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
”雲婉看到來了一個陌生的人,問向陳恪此人的身份。
陳恪說道:“他們叫他紅沙老魔,是風煙地的大魔頭。
修為是化神境後期,你應該能感受到。
”
雖然元嬰境界的修行者無法查探化神境修行者的具體境界,但是與化神境界的強者呆的時間長了,也能感受到化神境界的修行者各個層次的靈力威壓的波動。
當然一般人是沒有這個本事,首先要保證你身邊的化神境界的修行者足夠多,才能讓你能分辨出來,否則隻能感應到對方比自己的修為高深。
紅沙老魔見雲婉和陳恪的關系似乎非同一般,連忙帶着笑臉迎過去,谄媚的笑道:“小人乃是紅沙老道,仙子若是不嫌棄,叫一聲小人老紅沙便可。
”
雲婉微微颔首,卻沒有多說什麼,在外人身邊,她仍舊是一副淡漠的模樣,她的淡漠不是尋常人對待陌生人的冷漠,而是一種從内到外看人如同看風景一樣的态度。
無情。
雲婉未曾有情,所以她可以修煉無情道,卻無法把太上忘情道修煉到至高的太上之境。
這也是陳恪可以直接嘲諷雲婉,甚至讓她道心出現混亂的原因。
一句忘情先入情,已經解釋了雲婉如何也找不到修煉到更高太上忘情的辦法。
她沒有入情,如何忘情?
無情之人,對待任何人都一樣,都是這種淡漠的心态,看人看山、看風看物,皆是如此,漠不關心,一切都不在意。
但是這種心态是修道的好心态,卻是修煉太上忘情的一種羁絆。
因為太上忘情,是要你忘情,而不是無情。
否則,修煉的就是不會是太上忘情道,而是太上無情道。
忘情之法,一般人不可得。
紅沙老魔見雲婉态度不冷不熱,也沒有敢去與她再多說什麼,而是看向了張吉夫妻二人,他一眼就能看出張吉與他妻子的修為,是這一隊人之中,修為最弱的兩人。
“兩位道友如何稱呼。
”紅沙老魔笑着問道。
他現在還不知道陳恪的來曆,陳恪也不與他多說自己的身份,他隻能通過身邊的人來推斷陳恪的身份來曆。
劍心老魔不用說了,他是不會講的。
那位美麗的仙子也不會亂講,隻有這兩個修為低的小輩,或許在講話之中,會被他旁敲側擊問出來什麼。
張吉感應不到紅沙老魔的修為境界,便知道此人的修為比自己高深,陳恪也沒有與他們互相介紹,張吉以為紅沙老魔像是劍心老魔這樣的主動加入進來的修行者。
“前輩,在下名叫張吉……”張吉介紹了他的身份,還有他妻子的身份來曆。
紅沙老魔聽後微微感到驚訝,靈華山這個宗門,的确不算是大宗門,但是他們能教導出一個擁有如此可怕劍陣的弟子?
紅沙老魔不信會是這樣的結果,他笑着問道:“貴宗真是了不得啊,能出一位像是大人這樣的天驕俊傑!
”
張吉聽後說道:“陳兄不是我們靈華山的弟子,靈華山可培育不出來這樣一位天之驕子!
”
“不是靈華山的人,那他……”紅沙老魔後面不需要問了,因為張吉會順着他的話講出來。
張吉說道:“陳兄乃是靈光域五行宗的少宗!
前輩可知靈光域五行宗?
”
東洲十大宗門,能全知道這十大宗門的人,的确不多。
大多數宗門,從建宗到被人滅掉,一生都沒有出去過本大域。
真正能在大域之外行走的,也隻有一等宗門及其之上的宗門,其他的二等宗門這種,一般是不會出本大域。
這種地方與其他的地方不同,想要看到什麼,想要摸到什麼,都是另外一種體驗。
大域的不同,修行者修煉的道法也有極大地不同。
像是靈光域,主修的便是五行,靈光域的宗門,五行屬性的宗門比較多,便是四靈宗,其實也與五行深深相關,否則五行宗也容不下另一個大宗門在自己的大域之中。
而北方的玄光域,便是火屬陽屬宗門多一些,算是主流宗門。
而太上宗所在的太光域,主流宗門修煉的則是七情六欲類的宗門與劍道宗門。
紅沙老魔知道靈光域,但是不知道五行宗。
他隻是一個魔頭,不是大宗門的弟子,對外面的事情,了解的不算多,知道的多也是太光域的一些秘辛,出了太光域,他知道的就不多了。
甚至還比不上張吉這個靈華山的弟子,畢竟張吉可是宗門之人,宗門裡面有很多的傳承,會有人專門講解,而東洲十大宗門,已經是東洲最頂級的宗門,知道他們沒有壞處。
前一陣子,東洲最大的盛會,便是東洲天驕大比,這種盛會就是靈華山也收到了消息,隻是還不清楚到底是哪個宗門成了東洲第一天驕。
雖然距離東洲天驕大比很遙遠,但是一些年輕人,像是張吉,對與天驕大比無比的向往,那可是東洲最頂級的天驕們的交流與比試,若是能有幸參與其中,此生有了足夠的吹資!
隻是很可惜,東洲的天驕大比,終究不是張吉這種小宗門的人能夠參與,甚至他連五行宗在何處都不知道。
即便是去了靈光域,也找不到五行宗,找到了五行宗,也進不去五行宗的山門。
不過,張吉覺得,下一次他可能有機會,隻要與陳恪打好了關系,下一次的東洲天驕大比,他就能跟着陳恪去看看了。
隻是不知道東洲天驕大比多少年舉辦一次,他聽他的嶽丈說過,東洲天驕大比,幾十年上百年不定,完全看十大宗門何時能有機會。
不過,一個天驕的名頭,至少可以保障一個大宗門威風一甲子。
張吉想到這裡,靠了過去,他向陳恪:“陳兄,你可知道你們五行宗舉行的東洲天驕大比的第一天驕是何人?
”
張吉說着還看了一眼雲婉,畢竟雲婉身為太玄宗的天驕,張吉是知道她的名字,陳恪一直在路上叫雲婉,張吉很容易認出來雲婉。
雲婉聽到第一天驕,不由得看了陳恪一眼,便繼續跟在他身側,往前方走去。
陳恪笑着說道:“你怎麼對這感興趣了?
”
張吉說道:“那可是東洲第一天驕大比,整個東洲數不清的修行者,能被叫做第一天驕,該是何等的風光,是雲婉仙子嗎?
”
紅沙老魔一聽,立即說道:“我覺得可能是雲婉仙子,畢竟是太上宗的高徒,誰不認識雲婉仙子!
”
作為一個大魔頭,紅沙老魔是知道雲婉,更認得雲婉。
在丹朱城,紅沙老魔沒有主動出頭,就是他認出了雲婉,不敢參與丹朱老魔幾人的圍攻。
作為一個喜歡外出的大魔頭,紅沙老魔更能知道東面的太上宗的可怕與強大。
得罪了太上宗,必死無疑。
太上宗裡面可是有仙人坐鎮,殺了人家的天驕聖女,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幾人不由得把目光看向陳恪,等候陳恪的答案。
雲婉淡淡說道:“我技不如人,不是他的對手,他才是東洲第一。
”
雲婉看着陳恪彎起的嘴角,心中憤恨不已,這個混蛋家夥,就是故意讓她說出來他是東洲第一天驕,好來羞辱自己!
手下敗将,還被當着當事人的面稱作東洲第一天驕,即便是雲婉再無情,臉上也承受不住陳恪目光的逡巡。
“啊!
”張吉震驚的看向陳恪。
劍心老魔也感到驚訝,但還是覺得正常,畢竟陳恪的手段太強大了,出了五行宗這種大宗門,誰能比得上陳恪的底蘊。
而陳恪不成為東洲第一天驕,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陳兄,真是瞞得我好苦,你竟然是東洲第一天驕。
”張吉激動地說道,“能認識你,當真是我三生有幸啊!
”
陳恪道:“你能認識你妻子,才是你三生有幸。
”
“嘿嘿。
”張吉聽後笑着看了一眼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娴靜的跟在旁邊,隻是淺淺一笑。
紅沙老魔看着陳恪問道:“大人,我雖然沒有見過東洲天驕大比,但是我卻是知道東洲天驕的不同一般,你身為少宗,能參加東洲天驕?
”
少宗,紅沙老魔當然清楚它代表着什麼。
陳恪說道:“為何不能,我隻是少宗,又不是其他境界的修行者,完全符合東洲天驕大比的規則,是吧,婉婉。
”
“哼!
”雲婉輕哼一聲,“不要在外面稱呼我太親切。
”
“在家裡就可以了?
”陳恪笑了笑,雲婉默然,陳恪心中再次一咯噔,似乎有些什麼不一樣了。
她真的要拿我練法?
陳恪心中出現了一個怪異的想法,但是他轉身就抛掉了,他覺得雲婉身為一個元嬰境界的大修行者,若是掌握不了自己的道心,她在太上宗早就被人比下去了。
馮铵那個太上宗的道子,可是一直對雲婉的地位念念不舍,想要取而代之。
隻有掌握了真正的太上宗的第一天驕,馮铵才能穩坐太上宗道子的位置,甚至更大的機會去争奪太上宗的少宗之位。
而且随着五行宗先一步選出來少宗,估計其他的大宗門都會逐漸的開始準備候選人了。
這是一種潮流,隻要有一個宗門選出來,其他宗門都會逐漸的跟進,當然這也是一種大勢。
尤其是看到陳恪這種天資,其他的大宗門能不動心思?
不知道是少宗成就了東洲第一天驕,還是東洲第一天驕的名号,激勵了身為少宗的陳恪。
反正,少宗與東洲第一天驕這個八竿子打不着的身份,聯系上了,而且聯系的很密切。
雲婉回來之後,沒有閉關,而是外出曆練,就是在尋找一種突破太上忘情道的高深方法。
所有的天驕,應該都被陳恪刺激到了,越是修為高深的天驕,越是被陳恪的事迹影響到了。
陳恪一直在外面曆練,經曆生死的磨難,種種挫折,才能走上頂峰。
他們平常隻是在宗門的保護之下,即便是與人戰鬥,也有護道之人在旁邊,從未感應到過生死的考驗,所以他們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危機。
沒有危機,何來奇遇。
機遇,本就是相輔相成。
這也是雲婉跟着一位化神境長老出來試煉的原因,可惜第一次就選錯了人,碰到了那麼多的敵人。
還都是化神境界的強者,差點把她們搭進去。
恰好遇到了陳恪,也算是虛驚一場,要不然雲婉隻能動用秘法了。
不過對于雲婉來說,那一場生死之戰,的确非常觸動她,甚至讓她的心境有了變化。
“我們下一站去何處?
”雲婉道。
陳恪看向張吉說道:“有兩個事情,第一再去找你說的萬劍老魔,第二個便是紅沙老魔講了一個仙界入口,你若是想要去,可以跟着我們去。
”
“仙界入口!
”張吉震驚的看向紅沙老魔。
紅沙老魔淡淡的點頭:“不錯,正是仙界入口,進入其中,有機會成仙。
”
張吉的呼吸都變得粗重起來,他的妻子也有些震驚的握緊了張吉的手。
張吉看向陳恪說道:“陳兄,我想跟着你們一起去看看。
”
“可以,但是危險程度我也不清楚,你自己要想好,萬一真的遇到了危險,我可能救不了你!
”陳恪說完,同樣看向了雲婉,意思是他也可能救不了雲婉。
。
雲婉道:“這便是機緣,我當然不可能錯過,若是有機會得到仙界的縣令之力,我倒是要看看,它的層次與仙靈宗的仙靈之力有什麼不同。
”
仙靈宗,是東洲唯一一個修煉出仙靈之力的大宗門。
傳聞之中的仙靈之力,與仙靈宗修煉出來的仙靈之力沒有多少的不同。
陳恪笑了笑,說道:“既然大家一緻決定了,那等我拜訪完萬劍老魔,便一起去吧。
”
萬劍老魔,風煙地最近名頭極大地大魔頭,因為他一個人躲過了三個大宗門的追殺,從外面逃進了風煙地,一戰成名,成為了風煙地的前二十的強者。
也是不能招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