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在朦胧夜色中,抵達了阿爾城
盛問音是在第二天接到關導的電話的。
關導特地跟她說昨天的事。
“的确是快上映了,本來祈肆就算不聯系我,大概也就是這幾天就要官宣了,畢竟不管能不能在國内上映,在國外都是要上的,想趕今年下半年的各大國際電影節,最遲在六月份前,我們必須得出片。
”
盛問音點點頭,又問:“那我需要做些什麼?
”
關導道:“配合宣傳就行了,一共十二個國家的路演,咱們得跑遍,我知道你現在在拍異鳥,這沒關系,我有你們郭導的微信,我問過他了,他說你的戲份,最快六月初就能結束,到時候等你殺青了就過來,我們這邊正好開始。
”
盛問音聽在耳裡,卻猶豫一下:“關導,我六月初殺青後可以過來,但是我可能不能跟全程,我七月二十号,到八月二十号,這一個月得騰出來。
”
關導問:“有事?
”
盛問音道:“大事。
”
關導不解:“什麼大事?
”
盛問音道:“考大學!
”
關導:“”
盛問音說:“關導,我還沒上過大學呢,你不會不讓我考大學吧?
你不是這種人吧?
”
關導:“”
最後關導還是答應了盛問音,到時候讓她請假。
之後盛問音就開始全力拍攝異鳥。
可是條件惡劣,天公不作美,也不是說拍攝就能拍攝的。
在又一次被山裡的毒蚊子逼退後,郭導徹底佛系了。
大中午,天邊豔陽高照。
郭導像個村口老大爺似的,搖着一把大蒲扇,坐在民居的院子裡,翹着二郎腿,看遠處的樹。
這時,副導演在前面喊道:“導演,小丁他們回來了。
”
郭導丸子頭一轉,看向不遠處風塵仆仆的兩名後勤人員,勉強坐起來問:“驅蚊水買回來了嗎?
”
兩名後勤人員喝了一大口水,口幹舌燥的道:“買了,市面上所有的驅蚊水都買了,但是感覺不管用。
”
郭導不解:“為什麼不管用?
”
另一個後勤人員道:“我們跟藥房的工作人員說,就是那種個頭很大,一咬一個疙瘩那種毒蚊子,能不能管用,工作人員說,那種特大的山裡的毒蚊子,一般的驅蚊水都不太管用,建議我們最好是少出門,家裡門窗也記得安紗窗。
”
郭導:“”
郭導無語:“我們戶外戲,怎麼少出門?
”
後勤人員也不多說了,就把所有的驅蚊水都搬出來交差。
郭導看着那一桌子的驅蚊水,他指了個工作人員道:“你拿去山裡試試。
”
那個工作人員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大黴了。
但也隻能老實的拿去山裡試試。
等到他坐着吉普車再回來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出去的時候是個幹幹淨淨的小夥子,回來時臉上七八個疙瘩,手上還有四五個。
那工作人員氣憤的道:“反向驅蚊第一名!
你們是不是故意整我!
這玩意兒擦了比不擦還招蚊子!
”
郭導:“”
兩個後勤人員:“”
郭導這時又坐回了椅子上,搖着他的大蒲扇,怅然若失的問:“那該怎麼辦呢。
”
過了一會兒後,他突然問:“盛問音呢?
”
副導演這時實在聽不下去了!
他大聲吼道:“又喊人家盛老師!
又喊人家盛老師!
捉蛇你找盛老師!
攝像機壞了你找盛老師!
帶來的兔子不搭理你你找盛老師!
闆凳腿掉了你找盛老師!
找不着防曬霜了你找盛老師!
想吃蜂蜜采不到你找盛老師!
紮頭發的繩丢了你還找盛老師!
現在有蚊子你又找盛老師!
她走了你就不活了!
”
郭導迷茫的看着副導演,沉默一下,問:“那怎麼辦?
”
副導演生氣的沖屋裡喊道:“盛老師,郭導找你!
”
盛問音走出來後,就聽到大家七嘴八舌的把驅蚊水不管用這個噩耗告訴了她。
盛問音:“”
盛問音面無表情的問:“所以呢?
”
郭導也不見外,直接道:“你想想辦法。
”
盛問音問:“我有什麼辦法?
”
郭導攤手:“我也沒辦法。
”
盛問音:“”
所以就賴上她了呗?
當天晚上,盛問音心不甘情不願的,到底還是拿出了一籮筐草藥包,一人一個,分給大家。
郭導領到了一個,他有點嫌棄:“怎麼不香,臭臭的,沒有帶香味的嗎?
”
盛問音道:“有,還有鑲鑽裹金邊,自帶音樂功能和按摩功能,全天二十四小時輸送冷氣,冬暖夏涼的,你要不要?
”
郭導:“”
郭導沒敢吱聲了。
郭導把草藥包收下後,又悄悄問副導演:“真的管用嗎?
”
副導演連連點頭:“真有效果!
剛才小丁拿着去山上了一趟,回來一個疙瘩沒有!
不過盛老師說,得勤換,草藥兩天至少就要換一次,不然就沒效了。
”
郭導點點頭,畢竟是速成品,保質期肯定不長,他也不挑了。
蚊子的問題解決後,拍攝終于繼續。
連着日夜颠倒,廢寝忘食的拍了一個月後,盛問音的戲,終于要結束了。
不過最後一場她領盒飯的戲,暫時還拍不了。
那場戲是說她被男主追殺,東躲西藏的時候,被身為獵妖師的父親,也就是祈肆扮演的角色落封,一劍砍下頭顱。
現在祈肆沒在,所以她就拍不了。
盛問音便在劇組等着,等祈肆來。
而這兩天,雖然她不用上戲,可她每天還是得跟着大家去山裡拍攝。
她不去根本不行,山裡蛇多,還有熊,她不在郭導就哭!
接下來又等了四天,四天後,祈肆居然還沒來!
盛問音這下就有點坐不住了。
她從幾天前開始就聯系不到祈肆,一開始以為是信号不好,但幾天過去了,他總不可能一直在信号不好的地方吧!
到有信号的地方給她發了個信息也好啊!
盛問音有點擔心了,她聯系了明朗和祈肆的助理。
明朗說自己不知道。
小助理卻不怎麼會撒謊,結結巴巴的說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被盛問音聽出了破綻!
盛問音當場兇巴巴的恐吓他:“再不說實話我就閹了你!
”
“嗝”小助理吓得打了個嗝,委屈巴巴的道:“祈,祈老師,已經失聯五天了,我們已經報警了,連軍方都驚動了,可現在就檢測到他最後失去聯系的地方,是在越國一個叫阿爾的小城盛老師,怎麼辦,我聽說阿爾是越國最危險的貧民窟,裡面全是世界各地的逃犯和毒枭祈老師,祈老師不會有事吧?
”
當天下午,郭導在山裡,沒有見到他的私人保镖。
他問工作人員道:“盛問音呢?
”
工作人員舔舔嘴道:“盛老師好像跟着采購的車出山了,大概是晚上想給我們做好吃的吧。
”
郭導一聽,怪高興的:“她估計是快走了,舍不得我們,想臨走之前給我們做頓大餐,行,給她這機會了!
”
晚上,十點。
郭導餓着肚子垮着臉問副導演:“飯呢飯呢飯呢!
”
副導演道:“阿姨在做了,也不知道誰造謠,說盛老師會做晚飯,阿姨一聽就沒做了,結果盛老師根本沒回來,阿姨剛剛才開始做,還要等一會兒才有得吃。
”
郭導:“?
”
郭導納悶的問:“盛問音沒回來?
她去哪兒了?
”
“阿爾。
”夜晚十一點,盛問音在火車站購票處,買到了一張前往阿爾的火車票。
越國并不大。
淩晨三點半,她就在朦胧夜色中,抵達了阿爾城。
火車站外,街道有些髒亂,兩旁是斑駁的路燈,與影影綽綽的行人。
三兩流浪漢拿着酒瓶,靠着街邊的圍欄,一邊閑聊,一邊用色眯眯的眼睛,盯着過往的女人。
這時,一張亞裔女孩的面孔,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裡。
幾個流浪漢淫笑着對視一眼,當即搖晃着身子,跟了上去。
那女孩進了兩棟大廈間一條小巷。
流浪漢正中下懷,連忙尾随——
十分鐘後。
“砰!
”
将最後一個流浪漢的打倒後,盛問音看了眼滿地橫七豎八的身影。
她從外套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擦了擦手,再将紙巾揉成一團,丢到旁邊的臭水溝裡。
她穿着黑色高馬靴,靴底厚實堅固。
伴随着“噔”、“噔”、“噔”的腳步聲。
她走到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正在痛呼的流浪漢旁邊,一腳,踩在他的太陽穴上。
“啊啊啊啊——”流浪漢疼得尖叫,嘴裡是一連串含糊不清的求饒!
盛問音腳下的力道更重了,她道:“真吵。
”
瞬時間,流浪漢緊忙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發出丁點聲音!
盛問音散漫的移開了腿,她眼皮未動,鞋尖一揚,一腳,将流浪漢笨拙的身體,踢向對面的牆上。
“砰!
”流浪漢砸到牆上,又掉到地上,疼得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卻依舊死死的捂着嘴。
盛問音似乎終于滿意了,她把兩手揣進自己外套兩邊的口袋裡,看着地上連呼吸都不敢呼吸的七八個人,涼涼的道:“帶我去見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