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四章 有點疼,忍着點
顧蓉蓉的話,讓路鳴臉色更加蒼白。
路鳴不由自主後縮:“你……你什麼意思?
”
“聽不懂?
那我再換個說法,”顧蓉蓉上前一步,“就是讓你們也體會一下,阮小香她們的那種死法。
”
路鳴眼神惶恐:“不,不要……”
路母驚慌道:“不行,你不能殺我們,殺人犯法!
”
“你還知道殺人犯法?
你是怎麼能說出這句話的?
”冷星赫冷聲道。
路母咬牙:“我們沒殺人,她們也不是我們殺的。
”
“買她們命的錢都在你手上了,你說不是?
”顧蓉蓉嗤笑,“見過無賴的,沒見過你這種老無賴。
”
“你一個寡婦帶着兒子不容易,兒子就是你的一切,你極盡所能地想掙錢,既寵愛他又想管着他,讓他不像人,就像個寵物。
”
“你明知道,一個人帶大孩子有多艱難,可你還瞧不上那些自力更生的女人,覺得她們不安于室,不認命。
”
“你卑微又清高,自私狠毒又糾結地活着,這樣的日子有什麼意思,不如早早下地獄。
”
路母被顧蓉蓉說中,臉皮都在顫抖,像揭開了所有僞裝,露出最真實的醜陋。
“你說得對,女人就該依附男人說着,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我兒還小,我當然要護着他長大,再把他造成我想要的樣子。
”
“他是老路家的根苗,唯一的一個!
将來娶妻,肯定要娶愛世好的,血統好的,不然娶阮小香,漁女嗎?
我養大的兒子,怎麼可能娶那種下賤貨!
”
“那你自己呢?
高貴到哪裡去?
”冷星赫怒斥。
顧蓉蓉擺手:“不必多說,和這種人,說什麼也是白費唇舌。
”
路母憤怒張嘴,還想說什麼,顧蓉蓉面無表情,手中尖刀直接插入她心口。
她張着嘴,話無法再說出口,眼睛瞪圓,滿目惶恐,盯着顧蓉蓉,難以置信顧蓉蓉真把她殺了。
“我第一次挖人心,有點疼,忍着點。
”
路鳴也睜大着眼睛,臉色慘白如紙,嘴巴張大,像是想要喊叫,又被無形的手緊緊掐住喉嚨。
顧蓉蓉抽出刀,路母倒地,身全抽搐兩下,再不動了。
鮮血慢慢湧出,無聲又洶湧。
顧蓉蓉沖路鳴微勾唇,幽幽燭火映着她的眉眼,一如地府勾魂奪命的女判官。
“該你了。
”
……
蕭萬夜裡沒怎麼睡好,一直不太安穩,總感覺有事要發生。
第四次醒來時,天已經蒙蒙亮,他索性不再睡,直接起床拉開門去院子裡。
月光如水,映的院子裡亮堂堂,他撫了撫眼皮,還在跳。
這是怎麼了?
他暗暗想着這些日子發生的事,總算快到尾聲,成敗就在這幾日。
慢步走去書房,開始處理公務,四周靜寂,倒也漸漸安穩下來。
一直到東方破曉,外面漸漸有了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急促腳步聲響起,蓋過下人們灑掃的聲音,一路急奔到他書房門外。
“大人,大人!
”
蕭萬頭也不擡:“進來。
”
衙役大步跨進來:“大人,不好了,門口出事了。
”
蕭成一愣,擡頭放下筆。
等他到門外的時候,已經聚集不少人,這時候時辰還尚早,街上行人不算多,但即便如此,也是圍了裡外三層。
蕭萬擡頭一看,眉頭就是狠狠一皺。
門前挂了兩具屍首,雙手捆起來挂在上頭,頭垂着,頭發散亂,看不清臉,身上衣服一般,胸前滿是血,尤其胸口,已被血染透,血已呈褐色,顯然不是剛死的。
蕭萬一邊盯着看,一邊吩咐道:“去,把仵作叫來。
”
仵作這幾天也是真的忙,之前好幾個月也不如這幾天忙。
早膳都沒有吃,就急匆匆趕了來。
蕭萬沒急着讓人把屍首取下,先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
挂屍的地方不低,挂屍的人不會背着梯子來,他看看門前的石獅子,上面也沒有腳印什麼的。
挂屍的人不需要借力,直接就能騰空而起挂上屍首,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再看捆屍首雙手的繩扣,緊,小,結實,不易掙脫。
看完這些,蕭萬才命人把屍首摘下。
頭發撩開,露出他們的臉。
四周有人驚呼:“哎呀,這不是路鳴和他娘嗎?
”
“是是,昨天還在這裡受審來着,路鳴還挨了阮舟一巴掌呢。
”
“怎麼突然死了?
還是……這種死法。
”
“不會是,鬧鬼吧?
”有人小聲嘀咕。
一大清早的,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蕭萬臉色陰沉,一言未發,鬼不鬼他不信,可以相信的是有人故意,給此二人用這種死法,還故意挂到這裡來,也是給他一個警告。
除了屍首,他們倆身側還各有一個小布袋,蕭萬打開看,先掉出來的是那張路鳴用左手寫的字條。
他不禁一愣:“這東西不是收在卷宗裡了嗎?
怎麼會在這兒?
”
沒人能回答。
蕭萬忍着狐疑看另一張紙,一看之下臉色更難看。
此時管家也聞訊而來,走到他身側,看到認罪狀。
“大人,這是……”
“這是路鳴自己寫的認罪書,阮小香的死,确實與他有關,約阮小香出去的字條,确實是他所寫,不過是用左手所寫,所以當時在朝堂上比對時,沒有比對出來。
”
他這話說得音量不低,四周人都見了,還有不少是昨天也聽了堂審的,此時一聽,恍然大悟。
“呸,真是壞種!
竟然能幹出這種事。
”
“可不是,虧昨天我還覺得,阮舟太過分了,路鳴是冤枉的還被打,早知如此,就該讓阮舟打死他。
”
“哼,這種人,打死他都是便宜他,就該像現在這樣,也讓他被挖心而死!
”
“這種死法……你們說,會不會真的是小香回來報仇了?
”
“這……不會吧?
”
“我可聽說,有人死得太慘,怨氣太重,七天之内,很有可能會化為厲鬼,找害死他的人索命。
”
“你說得太吓人了吧?
”
“你怕什麼?
你又不是害她的人,她也不找你。
”
“這倒也是。
”
蕭萬在衆人議論聲中,把路母腰側布袋也解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