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地之中,所有的問題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當所有的問題全都變化之後,一切也就不是問題了。
最終所有的問題,都将變成最為簡單的問題。
神明失去了神位,便不是神明。
水恒元帥雖然還是一個罪神,但是他從未失去神明之位,因為天神不想那麼簡單的懲罰他,教訓他一頓,而是要徹底的讓水恒元帥消失在三界六道之中。
神明犯錯,天崩地裂。
水恒元帥待在淩空山,雖然給了淩空山一種保護,但是帶來的危機卻是比保護更加嚴重。
其中的危機與否,就看陳恪自己能夠找到機會,若是找不到機會,那麼淩空山未來将會面臨神明的懲罰。
時間緊迫,陳恪也感覺到了稍許的壓力。
不過壓力也隻是稍許而已,因為陳恪自信自己可以對抗那些神明。
因為陳恪有着離地焰光旗,這是陳恪最後的保命手段,也是陳恪可以越過凡塵,與仙人對抗的手段。
不知為何,陳恪總感覺着他已經被盯上了。
來自天上,來自地下,來自三界之外,不在六道之中的強大存在。
陳恪擡頭看向遠方的天空:“是哪位天上之主嗎?
”
……
“作為長老閣會議的第一次會議,我們要為淩空山選任少主!
”
會議大殿之中,郭震坐在主位,右邊是閉目養神的李魁,左邊是神遊天外的謝宏斐。
其他的長老按照修為與身份,依次排開坐在各自的下手位置上。
“此事無需商議,按照主人規矩,少主必須是晚櫻小主人!
”謝宏斐緩緩說道。
作為第二長老,雖然他不喜歡這種會議,但是謝宏斐也要把事情講出來,别的都可以去商議,但是淩空山的少主,隻能是晚櫻。
即便是去詢問陳恪,謝宏斐也會相信他的主人會給出确定的答案。
開代君主的繼承人,必定是君主最為喜愛的人,而不是什麼其他的弟子。
除非陳恪有硬性要求,讓其他人來做這個淩空山之主,否則未來的淩空山之主,隻能是晚櫻。
“我同意。
”
之前一直沒有講話的李魁也點頭說道。
李魁這樣講了,其他人也紛紛點頭同意,表示贊成。
郭震見到衆人都一緻同意,他宣布道:“好,按照門規第一次會議确定晚櫻少主為淩空山的少宗,未來的淩空山新任宗主!
”
很多大宗門都有宗子宗女,這種比較靠近天驕稱号的人,但是宗子雖然名頭響亮,卻是不如少宗來的權力巨大。
宗子隻是一個宗門的臉面而已,但是少宗卻是一個宗門未來的掌權之人。
就這樣,晚櫻被選定成為了淩空山的少宗。
其實,選不選定,對于晚櫻來說沒有什麼區别。
此刻的晚櫻拿着陳恪給的幾件高階玄器在不斷地煉化,整個淩空山,擁有高階玄器的人,不超過五個。
而晚櫻手裡卻是有不下十件。
即便是青木宗這種大宗門,也沒有看到哪個少宗有着這樣的寶物。
當然,葉明月除外。
因為她有着比玄器更加厲害的靈器。
“哎呀,好難!
”
晚櫻煉化第三把高階玄器之後,身子一攤,倒在了地上,有些勞累的說道。
後面是杜百靈在喝着靈露,她眸子看過去,晚櫻再次坐起身,繼續煉化玄器。
“當當當。
”
開着的房門口有人在敲門,晚櫻當即放下玄器爬起來走出去。
“少主,郭震長老傳來會議大殿的消息,說是您正式成為了淩空山的少宗。
”侍奉在晚櫻身邊的侍女面帶驚喜的過來報喜。
晚櫻神色平淡,甚至沒有多少的喜悅之色,隻是淡淡的說道:“知道了。
”
“少主,您不開心嗎?
”侍女有些不理解。
這可是少宗!
淩空山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如今的淩空山,雖然底蘊還比不上青木宗花月宗那種大宗門,但是淩空山的勢力範圍已經極大,北到萬裡之外,南到數萬裡疆域,廣闊無邊。
下屬統屬宗門更是達到了萬家,這可是那些大宗門才有的實力。
毫不誇張的說,若是算上統屬宗門,淩空山如今控劍百萬,強者如雲。
作為淩空山的少宗,晚櫻如今的身份地位,比趙國的公主還要尊貴。
若是強行比較的話,晚櫻就是淩空山的儲君,還是一個擁有實權的儲君。
隻是晚櫻根本不在意,她覺得什麼少宗少主的,還不如一直呆在師尊的身邊要讓她開心。
“開心啊,我很開心。
”晚櫻神色平淡的說道,就差我一點也不在意少宗的想法寫在臉上了。
隻是晚櫻不在意,杜百靈卻是很開心,她笑着走過來,與晚櫻說道:“晚櫻,這可是少宗,是你師尊的嫡系傳承之人。
”
“啊?
”晚櫻呆呆地看向杜百靈。
對于少宗什麼的,晚櫻沒有多少的認知。
她自小生活在陰風城國,沒有見過多少的權力争鬥,更不知道什麼儲君對于繼承身份的重要性。
“是跟師尊最親近的人嗎?
”晚櫻意外的問道。
侍女立即說道:“當然是與宗主大人最親近之人,也是宗主大人最為看重的人。
”
“這樣啊!
”晚櫻的小臉變得明媚起來,紅唇微微彎起,很是開心的模樣:“那我就先當這個少宗吧。
”
侍女看的有些無奈,這真是含着金鑰匙的人,連做個少宗都這麼的不情不願。
她若是能被選擇成為少宗,不,即便不是少宗,僅僅隻是一個小殿閣之主,她都會開心的睡不着覺。
因為晚櫻一直在山上,從未下去過,也從未體會過淩空山少宗帶來的身份與地位的加持,無法理解成為萬人羨慕的對象,成為人群之中最為核心的存在的那種驕傲。
但是晚櫻的侍女出去過,晚櫻身邊有近身侍從四人,随侍侍從八人,還有其他的侍從,經過李魁的不斷派遣,單單伺候晚櫻的人數已經達到了不下百人。
隻是這些侍從很少能接近晚櫻,也隻有這八個侍從才能與晚櫻面對面的交流。
但這也是陳恪不讓誇張的結果,若是陳恪真的不管,李魁恐怕要給晚櫻配上二三百人的侍奉之人。
而且,全是妙齡女子,年紀大的都會被替換掉。
即便是如此,李魁仍舊覺得苛待少主。
李魁曾經去過附近的趙國,見識過趙國的皇宮公主的排場,覺得晚櫻的身份比皇宮公主更加的尊貴,不能低了那皇宮公主。
會議結束的時候,李魁與郭震走在最後,他交代說道:“對于你如何改革宗門建制,我不會插手,除非你要把淩空山玩壞。
但是我隻有一條要求,對待宗主與少宗,不能有任何的不敬!
”
“大長老放心,我心中記着呢。
而且,我會不斷強化宗主與少宗的重要性,不會發生以前寶藏閣事情。
”郭震說道。
晚櫻以前在寶藏閣的遭遇,郭震也打聽到了,他覺得若是他掌管淩空山,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作為宗主唯一的弟子,即便沒有被選上少宗的身份,晚櫻也不能被人随意地欺負。
這是李魁的疏忽,也是整個淩空山的漏洞。
畢竟修道宗門與凡人宗族,還是有着一些差距。
修道宗門走的是光明正大的修仙之路,大家講求的淡薄心性,無欲無求,追求超然仙道。
身份地位的排場,很少去追求。
李魁雖然沒有去過其他的大宗門,但是小宗門是如何模樣,李魁也去考究過,才沒有特别的要求對晚櫻進行維護。
最終發生那件事情,雖然陳恪沒有做責罰李魁,但是李魁想要彌補,才不斷地為晚櫻加持身份與地位。
郭震覺得一個宗門,首先要做的是傳承,傳承不隻是傳承道法與教法,還有宗門的榮耀,宗門的勢力。
這才是一個宗門的傳承,以為簡單的隻是一個傳承的人,根本不懂宗門傳承的重要性。
這種宗門的傳承,才是一個宗門最需要的地方。
在宗門之中,所有的傳承都并非必備,但是宗門之中,傳承所需要的傳續,卻是宗門最主要的核心。
想要傳承的确是最為重要的問題。
郭震需要的事情,就是傳承,而非是建立什麼宗門的權威。
宗門對外是可以權威,但是對内不需要權威。
宗門對内隻需要公平,執法嚴明,一切都會發展壯大。
郭震商議推選少宗的事情很快的傳遍了宗門,一些本是很有天賦的弟子,在聽聞之後,都躍躍欲試,但是知道了少宗已經選定了晚櫻之後,他們也就放棄了。
之前大家看着晚櫻一直深居簡出,以為她不在意淩空山少宗的位置。
之前雖然一直傳晚櫻是淩空山的少主,少宗。
但是李魁一直沒有宣布,也沒有公告全宗,導緻很多人對淩空山的少宗位置很是惦記。
尤其是一些天賦極好的少年人,他們覺得自己隻要能被選成少宗,就能被陳恪收為弟子。
其實少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少宗可以成為陳恪的弟子。
大家都以為陳恪會收一名男弟子,男弟子成為少宗,成為淩空山的主人。
這是習慣性的想法。
就像是大部分的宗門,大部分宗主都是男子為主。
除了花月宗那種大部分都是女弟子的宗門,才會有女子成為宗主。
淩空山男子很多,至少占據六成,如此多的男子數量,按照道理來講,淩空山至少要把少宗之位留給一個男弟子。
隻是大家都想錯了。
陳恪喝着茶的時候,有執事弟子前來,托着一排需要陳恪簽字蓋印的文書。
“是晚櫻的認命書?
”陳恪問道。
執事弟子點頭說道:“回禀宗主大人,正是少主的認命書,還請宗主大人确認。
”
陳恪點點頭,叫來的側殿的晚櫻,晚櫻好奇的看着陳恪寫下任命書,然後從另一個弟子手中拿起印章,蓋在了一塊雲色錦帛之上。
後方還有弟子托着木盒,裡面裝着鈴,劍,錘,斧,钺……
這是禮器,象征着晚櫻的身份,是郭震根據人間王朝的傳承進行改良的傳承禮儀。
他覺得其他宗門的傳承禮儀太過的繁瑣,但有些地方也過于簡單,他綜合了一下,創造出了現在這種完整的傳承禮節。
未來的淩空山傳承,就會按照這種禮節進行。
晚櫻也換上了一套明黃色的流雲初日袍,頭戴一定白金魚尾冠,明靓的容顔,加上有些羞羞的神情,果真是一個标志的小道士。
“少宗,今日隻是禮器,三長老讓我等交給您來選擇,若無意見,再過幾日舉行少宗冊立大典。
”
那弟子向晚櫻說道。
晚櫻聽後點了點頭道:“沒有什麼意見,這樣很好。
”
“多謝少宗,我這就回去禀告三長老。
”這名弟子說完退下。
其他弟子則是把禮器帶回去,準備快要舉辦的冊立大典。
杜百靈站在晚櫻身後,打量了一眼晚櫻,緩緩說道:“這套衣服還真不錯,有一種華貴之感。
”
陳恪看着這熟悉的衣服,笑着說道:“你們或許沒有見過人間的皇朝,她這套衣服,就是人間皇朝的太子穿的衣服。
這個郭震,還真會搞儀式感。
”
修行者的衣服大多是那種出淤泥而不染,逍遙平淡的款式。
而晚櫻的這套衣服,卻是尊貴,華麗,天潢貴胄加身的感覺。
這明顯是郭震在修改宗門的一些規矩,陳恪微微笑笑,倒覺得也有幾分意思。
晚櫻身邊的侍從也雙目放光的看着晚櫻,如此衣服當真是讓她們覺得少主成了耀眼的明珠。
“師尊,好看嗎?
”晚櫻期盼的看着陳恪。
陳恪說道:“好看。
”
“嘻嘻……”
晚櫻樂了起來,誰都可以說難看,活着說不喜歡。
晚櫻不會在意他們的看法,他們的說法。
但是隻要陳恪喜歡,晚櫻就覺得自己得到了最大的肯定。
“告訴郭震,冊立之時,讓郭震挑選一個黃道吉日。
既然按照凡俗的規矩,那就按照凡俗的忌宜之事舉行。
”
“是!
”
有下人立即去通知郭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