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老鼠妖,倒是有幾隻小老鼠,随他去吧。
”
李老頭回來,聽到陳恪講了灰毛老鼠的事情,呵呵一笑,也不在意。
“老師,那可是妖怪啊!
”陳恪誇張了比畫着。
李老頭道:“妖,紅塵煉世,不過是苦海争渡的一個生靈罷了,若是欺負了你,我可以幫你去讨要個說法。
”
陳恪撓撓頭,笑着道:“那倒沒有欺負我,它還打不過我。
”
李老頭微微一笑,随即拿起旁邊的桂花糕,就着他從城中弄來的酒吃了起來。
“既然沒有,那便算了。
真的與你生了矛盾,你再打殺他也不遲。
”李老頭說道。
“老師說的是。
”陳恪道,“老師,今日教我能打人的仙法嗎?
”
李老頭聽後搖了搖頭,道:“你要無敵道,需要走遍天地,尋找你的無敵道,我隻能教你修行道法,助你走遍天下,不傳你修行道術。
至于你所想的與人争鬥的仙法,在這裡叫做道術。
道法為基,道術為器。
”
陳恪重複道:“道法為基,道術為器。
什麼意思,不懂。
”
李老頭指了指陳恪的身體,說道:“道法就是讓你活着的力量,道術是教你如何把力量發揮出去。
我若傳了你道術,恐怕這個世上你便是擁有了無敵的法與無敵的術,但你會缺少無敵的心,無法走上你無敵的道。
”
“我隻有法,跟人打架,若是遇到别人有無敵的道術,我豈不是要挨揍?
”陳恪問道。
李老頭呵呵笑道:“法不易修,術卻好練。
他有術,你拿過來便是,學會了就是你的。
”
“搶人家的東西,會不會不太好。
”陳恪不太好意思道。
李老頭說道:“你可以去仙道宗門學啊,交流心得,學習他們的道法道術,還有被你打敗的敵人,拿他一兩個道術又能怎樣。
”
“老師,我已經拜您為師,怎麼還能再拜入其他宗門。
”陳恪搖頭,“我不要,隻尊老師一人。
”
李老頭面露慈祥,說道:“拜師學藝,又不是讓你欺師滅祖,你盡管去拜,老師支持你。
”
“老師,您真是太偉大了。
”陳恪說道。
李老頭哈哈一笑,随即道:“既然知道老師我的偉大,明日能不能給老師帶一整個燒雞。
”
“啊……這。
”
陳恪雖然剛領了月俸,但一個燒雞太貴了,吃上幾個月俸就沒錢了。
陳恪還想精打細算,給老師的房子買些磚瓦修葺一下。
陳恪道:“老師,我想攢錢幫你修修房子,置辦家具。
”
李老頭擺手:“不要整那些虛的,你就給我弄個燒雞來。
明日老師把剩餘的無敵道法全部傳給你。
”
“那好吧。
”陳恪說道。
想了想,陳恪把破木頭從懷裡拿出來,道:“老師,這個木頭是什麼寶貝啊,您能講講怎麼用嗎?
”
李老頭拿過陳恪手中的破木頭,翻看了一下,指着上面缺掉的一角道:“這是當初與三弟比試,被他的劍砍下來的一角,我覺得礙事,把它丢在桌子下面墊桌角。
上面有三弟的劍痕,你若是修為夠了,可以學一學。
”
“您老人家的弟弟嗎?
”
“是弟弟,也是師弟,他排行老三。
”
陳恪意外,老師還有個師弟,也是一位神仙?
“你學三弟的術,莫學他的道。
”李老頭在陳恪的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把破木頭塞入陳恪的懷中:“他太執拗,還有些沖動,這樣不好。
”
“弟子記住了。
”陳恪說道。
陳恪問道:“老師,我們是不是有個仙門仙派,叫什麼名字?
”
李老頭吃着桂花糕,道:“仙門仙派,沒有。
有個道門,不就在門口麼。
你要是想要建個仙門也行,到時候把我還有你兩個師叔一起放上去供着,說不定他們有所感應,還會賜給你寶貝,哈哈……”
陳恪一聽還會賜給寶貝,當即眼睛放光,道:“老師,那兩位師叔長什麼模樣,我要供奉,也需知道他們的樣貌。
”
李老頭道:“随便做,心誠就行,你就是做成兩塊石頭也無所謂。
”
“啊?
”
陳恪愣住,老師這是在開玩笑吧。
随着李老頭吃完桂花糕,給陳恪留了一口酒:“喝兩口,已經入秋了,你穿的還是這麼單薄,别凍壞了。
”
陳恪拿起來酒瓶,喝幹了最後一口,味道還不錯,甜絲絲的。
“老師,您這酒從哪裡買的,我明天也去給您買點。
”陳恪說道。
“沒了,買不到喽。
”李老頭笑着眯眼睡過去。
陳恪盤膝坐在旁邊,再次修煉起李老頭傳授的呼吸吐納之法。
清晨,野外的公雞打鳴,陳恪醒來,他又修行着靠着牆壁睡過去了。
李老頭不見了,油燈也熄滅了,陳恪身上披着一件長袍,李老頭不在,陳恪沒有在意,老師總是起的早。
陳恪走出房門,看着東方還未大亮的天色,他關上大門,向着城中跑去。
二十裡的路,沒有絲毫的氣喘,陳恪感覺他跑的更快了。
走入城中,回到客棧,陳恪又聽到了秦大嫂門内傳來的争吵聲。
“小寶年紀不小了,他需要讀書寫字。
”
“我知道,但你也要給我一個時間,她看的太緊,我不好讓人去辦。
”
“你若是不行,我們娘倆就回均江縣,不在京城打攪你做官。
”
“再給我一日,今日我去同她說說,她會同意。
”
“你還是要讓我做妾!
可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你父母臨死之前幫你娶得大婦!
”
“她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金枝玉葉如何能為妾,若是被朝廷知道,我不隻是丢官,還要坐牢!
你要讓我坐牢嗎!
”
“我……唉,行吧,隻要能讓小寶讀書,我做妾就做妾。
但我告訴你,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要記住!
”
“我記住了,一直記得,天快亮了,我先走了。
”
房門要打開,陳恪見狀,踮着腳快步藏到一旁。
等陳英離開之後,陳恪再裝作上樓,秦大嫂聽到腳步聲,出門來看。
陳恪看到秦大嫂眼睛微紅,像是哭過的樣子。
陳恪裝作不知,笑着打招呼:“嫂子早啊。
”
“你回來了,飯做好了,在你房間,用熱水溫着,快去吃吧。
”秦大嫂說道。
“多謝嫂子。
”
陳恪道謝之後,走回自己的房間,吃了飯與秦大嫂打了個招呼,去了衙門。
秦大嫂不想說,陳恪不去問,讓她難堪。
換好官服,陳恪繼續他的值守。
下午,陳恪下了衙,回到客棧,買了兩個雞腿一隻燒雞,花了陳恪五十文,陳恪很心疼,表示以後要努力賺錢。
他想着等他成仙了,一定會有很多很多錢。
雞腿給了秦大嫂與小寶,小寶笑着拿起雞腿:“多謝陳恪哥哥。
”
“嫂子,你也吃啊。
”陳恪說道。
秦大嫂笑着說道:“你的好意嫂子心領了,你在衙門辦差,一定很累,多吃點雞腿吧。
”
陳恪指着桌上的燒雞道:“我吃這個,你不用擔心我。
”
秦大嫂見狀,才拿起雞腿吃。
陳恪說道:“嫂子,等我以後成了神仙,天天請你們吃雞腿!
”
“好呀好呀!
天天吃雞腿!
”小寶拍着油乎乎的小手,開心的說道:“陳恪哥哥最厲害,一定能當神仙!
”
秦大嫂知道這幾日陳恪一直在跟李老頭學習什麼仙法,她提醒道:“你多多留心,自己照顧好自己。
”
沒有提李老頭的名字,就怕讓陳恪誤會。
陳恪笑道:“我會的,嫂子放心便是。
”
吃過飯,陳恪提着燒雞往城外走,若是太晚,城門就要關了。
夜色之下,陳恪又感覺到了那種被偷窺的感覺,他抱着雞腿一路狂奔。
“誰一直在偷看我?
”陳恪心裡很是緊張,生怕有人搶他的燒雞。
來到破廟,那股偷窺的感覺再次消失。
李老頭也不在,但是廟中燈火亮着。
陳恪走了進去,剛要關門,破廟外面灰毛老鼠站在大門口,拱手道:“小哥,我來赴約。
”
“你還真的敢來。
”陳恪看到灰毛老鼠,很是意外:“進來吧。
”
“多謝小哥。
”灰毛老鼠走了進來。
它今日穿着一件青色短衣,很合身,像個客棧跑堂的店小二。
灰毛老鼠看了看陳恪的燒雞,陳恪把燒雞挂在了另一邊:“這個可不能給你,是老師專門要的。
”
灰毛老鼠聽後道:“原來是老仙人的,我不敢吃。
聞聞就行。
”
陳恪看着細胳膊細腿的灰毛老鼠,問道:“你修煉多少年了?
”
灰毛老鼠伸出一個短短的小手指頭:“不多,就一年。
”
“一年?
”陳恪驚訝的問道,“那你是神仙境界嗎?
”
灰毛老鼠搖頭道:“怎麼可能是仙人,我如今也隻是入了煉氣境界,剛突破了關元,是煉氣中期的修為。
”
陳恪一聽,表示不懂,他還不明白什麼關元,他問道:“很厲害嗎?
那你能打過我嗎?
”
“咳咳……”灰毛老鼠輕咳一聲,道:“小哥,你是老仙人的弟子,我蒙仙人講道化靈開智,豈敢對你動手。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傷你分毫。
”
“你這老鼠還挺懂禮,你有錢嗎?
”陳恪問道,“看你饞的這樣,若是沒錢我借你買個雞腿嘗嘗味道。
”
灰毛老鼠笑着從懷裡掏出銀子:“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