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盛問音說:祈肆你把褲子也脫了
司機後退幾步,弓着腰,滿臉是汗,連連點頭。
盛問音神色平靜的道:“把後車廂幾個人拖出來,帶到裡面去。
”
說完,她“吱呀”一聲,推開了生鏽的鐵門。
同一時間,幾百米外的平房裡。
邪氣冰冷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他睨着一雙灰色的眸子,漫不經心地把玩着手裡的尖刀,耳邊,聽着旁邊,一個白人男人驚恐的求救聲。
“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我的錢都給你,你想要多少,我可以全部都給你!
”
男人涼薄的唇角,勾起一絲冷笑,他掀起眼皮,掃了那白人男人一眼,淡淡的說:“麥爾傑先生,原本,這件事的确可以用錢解決,可惜”
說着,他打了個手勢。
旁邊的手下,将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對準了白人男人的後腦。
白人男人吓得屁滾尿流:“你們到底想要什麼你”
“砰!
”
鮮血濺開的一瞬間,冥掃了眼自己黑色的皮鞋。
鞋面上,沾到了一點深紅色的血迹。
開槍的那個手下見狀,立刻蹲下身來,用袖子幫首領将皮鞋擦幹淨。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外面有人禀報道:“首領,下面那家破工廠有人進去了。
”
冥看向門外:“軍方的人?
”
“不清楚。
”
男人神色淺淡:“無所謂,甯殺錯,不放過,走吧。
”
盛問音在工廠裡等了快半個小時了。
還是沒見到冥的身影。
難道今世和前世真的不一樣了,她在這個時間段,是見不到冥的?
盛問音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她看向角落裡屍體一樣的三個綁匪,和唯一還有意識的司機,咂咂嘴,問道:“你餓不餓?
”
司機惶恐的看着她,抖着身體,膽怯的道:“我,我已經什麼都說了,雇傭我們綁架你的幕後元兇也說了你,你還想怎麼樣?
”
盛問音摸摸自己的小肚皮:“我是問你餓不餓。
”
司機害怕的搖搖頭。
盛問音說:“我餓了,你們車上有吃的嗎?
綁架人,至少也要準備幾天的口糧吧,去把吃的拿來。
”
司機低着頭根本不敢動。
“哐!
”
盛問音一腳踢翻旁邊的汽油桶,吼道:“還不快去!
”
司機連忙站起來,恐懼着往外面跑去。
沒過一會兒,司機抱着一袋吃的進來。
哪知道他剛進來,隻聽“砰”的一聲,竟然是一顆子彈,打中了工廠鐵門。
“啊啊啊啊!
”司機快吓死了,子彈剛才離他隻有近乎毫米的距離,差一點被打中的就是他了!
司機落荒而逃,他抱着零食,直接竄到了盛問音背後去!
盛問音瞥了司機一眼。
這時,工廠大門被人一腳踢開。
盛問音坐在一個空的汽油桶上面,兩腳漫不經心的甩着,看着門外走進來的一行人。
呼,終于等到了。
進來的人,全都拿着手槍,大部人都是熟面孔,走在最後面的那個,更是老熟人了。
幾位師兄還有老師
盛問音漆黑的眸子,對上了冥那雙灰色的眸子。
人群後的冥,挑了挑眉,他看着盛問音,有些驚訝:“是你?
”
盛問音從汽油桶上跳下來,攤攤手說:“對,是我。
”
冥便看向工廠裡其他地方,寒聲問:“枭呢?
”
枭?
枭是誰?
盛問音眨眨眼,沒做聲。
冥眯了眯眼,盯着盛問音說:“都是老朋友了,讓你們枭狼一隊的枭隊長,出來說話吧。
”
枭狼一隊?
盛問音不知道冥在發什麼神經,枭狼一隊又是什麼新冒出來的恐怖組織嗎?
好像前世沒聽說過。
盛問音正在狐疑時,就聽冥對着空氣說道:“枭,出來吧。
”
盛問音擺擺手,說:“喂,你”
“祈肆,出來!
”
盛問音一愣。
祈肆?
怎麼又聊到祈肆了?
盛問音立刻扭頭,東張西望。
祈肆來了嗎?
哪兒呢哪兒呢?
沒見着啊!
周圍寂靜無聲,半晌沒有動靜。
冥這時又看向盛問音,嗤笑一聲:“怎麼,祈肆就這麼喜歡躲在女人後面?
還是被我開了一槍,打慫了?
”
盛問音:“”
盛問音這時突然擡起頭,她認真的凝視着冥,都已經顧不得祈肆為什麼是那個什麼枭了。
她隻是看着冥的眼睛,過了半晌,緩緩問道:“你說你對祈肆開槍了?
”
冥看向盛問音,他朝她一步一步走去。
直到兩人近在咫尺,高大的男人才垂下眸,灰色的眸子裡,夾雜着冰涼的寒意,他沉聲道:“叫他出來。
”
盛問音深吸一口氣,她垂了垂眸,舔舔唇瓣,自言自語道:“我真傻,還想着到底有一段恩情,恩情總要還的看來,是我想多了。
”
說着,她嘲諷的掀起眼皮,舉起自己的右手。
那裡,是砂鍋那麼大的拳頭!
盛問音二話不說,直接一個直拳,直擊冥的面門。
冥後退半步,躲過那一攻擊,他活動了一下脖子,懶懶的警告道:“盛小姐,别把我的寬容,當縱容。
”
“你縱容過我嗎?
”盛問音氣笑了:“别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
說着,盛問音再次逼近,手上招招凜冽,每一擊,都往師父的命門上捶!
一時間,寬闊的廢舊工廠裡,一男一女,身形淩亂,打的有來有回,拳拳到肉!
他們穿梭在各個破舊的鐵質油桶,和生鏽的大型器械中間。
血噩組織的手下們,這時已經都放下槍了。
幾個盛問音前世的挂名師兄聚在一起,開始用英文閑聊:“這個女的什麼來頭,她的招式怎麼,跟首領的那麼像?
”
“而且打法路數也一樣,難道她是首領流落華國的親生女兒?
”
“什麼親生女兒?
首領怎麼可能生得出這麼大的女兒嗎?
你說話也不過過腦子,這一看就是養女啊!
”
“他們剛才在說什麼,說的華國語,我聽不懂。
”
“我聽得懂,好像是說,首領很縱容他女兒,他女兒說沒有,小孩子鬧脾氣?
”
“是鬧脾氣嗎?
我怎麼感覺首領有點,打不過他女兒了”
“胡說,首領怎麼會打不過一個黃毛丫頭。
”
就在這時,那邊打鬥的兩人,突然停了下來。
觀戰團遠遠的張望,就看到那邊,他們首領的臉頰上,居然被劃破了一道血痕。
而對面的女孩,卻還完好無損。
首領竟然真的落了下風!
血噩組織的成員根本不信,有人說:“肯定是首領讓她的!
”
另一人問:“那他們現在這是,打完了?
”
“好像”
一秒之後,中場休息完的兩人,同時出手,跟烏眼雞見了狗似的,兩人再次張牙舞爪的互毆起來!
“沒有”
“砰!
”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所有人回頭一看,居然是工廠鐵門被炸飛了。
血噩組織的人立刻集結起來。
半晌後,有人用英文大喊道:“是華國軍方!
武裝部隊!
”
冥這時也聽到聲音,他後撤半步,瞪着對面氣勢洶洶,步步緊逼的女孩,沉聲道:“原來在拖延時間。
”
“少廢話!
”盛問音也聽到了外面的爆破聲,但她沒管,再次沖了上去。
冥卻突然掏出手槍,槍口對準了盛問音。
盛問音被迫停了下來,她的一隻手慢慢往後摸,打算摸自己腰間的槍。
同時,她冷冷的看着冥。
門口,血噩的人跟外面的軍隊,已經打起來,槍聲不絕。
有人操着英語喊道:“首領,人太多了!
”
冥咬了咬牙,後退道:“撤。
”
說完一個“撤”字後,那邊血噩的人,已經開始從另一面轉移。
冥還用槍對準盛問音,他已經認定了,盛問音就是軍方的人。
盛問音就這麼看着冥,半晌後,她說道:“如果還想對我開槍,麻煩别打腿了,帶着四道子彈疤痕,穿裙子真的不好看。
”
冥皺了皺眉:“還?
”
趁着他狐疑的一瞬間,盛問音立刻拔出手槍,一槍擊向冥的手腕處。
冥也将槍口對準了盛問音的眉心,同一時間,子彈射出
盛問音反應很快,她身形往旁邊一側,雖然可能臉頰會被彈道擦到,但這一槍,她是可以躲過的。
可變故就在這一刻發生。
一道黑色的男人身影,宛如鬼魅一般,驟然間從上方滑落下來。
盛問音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淬不及的,被一隻男人的手臂,緊緊按進懷裡。
她眼睛驟然睜大。
“砰!
”
冥射出的那顆子彈,嵌進了抱住她的男人後背裡。
一瞬間,盛問音心髒差點停了。
冥開了一槍後,捂着自己被擊中的手腕,快速後撤離開。
盛問音木讷的站在原地。
鼻尖嗅着熟悉的男人氣味,遠處是槍林彈雨的聲音。
盛問音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花。
她緩緩的擡起頭來,一雙黑色的眼睛,對上了眼前男人,那雙墨色的瞳眸。
“祈”
突然之間,男人眼睑一垂,他身體往前傾斜。
盛問音立馬抱穩了他,一雙瞳孔充滿恐懼:“祈,祈,祈”
“祈肆!
”
盛問音慌亂的抱緊了祈肆,她的手顫抖着往男人的後背摸去
不,不行!
不可以!
祈肆不能有事
盛問音慌張的摸着
摸着
摸着
摸了半天。
啥也沒摸到
盛問音:“?
”
沒摸到血迹,也沒摸到子彈。
盛問音踮着腳尖,一邊抱着男人,一邊努力朝他的後背去瞅。
然後就看見,男人身上的防彈服,完好無損,被子彈打中的地方,連個灰都沒有。
“現在知道怕了?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盛問音呆呆的看着他。
男人退開半步,他伸手取下臉上的防護罩。
登時,一張帶着憔悴與疲憊,唇瓣微白的俊美面龐,露了出來。
祈肆這時擡起一隻手,他戴着手套的手指,擦過盛問音臉上的髒污,而後沉聲道:“跟我走。
”
一個小時後,盛問音抱着膝蓋,蹲在碎石頭鋪成的馬路邊,兩隻手摳着自己兩隻鞋子的鞋面。
祈肆跟領導說了一些後,目送軍方車輛離開,然後,才朝着盛問音那邊走去。
他停在女孩面前,挺拔的影子,将縮成一團的女孩,籠罩得嚴嚴實實的。
盛問音怯生生的擡起頭,眼巴巴地望着祈肆。
男人蹲下身來,一隻手托起女孩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墨眸微沉,問道:“被綁架了?
”
盛問音趕緊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祈肆又問:“冥?
”
“”盛問音哪敢說真話,她扁了扁小嘴,老實巴交的沒有吭聲。
祈肆吐了口氣,他道:“他跑了,目前來說,你很危險,他随時會再來報複你。
”
盛問音隻能默認自己就是被冥綁架的。
她心虛的問:“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
祈肆起身,對她伸出手。
盛問音立刻抓住祈肆的手,想站起來。
結果卻發現,祈肆的手臂居然在流血!
“你受傷了!
”
盛問音登時跳了起來。
男人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是之前的槍傷,裂開了,他抿着唇道:“沒事。
”
“怎麼可能沒事!
”盛問音急壞了:“我送你去醫院!
”
說完盛問音又想起來,祈肆這張臉,怎麼能去的醫院呢。
她猶豫了一下,說:“我會中醫,先去我家!
走!
”
去她家?
祈肆一頓,男人抿了一下唇,到嘴的拒絕,到底咽回了肚子,他坐上了車。
兩個小時後,狹小的公寓房間裡。
盛問音打開了燈,小心翼翼的幫祈肆取下身上的防彈服。
防彈服下面,是一件武裝軍服。
盛問音看到了那件軍服上,刻着的“枭狼”兩個字。
她稍微眯了眯眼,但終究沒說什麼。
給祈肆脫得隻剩一件迷彩背心後,盛問音掀開被子,對祈肆道:“你先上床。
”
祈肆沉默一下,他看着盛問音的那張床,猶豫一下,到底假裝虛弱的躺了上去。
盛問音又說:“把手伸過來。
”
祈肆将手遞過去,他墨色的眸子,始終專注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盛問音将醫藥箱拿出來,給祈肆将舊繃帶取下來,重新上了藥後。
她一邊起身收拾藥箱,一邊看着床上的祈肆,又說道:“你再把褲子也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