
“宛宛,你讓我來試試。
”
于芳芳是個顔控,一切好看的東西她都喜歡,包括吃的。
這粉紫色的腳闆薯恰好就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看着她削皮,她也有些躍躍欲試。
林宛纾看于芳芳臉色好點了,就把腳闆薯遞給她。
“小心點,有點滑,你抓住手柄這裡。
”
聞言,于芳芳就小心翼翼的接過腳闆薯。
可腳闆薯剛拿到手,一個“滋溜”直接就滑了出去!
于芳芳看着滾在地上的腳闆薯,頓時有些懷疑人生。
“宛宛,你管這個…叫有點滑?
”
她家的香皂打濕了都沒有這麼滑好嗎。
那腳闆薯拿在手上,跟泥鳅也沒有什麼區别了。
林宛纾:……
“也…還好吧。
”
說着,她把腳闆薯撿起來,放在水裡洗一洗。
于芳芳看她拿得這麼輕松,越發懷疑人生了。
不信邪,她伸手打算再去撈,卻發現沾了水的腳闆薯更滑了!
于芳芳:……
得了,她就是沒有做飯的天賦,不用再掙紮了。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帳篷裡傳來王春娥有些尴尬的聲音。
“祁醫生,不…不用了,我找林大夫給我上藥就好了。
”
帳篷裡,祁紅連手裡還拿着藥,聽到王春娥的話,她臉色有些難看。
她這是什麼意思?
王春娥看她目光不對,臉上的笑更尴尬了。
隻是尴尬歸尴尬,她的手卻還是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
一副害怕她強行給她上藥的模樣。
祁紅連深吸了口氣,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同志,你的手雖然不用截肢了,不過創口還是得及時換藥,這樣才能好快點,而且我給你上的就是林大夫的藥。
”
說着,她舉了舉手中的藥粉。
聽到是林宛纾的藥,王春娥這才像是打消了顧慮一般。
也勉勉強強肯讓她解開繃帶查看傷口了。
繃帶解開以後,原本化膿的手不僅紅腫消退,就連傷口都已經開始結痂了。
那效果,即便是不懂醫術的,也能看得出有多厲害。
祁紅連眼睛微眯,頓了頓,她才拿起手中的藥粉,準備撒上去。
隻是藥粉還沒撒,就聽見門口傳來林宛纾嚴厲的聲音。
“慢着!
”
聽到這話,王春娥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那藥粉就這樣撒了個空。
祁紅連臉色很不好。
“林宛纾!
你是什麼意思?
”
林宛纾還沒來得及擦幹手,這會兩隻手還濕答答的,袖子更是挽到了胳膊肘上。
一看就知道剛才是在外頭幫工幹活了。
“這個病人是我負責的,不勞煩你給她上藥。
”
林宛纾看了眼她手中的藥,神情有些冷肅。
聞言,祁紅連就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頓了頓,才道:“你連行醫資格都沒有,靠點三腳貓的功夫就敢給病人治病,出了事你能負責嗎?
”
她已經搞清楚了,林宛纾就是臨時進來的,根本不是他們衛生所的人。
等路通了,她指定要跟上級舉報她。
聞言,林宛纾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說這話之前,如果你能放下手中的藥粉,可能會更說服力。
”
一邊拿她的藥哄人上藥,一邊又要打擊碾壓她,她不覺得可笑,林宛纾都要替她臉紅了。
而帳篷裡的傷員基本都是村裡的。
他們打小看的都是中醫,後來中醫被打壓了,才看的赤腳醫生。
可中醫的觀念早就深入人心。
對他們來說,中醫都是靠傳承的,父親帶兒女,師傅帶徒弟,慢慢的就上手了,哪有什麼行醫資格證的說法?
林宛纾行不行,他們都有目共睹。
“這位醫生同志,我看林大夫治的就很好,你也别扯那什麼資格證的,效果好就是好大夫。
”
“就是,你這麼能,前幾天怎麼把王春娥的手給治發炎了?
”
這話直接就戳到了祁紅連的痛處。
看到所有人都站在林宛纾那邊,她眼睛黑沉得快要滴出墨了。
“不可理喻!
”
丢下一句,她收回手中的藥粉,就憤憤離開。
林宛纾看了眼撒在床沿的藥粉,眼底閃過一絲什麼。
頓了頓,她拿出一張紙,小心翼翼的把床上的粉末收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