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怪遇到了對手,無法逃出去的時候,忽然有劍從遠處飛來,射入了湖面之中。
穿過水面,落入了水怪的口中。
這是誅仙劍意,無往不利的誅仙劍意,什麼東西都無法破開,什麼可怕的堅固之物,都無法破開。
誅仙劍意,水怪抵擋不住,上面出現的可怕劍氣,帶着毀滅氣息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抵擋不住,更無法躲開,隻能讓誅仙劍意穿入他的身體之中,刺穿了他的身體。
“嗚!
”
水怪發出不甘的怒吼,他的臉上滿是憤怒之色。
兩個小眼睛死死的從水面凸出來,看向陳恪,似乎要把陳恪吃掉一樣。
隻是可惜,任憑他再怎麼看陳恪,也無法改變自己身死的下場。
至于他體内的葫蘆,更無法動用,水怪隻有一個遮天葫蘆,但是陳恪有五個遮天葫蘆,水怪想要靠着遮天葫蘆的吞入之力,來把誅仙劍意吞入遮天葫蘆裡面,但是陳恪動用遮天葫蘆與水怪的遮天葫蘆相抗衡。
兩者相交之下,任何的遮天葫蘆都無法動彈了。
這種遮天葫蘆相抗衡的問題,也是讓人感覺無法解決的問題,至少水怪無法在陳恪釋放遮天葫蘆吞噬力量的時候,讓自己遮天葫蘆的吞噬力量可以吞噬誅仙劍意。
沒有遮天葫蘆的吞入,誅仙劍意斬了水怪的命。
對于水怪來講,如同繡花針一樣的誅仙劍意,刺入了水怪的心髒之中。
水怪隻是靠着血脈之力還有自身的氣血,能夠與金丹境界的謝宏斐遊鬥一二,但是他遇到陳恪,境界相差極大,實力看似差不多,其實真的鬥起來,陳恪的氣血之力已經達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靠着現在的氣血程度,陳恪甚至可以與元嬰境之上的化神境界的強者交手,若是對方沒有什麼強悍的道法,他甚至不會是陳恪的對手。
化神境已經如此,元嬰境如何能是對手,小小的凝丹境界更不是陳恪的對手。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血氣充足,即便是所有的實力都足夠,但也無法對陳恪造成影響。
誅仙劍意落下,最終的結果就是化為灰燼。
生機逐漸的消散,因為氣血的充足,倒是生命流逝的速度比元嬰境界的人被誅仙劍意斬了死亡的速度還要慢一些。
誅仙劍意對神魂傷害最重,但是對于身體傷害,卻是因為水怪身體的巨大,導緻生命的消失速度很慢。
“嗚!
”
水怪吼了一聲,從口中噴出一大堆的骨頭,大部分是人的骨頭,很多都是修行者,血肉被融化掉,隻剩下了一堆白骨。
看着這些枯骨,陳恪神情不變,謝宏斐卻是指着罵道:“果然不是個好東西,吃了這麼多的人,還想吃了老子,現在知道怕了。
”
水怪的眼神已經不兇殘,而是變成了一種委屈,隻是他的委屈來的有些慢了,導緻自己的命被誅仙劍意誅殺!
“我無法救你,但是誅仙劍意給你留下了一縷生機,你留有一條魂魄,去入輪回吧,來世好好修行,做一個正常人。
”陳恪搖頭說道。
河怪露出了一絲解脫,它是個河怪,身居上古血脈,去也因為河怪的血脈,被困在了這個湖泊之中。
想要做一個人,修行到了凝丹境界,卻也無法化形,他自己也清楚,自己不是無法化形,而是化形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血脈的問題,導緻了他永遠無法化形,别人無法化形是修為不夠,而他即便是修為夠了,也就是一個河怪,永遠是一個河怪,無法成為一個人。
見識到了遮天葫蘆的強大之處,他想借用遮天葫蘆的神奇之法,來幫助自己完成脫胎換骨。
至于吃人,對于一個河怪來說有什麼問題?
羊吃草,老虎吃羊,人吃老虎,吃羊。
這就是天道運轉的本質,他是第一個河怪,吃點人又能如何。
他不是人,吃人沒有因果,即便有因果,但是因為他河怪的身份,他吃人也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
要不然老虎全都餓死了!
生命的最後一刻,老虎倒在了地上,會不會懷念被他吃的羊?
河怪不清楚,但是河怪此刻心裡卻是有了另外一份感覺,他似乎便成人的希望要成功。
轉世重修,重新做人。
他不舍得自己的命,無法死亡,無法進入輪回轉世,他隻能看着那些人從河上過去,在他的面前遊過,他什麼也做不了,如今他能做到了。
做一個人,做一個正常人。
河怪大笑着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河怪倒在了地上,他的臉上滿是血煞之氣,這一刻也在漸漸地消散。
它本是一個自由自在的小河怪,在這片湖泊裡面愉快的遨遊。
後來,它遇到了這片湖泊的霸主,一頭巨大的烏龜,烏龜收了它,帶在身邊教導它修行。
後來烏龜走了,隻有河怪一個在湖泊裡面,來了一些心懷不軌的湖中妖,來了一些劫掠的人族。
河怪的天真逐漸的隐在了心中,它不再是一個小河怪,而是這片湖泊的霸主。
它不是河怪了,他是湖怪,他是妖王!
現在,它變成了當初的那個小河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誰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如何,誰也不知道他未來是如何。
這種情況下,能遇到什麼,能看到什麼,誰也不知。
未來的風,有些涼,未來的雨有些冷,落在山上,變成了什麼,誰也不清楚。
從未下過雨的湖泊下起了大雨,似乎哀傷一頭上古血脈的傳續生靈的消散。
陳恪手持河怪吐出來的水屬遮天葫蘆,一隻手靈力灌入其中,開始煉化遮天葫蘆上面的靈力。
遮天葫蘆上面,存在的問題,不隻是煉化的問題,還有其他的問題存在,這些問題凝聚成了陳恪自己的問題。
煉化,隻是時間的長短,但是因為陳恪身上五件遮天葫蘆的存在,水屬遮天葫蘆根本沒有過多的反抗,很快的被陳恪煉化。
過了兩日之後,陳恪收回了自己的靈力,水屬遮天葫蘆也順利的被他煉化成功。
陳恪道:“成了,我們該去别的地方看看了。
”
“是。
”
謝宏斐跟上陳恪,與陳恪一起飛向了西部區域。
西面的地方,是墨海的中心區域,這裡有着血海金堂的山門,也有着靈光故的山門,更有着黑龍山的山門。
墨海的大部分頂級勢力,很多都在中部區域,中部區域是墨海最大的一片區域,但也不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地理區域。
你在東部看向西面,那邊便是中部區域,你在西部區域看向東面,那邊便是中部區域。
中部區域不存在,但也存在。
它隻存在于人的意思之中,卻不存在人的變化之中。
飛行了上萬裡路,陳恪他們已經過了黑龍山的地界,黑龍山似乎有什麼問題,即便陳恪從他們上放低空飛過,黑龍山的人竟然沒有出來攔截陳恪。
又是三天過去,陳恪他們已經快要到墨海的中心區域,中部區域隻是一個泛指的意識概念,而墨海的中心區域,卻是一個事實上存在的地方。
此處方圓數萬裡,邊緣地帶便是血海金堂。
陳恪剛飛到這邊,就感覺到了身上遮天葫蘆的晃動。
似乎最後一個遮天葫蘆就在這中心區域。
“在這邊。
”
陳恪與謝宏斐說道。
兩人快速地飛去,來到了墨海的中心區域。
此地沒有修行者,也沒有什麼成精的兇獸,但是此地的陰極之力格外的濃郁,陳恪心道怪不得他感應第七個遮天葫蘆的時候如此困難,原來遮天葫蘆上面的氣息被這片陰極之力遮蓋。
中心區域的陰極之力與陰風城國的陰極之力還是不同,陰風城國的陰極之力是一種來自幽冥的陰極之力。
而中心區域的陰極之力,隻是單純的陰極之力,隻是與陽極之力相反的陰極之力,它不屬于任何區域,它就是它,它就是世上最為純粹的陰極之力。
“墨海的陰極之力似乎都來自這裡!
”
陳恪看着不斷擴散出去的陰極之力,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
這一圈圈的陰極之力,當真是可怕至極,不是因為陰極之力的可怕,而是此處竟然能出現這麼做的陰極之力,這莫非是陽極生陰的特殊大勢!
陳恪心中有了懷疑,但是他也無法猜測過多,隻能不斷地看着四周,想要找到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
“主人下面的陰極之力太濃郁了,我們在裡面會不會被陰極之力淹死?
”謝宏斐修成金丹境界之後,那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結果看到此處的陰極之力,他有些怕了。
此地的陰極之力就像是濃霧流水,不斷地向着四方散去,讓墨海的陰極之力不斷地持續,即便被消耗了,也有此地的陰極之力可以存在。
水,能解渴。
但是水也能淹死人。
陰極之力可以吸收煉化,但是陰極之力也能把人煉化。
就像是陽極的巅峰,便是那大日太陽,它就是陽極濃郁到極緻的存在。
太陽之上,出了三足金烏,誰能在上面?
三足金烏為太陽孕育,而尋常生靈,即便是上古的神獸,有幾個能在太陽之上?
太陽威嚴,不可冒犯?
與太陽相對的太陰,難道就能冒犯了?
這個事情,誰也無法了解,誰也不清楚。
上面出現的問題,上面出現的各種情況,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一個結果,誰也不知道。
太陰太陽,極點之中,究竟是什麼模樣,這種都無法知曉。
太陽目測是無法生存,而無法目測的太陰,是否能夠生存,陳恪也沒有把握。
别看他現在是元嬰境界的修行者,在墨海橫行無忌,但是面對着陰極之處,他仍舊是無法解決。
這裡的問題,這裡的情況,這裡的一切,都無法解決。
站在中心區域邊緣,陳恪立足不前,忽然神情一動,陳恪看向北面方向,飛來了數人。
“老大,有人在。
”
人還未靠近,便已經傳出了聲音,故意讓陳恪聽到。
“怕什麼,不過是兩個路人,我們過去問問好。
”為首之人是個虬髯大漢,他帶着五個人飛到了陳恪這邊。
“道友,在下有禮了。
”虬髯大漢笑着與陳恪打招呼。
陳恪也微微一禮,算是回應虬髯大漢。
謝宏斐也跟着一起回應,沒有上來就出言嘲諷。
陳恪的眼中帶着笑意,他走向旁邊的位置,看向一旁的地方,這裡真的有他無法發現的存在。
萬事萬物之中,皆有一切存在的定理。
似乎被陳恪的目光察覺到了一個影子從虛空之中出現,虬髯大漢幾人也吓了一跳,一人問向從陰影之中走出來的中年人:“閣下是何人,為何隐匿在我等的周圍。
”
中年人隻是淡淡的看了這人一眼,虬髯大漢與身邊的手下說道:“風影,退下。
”
那人有些不情願的退後,虬髯大漢這才與中年人說道:“手下弟子無禮,在下乃是北山富隆,不知道友名諱?
”
“北山?
你是北山的人?
富居為何沒來?
”中年人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号。
富隆說道:“大人,家兄有些小事,還未趕來。
”
中年人輕笑一聲:“富居未到,去讓你來了,莫非真的把與老夫的約定抛在腦後?
”
富隆微微一愣,看向中年人道:“您是海惠上人!
”
中年人道:“你還算不癡,知道老夫的名号。
”
富隆微微拱手說道:“大人,富隆見過上人……”
謝宏斐靠在陳恪的身邊,小聲的說道:“主人,他們似乎認識。
”
陳恪微微點頭,這幾人認識又能如何,反正與自己沒有什麼利害關系。
聽到謝宏斐的話,海惠上人看向謝宏斐這邊道:“你們也是來探究陰極的?
”
“陰極?
”陳恪微微一怔,道:“我們是路過此地,此地莫非有什麼與衆不同?
”
“不是探尋陰極的人,趕緊的離開。
”富隆身後的那人又開口道。
“你找死啊!
”謝宏斐當即不滿的說道。
“你!
”那人頓時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