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速度依然是極速,眨眼之間便是萬裡之外,如此神速,堪稱天下無雙,即便是更高境界的修行者,也難以追上他。
可是他發現自己卻沒有逃出陳恪的追捕,後方,陳恪正在追上他的尾巴。
陳恪的速度雖然不如他,卻勝在持久。
黑衣人一開始的速度的确極快,如同白虹貫日,眨眼即逝。
但是前面的消耗,是後繼無力的補充,他無法讓自己的修為提升到更高的境界,更無法讓自己的實力提升到更強大的地步,隻能讓速度慢慢變慢下來。
而後方追上來的陳恪,早已經鎖定了他的蹤迹,任憑他逃往何處,陳恪都能抓到他。
“怎麼,不再施展你的盾法了?
”陳恪落在了黑衣人的面前,臉上帶着嘲諷的笑容。
陳恪如今的實力,已經在化神境後期,他以為自己已經見到了世間大部分的道法道術,即便是一些沒有見過的,也有類似的法術。
黑衣人逃走的手段,讓陳恪眼睛一亮,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盾法,太過的神奇。
速度極快,而且黑衣人沒有任何的身體損傷,隻是靈力消耗過重。
一瞬間萬裡之外,這種速度,若非是陳恪提前鎖定了此人的氣息,恐怕真的要讓此人逃走,逍遙法外。
“你果然可怕!
”
黑衣人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已經動用了遮掩自身氣息的道術,但是仍舊被陳恪追蹤到,看來陳恪掌握着他不了解的道術,更是掌握着他道術罩門的破解之法。
“好叫你知曉,吾名為靈靈子。
”
黑衣人與陳恪說出了自己的名号。
“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我隻想知道,究竟是何人花錢請你來殺我。
”陳恪問道。
“五行宗叛徒楊同仙。
”靈靈子直接說出了名字。
“可否騙我?
”陳恪問道。
靈靈子道:“何必騙你,楊同仙告訴我,你雖然修為強大,但是不善防守,暗殺你很容易。
故此,我才來暗殺你。
我隻是一個殺手,不過問你們之間的恩怨。
我說了指使之人,你能否放我離開。
”
陳恪想了想問道:“我是五行宗的少宗,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為何不怕五行宗的報複?
”
靈靈子道:“我為何要怕。
”
“得罪了五行宗,在整個靈光域寸步難行,尤其是你這種外人,難道不知道之前遭滅門的故事?
”陳恪問道。
靈靈子笑道:“我不過是一個閑散之人,殺了你之後,我會離開靈光域,你們五行宗想要找我,無異于大海撈針。
我本就是無根浮萍,天下四處飄搖,不懼怕什麼滅門。
”
“原來,你不是靈光域的人。
”陳恪笑了笑。
也隻有靈光域之外的人,才不會懼怕五行宗,得罪了五行宗,離開靈光域便是。
不像是其他的修行者,得罪了五行宗,往外逃也逃不出去。
“現在,該放我走了吧。
”靈靈子說道。
他交代了所有的事情,而且沒有對陳恪造成任何的損傷,陳恪不應該為了面子對他下殺手。
而且四周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經曆,更不用擔心面子無處放。
陳恪笑道:“當然……不可以!
”
靈靈子一愣,面露怒色,直言道:“為何不可以,我已經把你想要知道的事情說了,你難道真的要與我拼死一戰不成?
不要忘記了,我的修為也是化神境後期,你與我死戰必定是兩敗俱傷!
”
“那又如何呢?
”陳恪右手一伸,白金槍出現,他握緊白金槍,向着靈靈子殺去。
“冥頑不靈!
”
靈靈子心中怒火大起,手中寒光一閃,一柄靈劍出現在他的手裡,他持劍與陳恪站在一起。
劍光如屁,槍尖寒星,兩者相擊,在空中爆發出無比可怕的破壞力量。
兩人越打越激烈,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陳恪發現靈靈子不隻是道法詭異,而且戰力十分的了得,看來也是一個修煉體術之人。
靈靈子卻是越大越心驚,這個五行宗的弟子,劍法了得,他近身搏殺,為的就是不給陳恪施展威力巨大的攻伐道術的機會。
但是陳恪的槍法,卻是不弱于強大的攻伐道術。
長槍橫掃,豎劈,直刺,反手點殺。
完全就是一個武者極境之人,如此之人,他該多做一些了解,在決定是否刺殺。
心急了。
但已經沒有機會後悔,他也不會後悔。
“隻能用我的禁忌道術,才能結束戰鬥了!
”
靈靈子心中想到,雖然感覺很是肉痛,但是他若不施展,恐怕再有五十回合,他就要被陳恪一槍挑死。
“暗中劍!
”
靈靈子低喝一聲,身形忽然消散不見,如同在這個世上消失一樣,餘下來的全是恐怖的劍意。
當四周全是彌漫着劍意的時候,注定危險已經到了頭上。
陳恪察覺到不對勁的第一時間,立即施展五行金身道法,金色的光華綻放,五彩靈光混合其中。
天地之間,如同多了一個色彩缤紛的太陽。
釘釘釘釘……
密密麻麻如同風沙襲擊在鐵盤之上,響起無數唰唰的聲音。
五彩靈光之上,光華閃爍明滅,證明五行金身道法被攻擊着。
“他的反應竟然如此快!
”
不遠處,施展殺意決的靈靈子看到這一幕,已經不敢再戰,趁着陳恪防備的時候,他轉身就要逃逃走。
“嘯!
”
一聲破空的長嘯聲傳來,靈靈子來及不躲閃,便被一杆白金色長槍刺穿了背部。
“噗!
”
靈靈子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他向前走了一步,差點從半空之中墜落下去。
他的背上,白金色的長槍,插入了他的心髒,直接刺破了他的生機。
“你!
”
“噗呲!
”
有事一劍封入丹田之中,靈靈子顫抖不已,痛苦已經變得麻木,但是他能感受到陳恪置他于死地的決心。
“我說過,你逃不掉。
”陳恪道。
“我們無冤無仇,為何不能放過我!
”靈靈子道。
“你來刺殺我,還說無冤無仇?
”陳恪笑了笑,再次凝出戮仙劍,對着靈靈子刺去。
劍入體,屠戮生機。
遭受誅仙劍與戮仙劍兩道劍意,靈靈子的生機徹底被抹掉!
“楊同仙?
”陳恪仔細想了想此人的名字,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上面是五行宗記載的大部分叛徒的名字與藏匿地點。
這些五行宗的叛逆弟子,自以為藏得很好,但是他們之間有所交流,有與五行宗通風之人,根本無法隐藏住自己的藏匿地點。
隻有那些真的如同消失了的叛逆一樣,徹底的不在修道界出現,與修道界斷絕交流,這種人,才是真正的消失。
楊同仙不是真正的消失,他的住處還在玉簡裡面記載着。
“真是膽大包天,我不去找你,你卻想要别人殺了我?
”陳恪心中發寒,向着東北方而去。
飛了大約六千裡,陳恪看到了一條紅色的大河。
這是赤河,蜿蜒三千裡,兩岸靈物諸多。
甚至還有妖族匿藏在此地,不過陳恪沒有在意妖族的動向,而是去了赤河的中遊。
飛虎口,赤河中遊的一個地段。
楊同仙便居住在此地。
陳恪從天而降,落在了赤河的邊上,岸邊,幾個垂釣翁手持魚竿在釣魚。
陳恪落下來之後,幾個老翁不滿的看了一眼陳恪。
“年輕人,勿要大驚小怪,擾了我等的興緻。
”其中一個老翁不滿的說道。
陳恪道:“真是抱歉,我見幾位老伯再次垂釣,特意下來詢問。
”
“問什麼?
”
與陳恪說話的老翁道。
陳恪道:“問一問附近有沒有姓楊的人。
”
“姓楊的?
”老翁微微一愣,“你找姓楊的做什麼?
”
陳恪笑了笑,知道這個老翁認識楊同仙,便道:“我受人所托,交代他一件事情。
”
“誰所托?
”老翁又問道。
陳恪道:“靈靈子。
”
“靈靈子?
”老翁面露疑惑。
另一個穿着黑色素衣的老翁卻道:“他讓你交代什麼?
”
陳恪故作謹慎:“此事乃是我與楊前輩的事情,老伯莫要問了。
”
其他幾個老翁聽後,哈哈笑了起來,那最先開口的老翁道:“他便是姓楊的,隻是不知是你要找的姓楊的那個人否?
”
陳恪看向黑色素衣的老翁道:“前輩便是楊同仙楊前輩?
”
黑色素衣老翁道:“老夫便是楊同仙。
”
陳恪手中拿出一枚玉簡,雙手捧着走過去,交給了黑色素衣的老者。
楊同仙施展靈力,玉簡毫無反應,他這才凝結道印,玉簡解開,卻是出現幾個大字:“抓到你了!
”
楊同仙猛然間一驚,一掌向着陳恪打去。
“你敢害我!
”
陳恪一揮手,楊同仙的掌印被他一手抽開,飛到了遠處的山林之中。
轟!
山林炸開,無數的草木化為碎屑,連同裡面的生靈全部滅絕。
其他幾個釣魚老翁見狀,紛紛大驚,立即飛向遠處,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陳恪。
陳恪背着手,風吹動他的衣袍,人卻不動,平靜的看着楊同仙。
“你究竟是誰?
”楊同仙眉頭緊鎖,他不認識陳恪,更不知道自己何時招惹了這麼一個可怕的敵人。
陳恪笑着說道:“楊同仙,七百年前因為私怨叛出五行宗,三日前找到外域殺手靈靈子,買兇暗殺五行宗少宗陳恪!
”
“你是少宗陳恪的人!
”楊同仙心中大驚,他真沒有想到,靈靈子這個信譽無雙的家夥,竟然背叛了他。
靈靈子難道不想要他的後續獎賞?
他隻是付了定金,不足懸賞的十分之一。
“我不是陳恪的人。
”陳恪淡淡說道。
楊同仙一聽對方不是陳恪的人,心中的擔憂少了不少,他道:“你既然不是陳恪的人,我們可以……”
“我是陳恪。
”
“那沒事——”楊同仙說到一半,猛然間被人如掐住脖子一樣,眼睛瞪的極大:“你是,是誰?
”
“我是陳恪,你說我是誰?
”陳恪反手一掌擊去。
楊同仙也同時出掌,他剛剛隻是裝作驚訝,想要趁着問話的空隙,偷襲陳恪罷了。
結果楊同仙發現,陳恪比他還要狠辣,說話的時候,竟然偷襲别人。
真是無恥!
愧為大宗門少宗!
“劍來!
”
楊同仙飛上半空,伸手對着地面一喝,紅色的河水之中,一柄紅色的長劍飛了出來,此劍長一丈,懸浮在楊同仙的腳下,如同雲彩一樣,托浮着楊同仙。
陳恪身形一閃,同樣飛上半空,他手中青光微微閃動,半步仙劍出現在他的手裡。
當啷。
陳恪揮劍斬去,青色的劍光如同地上的赤河一樣,隔絕天地,向着楊同仙斬來。
“這是仙器?
”
楊同仙心中大驚,立即揮劍,全力催動身上的靈力,斬出一道百丈之巨的劍光,迎接那天地一線的青色。
轟!
楊同仙的劍光被天地一線的青色斬碎,天地一線的青色攻勢不減,向着楊同仙繼續斬來。
“木生!
”
楊同仙身上浮現出無邊的綠色的光華,如同綠色的太陽一樣。
他整個人都要化為虛無,這是化神境的手法,陳恪見狀不給他機會,手持仙劍追着天地一線的綠色而去。
“噗呲!
”
楊同仙躲過了天地一線的綠色劍芒,卻沒有躲過真實的仙劍。
“你的劍……真的是仙器?
”楊同仙口中吐血,他還有無數的道術沒有施展,就這樣被陳恪殺了?
太過簡單了吧。
他可是化神境後期的強者,他怎麼能死的這麼痛快?
“是。
”陳恪也不廢話,伸手便是一吸。
煉化之法開啟,楊同仙身上的木屬靈脈直接被抽出來練成了靈脈靈石。
“雖然你的靈脈不怎樣,但是你境界高,品質差點,卻也勝在量大!
”陳恪收起青色的木屬靈脈靈石。
“你也入了魔道?
”楊同仙感受着體内的靈脈消失殆盡,有些不敢置信。
五行宗的少宗何時變得如此狂妄了,竟然直接走歪門邪道!
“不是,但與你想的差不多。
”陳恪笑了笑,輕輕一掌推過去,楊同仙的身體如同灰燼被風吹散一樣,在半空之中消散成了塵埃。
陳恪看了看那幾個逃到百裡之外的老翁,便轉身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