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冥你也太短了吧
小垃圾吼得超級大聲,盛問音聽得腦袋疼,她指着冥:“你來說。
”
冥沉默了一下,淡聲:“那我就長話短說。
”
盛問音道:“行。
”
冥就說了:“我見過他。
”
盛問音點點頭:“嗯。
”
冥沉默。
盛問音:“”
冥:“”
盛問音咋舌:“完了?
”
冥道:“不然呢。
”
盛問音:“”
你他媽也太短了吧!
盛問音氣秃了:“你們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至于這麼藏着掖着的嗎!
”
“他們不說,我來說。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一道熟悉的女聲。
公寓裡的人一瞬間都看過去,便見,安娜絲站在門外,正輕笑着看着他們。
她對盛問音擡了擡手指,碧藍色的眼瞳裡,像有星辰閃耀:“嗨,寶貝兒,想我了嗎?
”
盛問音:“”
祈肆:“”
五分鐘後,盛問音被趕到了角落去坐,她的旁邊,坐着門神一樣的祈肆,可能是為了防止她和安娜絲眉來眼去,紅杏出牆,祈肆時不時就要警告似的瞥她一眼。
盛問音哪敢說話啊,她摟着大豹子,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安娜絲的到來,令小垃圾如臨大敵:“你,你知道什麼?
當時都沒你!
”
安娜絲挑眉笑笑:“當時我是不在,但我就是知道。
”
小垃圾結巴起來:“胡,胡說,我不信!
”
安娜絲又掃了一眼盛問音,眼底帶着狹促的輕笑,而後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後,用自己的手機,投屏到了電視上。
七十二寸的超大彩色屏幕裡,一段搖晃的錄像,播放了出來。
錄像裡,是一位白種女人,女人挺着自己碩大的肚子,從農場外面進來,她臉上帶着無奈的笑,看向舉着攝像機的男人,失笑道:“别拍了,有什麼好拍的。
”
男人應該是女人的丈夫,他好笑的聲音,從屏幕外傳來:“讓傑克看看,他的媽媽,懷他的時候,有多辛苦。
”
女人無奈極了,繼續朝着室内走去。
剛一進去,鏡頭裡面,一個亞洲面孔的年輕男人,正好從廚房走了出來。
盛問音驟然看到那個出現的男人,瞬間坐直了身體,呼吸一滞:“爸爸”
鏡頭裡的簡華章,顯然跟農場的男女主人很娴熟,他看着對準自己的鏡頭,沒有半點不适,還笑着打招呼:“又給傑克拍視頻?
嗨,傑克,我是簡叔叔。
”
農場男主人的話外音,這時又響起:“傑克,簡叔叔是爸爸的好朋友,爸爸在森林裡遇險,差點死掉,可是簡叔叔救了爸爸。
”
簡華章笑了笑,舉起手上的牛奶瓶,道:“這個我回頭給你錢。
”
農場男主人爽朗的道:“隻是一瓶牛奶,沒事,是給那兩個孩子嗎?
”
簡華章點點頭:“大的那個還好,還算健康,小的那個,瘦得跟燒火棍似的,那麼丁點大,居然都十三歲了,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
”
農場男主人問:“他們都是你哥哥的兒子?
”
簡華章搖頭:“小的那個是”
正好這時,腳步聲從木質的樓梯上傳來。
搖晃的鏡頭一轉,轉到了那邊的樓梯。
隻見樓梯上,一名戴着大大口罩的小男孩,走了下來,他看到攝像機後,猛地一驚,小小的身子,倏地僵硬。
農場男主人立刻将機器放下,但因為小孩太矮,鏡頭還是歪歪的拍到了小孩的身影。
簡華章這時走過去,他蹲在小孩跟前,手指細心的替他将口罩撫平,而後他把牛奶放到小孩的手上,溫和的道:“上去跟小冥哥哥一起喝。
”
小男孩攥住牛奶瓶,有些粗糙的小手,緊了緊,他低聲道:“我要帶他走”
簡華章愣了一下,道:“車還沒到,過兩天再走,可以嗎?
”
小男孩搖搖頭,頭顱微垂着:“我可以背着他走”
簡華章的表情頓了頓,半晌後,他又問:“那你們要去哪兒?
”
小男孩不說話。
簡華章吐了口氣,半晌,道:“給小叔一點時間,小叔安排一下,好嗎?
在小叔下次來接你們前,小叔先給你們安排一個落腳地,行不行?
”
小男孩低聲:“你不是我小叔”
簡華章起身,揉揉孩子烏黑的短發,寬宏的道:“知道啦,你不認我,乖,上去,先把牛奶喝了。
”
小男孩又轉頭的看了眼農場男主人,過長的劉海下面,他一雙漆黑的眼睛,深邃,危險。
抓着牛奶瓶,小男孩沉默了半晌,到底還是轉身上了樓梯。
直到腳步聲消失,農場男主人才舉起攝像機,長松了口氣:“他好可怕!
”
簡華章一愣,看過去:“可怕,為什麼?
”
農場男主人道:“你沒發現嗎?
他的眼神好陰森,就像,就像蛇一樣,對,像冷血動物的眼睛,被他盯上,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簡華章沉默了片刻,而後道:“野外長大的小動物,自然沒有家養的小動物,溫順可愛,但,外人隻能看到野生動物不好親近的疏離,卻看不到,它們厚重的皮毛下面,隐藏着的無數血迹和傷痕”
“你說什麼?
”農場男主人沒聽懂這段比喻。
簡華章散漫的笑笑,搖頭:“沒什麼,以後就好了,帶他們回家就好了。
”
“哐當!
”正在這時,樓梯上響起什麼聲響。
攝像機猛地往上一掃,就看到,躲在拐角偷聽的小男孩,不小心将牛奶瓶捏碎,一地的牛奶,混着他手掌的血迹,流得到處都是。
簡華章幾乎立刻就抓着紙巾沖上去,他蹲在小男孩面前,展開他的手掌,替他擦掉手上的牛奶和血迹,看着孩子被玻璃割破的傷痕,他眉頭緊蹙,嘴唇抿成一條線。
小男孩瑟縮的想把手往回縮,他看着地上碎掉的牛奶瓶,顫抖了半晌,低低的說:“對不起”
簡華章看向他。
小男孩被大人嚴厲的視線盯着,小身子,往後踯躅的退了一步。
簡華章看他快踩到碎片了,忙捉住他的肩膀,歎了口氣,“為什麼道歉?
”
小男孩仍舊盯着地上的牛奶瓶:“壞了”
簡華章将他抱起來,十三歲的孩子,不光看着像燒火棍,重量也像燒火棍,他歎息:“你還沒吃飽飯的音音重。
”
小男孩低垂着腦袋,不做聲。
男人将小孩抱下樓,讓他坐在自己的膝蓋上,他打開茶幾上的醫藥箱,取出酒精,輕輕的吹着他的手掌,給他上藥。
小男孩始終一言不發。
簡華章問:“疼嗎?
”
小男孩搖搖頭。
簡華章笑了:“小恪真勇敢,但是疼,就要說疼,好嗎?
你知道你妹妹嗎,她每次疼,都會說疼,還會哭,她自己摔斷了門牙,哭得跟有人陷害她似的,她自己去抓蜜蜂,被紮成豬頭,回頭她還要帶着她小師兄去找蜜蜂報仇,結果害得她小師兄,也被蜜蜂紮成豬頭。
”
說到女兒,簡華章臉上,帶上了溫暖的笑意,他歎息道:“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
又搗蛋沒有?
”
小男孩這時悶悶的出聲:“我不疼!
”
簡華章一愣,看向他。
小男孩語氣裡,帶了些硬邦邦的酸氣:“她愛哭,是她的事,不要把我跟她相提并論!
我沒有妹妹,誰要一個又醜,又笨,又傻,又蠢,又呆,又憨,還沒有門牙,連蜜蜂都打不過的妹妹,我最讨厭妹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