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的入口,與其他世界入口不同,這的确能讓人察覺到這個世界的不同。
可是就這樣,把縫隙後面的世界歸為仙界,還是有些證據不足。
雖然紅沙老魔說的已經足夠了,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說的,而無法看到,更不是以前的一些秘密。
可能,紅沙老魔在故意的示弱,想要把陳恪害死在這個神奇的世界之中,然後得到自由。
劍心老魔看不懂,他對劍道感應靈敏,對其他的東西不太感興趣,即便是仙界,也不如他的劍道來的妙。
張吉此刻也有些緊張的看向陳恪,他能從雲婉的分析之中聽出來,對面的世界不一定是仙界。
他輕輕摸着妻子的手,說道:“你要不就在外面等着吧。
”
張吉的妻子搖搖頭:“我跟着你,不管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我們不要再分開!
”
張吉說道:“辛苦你了。
”
張吉的妻子靠在他的懷中,這是她少有的露出溫柔的情況。
隻是縫隙後面的世界,的确十分的危險,想要看看縫隙的世界,究竟危險到了何種地步,是沒有人能夠發現真正的問題的。
前面的世界,變得不再有任何的危險,危險已經消失,一切也消失不見。
隻要不進去,便沒有危險。
而選擇權在陳恪的身上,陳恪進不進去,雲婉也不清楚。
陳恪想了想說道:“不如我和紅沙一起進去,你們在外面等着。
”
“不行!
你要進去,我便跟着你一起。
”雲婉說道,似乎很堅定的要與陳恪同生共死。
陳恪無奈的一笑:“你别入戲太深,修行也不是這樣修煉。
”
雲婉兇狠的瞪了陳恪一眼,她明明是進去幫陳恪,他這個混蛋,總是不識好人心。
劍心老魔說道:“的确是個危險的世界,若是道友去,我也去。
”
劍心老魔沒有别的追求,就是要看看陳恪的誅仙劍意。
紅沙老魔不發表任何的意見,因為陳恪已經幫他做決定了。
張吉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那個世界可能是仙界,也可能不是仙界。
但是他在靈華山修行幾十年,受盡了别人的冷嘲熱諷,他要抓住一個機會,不求光宗耀祖,他要讓别人尊重他。
而陳恪就是這個機會,若是因為危險,便放棄了這個機會,他恐怕此生都要後悔。
大丈夫當把生死置之度外,行常人所不能行之事。
“陳兄,我陪你去,若是遇到危險,還能幫你引開敵人,當個魚餌也行。
”張吉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張兄說的這麼凄慘,像我是個惡人一樣。
”陳恪笑了笑,“放心便是,不會坑你。
”
雖然縫隙對面的世界十分的兇險,但是那一絲散不過來的仙靈之力,的确是正統的仙力,與仙靈宗的仙靈之力完全不是一種感覺。
陳恪可以确信,縫隙的對面,絕對是一個仙界,隻是不知道是哪個仙界。
仙界的入口,這可是尋常人找都找不到的地方。
三尺之外,再無任何的感應,便是靈力覆蓋過去,這個縫隙也隻是如同雲霧一樣,若不是親身接近,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裡。
大能級别的修行者根本不會在地上散,散修忙着争鬥,更不會四處走動,所以此地的奇異,也隻有一些不同尋常之人,偶然間才能發現。
旁邊的人見到陳恪确定了,心中也安心不少,至少陳恪不是緊張,而是平靜。
是的,陳恪很平靜,在确定了對面是仙界之後,陳恪少有的感到平靜,即便是雲婉在旁邊一直鼓吹那個世界很危險,但是陳恪還是不懼。
他的劍道,還有比經曆過仙界的經驗更加的豐富多彩嗎?
說不定,他真的能創造出一部上品的劍法道法。
尋常的劍法隻是道術,隻修力,不修身。
而若是創造出劍法道法,那麼這邊是一部頂級的劍法功法。
裡面有仙界的一切,這是其他的劍法所沒有的東西。
可能入門更高,但危機也更加的強大。
而且陳恪覺得再高的劍法,也沒有學不了的劍意來的好。
誅仙劍無法傳給晚櫻,隻能創造一部劍法,讓晚櫻學了。
說不定,晚櫻以後收了弟子,還能再把這部劍法傳遞下去。
仙界是一定要去看的,陳恪不覺得那邊的世界有多危險,不過去之前,要弄清楚仙界的情況。
陳恪招了一聲,遠處飛來一個穿着白衣的男子。
雲婉看過去,驚呼一聲,張吉看到這個男子,才有更多的熟悉感。
紅沙老魔卻是很畏懼他,因為就是此人暗中布置的誅仙劍陣,把他們殺的隻有他一個活口。
“我以分身先去,等第二次空間縫隙開啟,我們在一起去!
”陳恪說道。
雲婉說道:“好,你要小心一點。
”
“多謝雲婉仙子關心。
”白衣的陳恪微微點頭。
過了三日,風沙開始吹動,空間縫隙不知從何處吹出來一股風,這股風狂暴無比,卷起漫天的煙塵。
僅僅隻是片刻功夫,風沙已經漫天,遮天蔽日,連綿數千裡。
一些縫隙之中,便被這股風沙吹動,風沙鑽入縫隙裡面。
這便是風沙地的由來。
紅沙老魔見狀趕忙說道:“大人,風沙吹動,十幾日來回,我們需要遠離此地三丈之外,否則被吸進縫隙之中,便會進入仙界。
”
陳恪點點頭,衆人連忙退後,已經在十丈之外。
張吉讓他妻子退到了更遠處,他妻子修為低,沒有人會怪她。
而陳恪的分身,已經站在了縫隙三尺之内。
縫隙來回吸動的時間,大約是十五日左右,但是時間不定,需要根據風力來判斷,這一次的風力不強,紅沙老魔覺得應該是十日便會回轉。
果然,到了十日之後,風力開始回轉,一股股狂暴的亂流從各個縫隙之中收回來,那些進入縫隙裡面的黃沙,也一道被這股力量收回來。
黃沙在風煙地慢慢的再次化為了沙漠,而陳恪的分身已經被吸了進去。
雲婉問向陳恪:“你可曾有任何的感覺。
”
陳恪說道:“沒有辦法可以感應到自己的分身,真的是進入了别的世界。
”
因為距離太遠,陳恪本體與分身之間的感應已經斷了,現在陳恪的分身是陳恪的自主意識,而非是陳恪的本尊在控制。
“會不會有危險?
”雲婉問道。
陳恪說道:“有危險不應該是正常的事情嗎?
剛剛我們可是看到了一個巨大的怪物,它的實力殺我的分身,也隻是一隻手的力量罷了。
”
陳恪的分身修為是在元嬰境後期,在外人眼裡,或許很厲害,但是在那巨大的怪物嚴重,陳恪隻是一個蝼蟻而已。
“我們現在等着下一次黃沙日,便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了。
”陳恪說道。
縫隙後面的世界。
陳恪的分身進入了這裡,濃郁的仙靈之氣讓陳恪感到了震撼,這的确是仙界。
但是這個仙界為何如此的破爛。
不錯,就是破爛,就像是被人砸破的房屋一樣,一眼望去,滿是廢墟,甚至周圍還有仙力亂流,陳恪連忙飛走,沒有被仙力亂流卷走。
“仙界是發生了什麼,竟然變成了這種模樣。
”陳恪看向四周,滿是驚訝:“這又是四大仙界的哪個仙界?
”
作為一個大宗門的弟子,而且參與過多次的仙人神廟的奪寶之戰,陳恪對于仙界的了解還是很全面。
除了仙界有神明之外,四大仙界大部分都是仙人掌控。
仙人壽與天齊,分為四大仙界,四大仙界各有主宰級别的仙人帝王。
四大仙界分别為,雲天、雨天、光天、風天四界。
而神明大多數居住在九重天之上的神界,與四大天交涉很少。
這些仙人神明,都是比凡人更高層次的生命,他們掌握着強大的力量,享受着凡人不可得的長生。
不過,陳恪卻是覺得神明不如仙人自在。
他的淩空山可是有一位神明的叛逃之人,這位神明是有了私情的神明,而作為神明,有了私情,便會收到天規的懲處。
可是仙人不會,仙人不受任何的約束,所以才有四大天的戰争。
陳恪還記得他答應了煜天仙人,要去雨天仙界找到他的本尊,告訴他廉家有“一顆丹”,隻是陳恪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此事,早已經被陳恪放到一旁,若不是再次進入仙界,陳恪真的還記不得此事。
但是這個仙界是哪個仙界,陳恪也不知道。
而且,煜天仙人與衛天仙人的戰争,究竟結束沒有結束,陳恪也不清楚。
可怕的仙人大戰,不是陳恪這種凡人能夠參與,除非是真的想死了。
否則仙人大戰,凡人連圍觀都不能圍觀。
仙人吹口氣,都要死一片的凡人。
陳恪很是小心謹慎,把自己的氣息掩蓋的很好,不讓其他存在感受到他的氣息。
按照紅沙老魔的說法,下一次黃沙日,也不過是月餘,他隻需要找個地方,靜靜的等待便可。
但是陳恪還想看看,這裡是不是真正的仙界。
陳恪向着廢墟之地飛了過去,他目及之處,根本沒有雲海,和想想的不同,到底是為什麼呢?
或許這裡不是什麼仙界,而是另一個有着仙靈之氣的世界。
可是有仙靈之氣,不應該就是仙界了嗎?
陳恪想不通,但是他也不需要想了,因為世界開始了變化。
一股強大的威壓從遠處傳來,陳恪立即找了一個廢墟的角落,藏了起來,仔細的觀察着遠方的事情。
“吼!
”
一股響徹天地之間的巨大吼聲傳來,陳恪看過去,一頭身形百丈之巨的巨大的燃燒着火焰的黃牛,從遠方的天空踏雲而來。
這頭黃牛如同一輪大日,帶來的無比熾熱的溫度,陳恪覺得四周的一切,都要被這股火焰燒成灰燼,自己這具分身是保不住了。
火牛落到大地上,身形猛然間縮小,成了正常黃牛的體型。
四周的草木依舊帶着泛黃的綠色,卻沒有被烤成焦炭。
“仙界之物,果然不一般。
”陳恪不由得暗自點頭。
能在仙界,就是一株草也是仙草。
黃牛低頭,啃食四周的草木,它是來吃草的?
陳恪感到驚訝,他想要走過去看看,但是還未行動,陳恪之前看到的那頭四腳怪物從遠處遊動而來。
“吼!
”
黃牛擡起頭,身上的火焰光華大盛,陳恪連忙閉上眼睛,這股光刺的他眼睛生疼。
“喔!
”
四腳蛇張開大口,露出滿嘴的獠牙,它往陳恪這邊看了看,再向黃牛殺去。
黃牛怒吼,身形猛然間化為百丈之巨,四腳蛇見狀,也長吼一聲,吞吐四周仙氣,體型巨大,化為了一條二百多丈長的巨大的螭龍。
“真的是龍!
”陳恪愣住了,有腳,無角的蛇,不就是螭龍!
黃牛沖了過去,螭龍也猛地大口一張,無數的火光噴湧而出,黃牛整個身體本就是帶着火焰,再次被這股火焰襲擊,它似乎感到了疼痛。
黃牛一角頂在了螭龍的脖子下方,螭龍吃痛不已,一爪子拍過去,黃牛倒飛出去。
黃牛似乎知道了自己不是螭龍的對手,也不敢戀戰,直接腳踩雲氣,飛向了遠方,螭龍沒有去追,而是身形一晃,化為了一條小蛇,慢悠悠的向着陳恪這邊遊過來。
陳恪躲在原地,一動不動,螭龍遊到陳恪的身邊,看了一眼,如同巡視自己的領地一樣,慢悠悠的離開了。
陳恪感到怪異,它為何不殺自己?
不過,陳恪不會傻到去問螭龍為什麼,但是仔細一想,這的确是個好辦法。
于是陳恪跟在螭龍後面,一起巡視這片廢墟。
螭龍看了陳恪一眼,沒有在意,而是繼續巡視。
陳恪走過這片廢墟,似乎發現這裡應該是一座巨大的宮城,隻是因為戰争,被人損壞了。
地上的磚瓦,不是普通到磚石,而是白玉仙器,陳恪拿起一片,那螭龍立即回頭,盯着陳恪。
陳恪連忙放下,螭龍才扭過頭,緩緩地巡視。
“不能拿這裡的一瓦一木。
”陳恪心中有了明悟,黃牛來吃草,被螭龍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