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逼她認罪
陳昭昭被帶走調查。
村民們紛紛議論起來。
“怎麼回事啊?
帶頭搞資本主義是什麼意思?
”
“是帶着我們種木耳賣錢的意思?
”
“我們的木耳是供銷社收的,怎麼變成搞資本主義了?
”
“就是啊,我們就賺點錢買糧食,怎麼就資本主義了?
”
“那這樣的話,我們的木耳還能不能賣了?
”
到現在,村裡人已經沒有青菜種子播種,全是賣木耳,哦,還有兩家賣豆腐的。
本來想做豆腐賣的人挺多,但做豆腐太考驗技術,黃豆又難買。
家裡庫存的黃豆量都有限。
最後就隻剩下李嬸跟另外一戶人家在做。
他們跟村裡有黃豆的人家換黃豆來做,到現在黃豆應該快用完了。
如果他們不從别的渠道得到黃豆,那豆腐的生意就沒得做了。
至于趙有常家,豆腐就沒做成功過,浪費了三斤黃豆後,就再也不做了。
按劉家梅的想法,賣木耳最好,都不用費什麼功夫,每天就是澆澆水就行。
有木耳賣,她才懶得做什麼豆腐呢。
本來她去看陳昭昭做挺簡單的樣子,可當真自己做,她都懵了。
試了三次,糊了三鍋豆漿,最後點鹵也不是太成功,隻生成了一點豆腐花。
總之就是做得非常失敗。
要不是後面陳昭昭給他們種成了木耳,她都要恨上陳昭昭了。
怨陳昭昭害他們浪費黃豆,嫉妒陳昭昭隻自己賺錢。
現在陳昭昭被帶走調查,村民們都很擔心。
有人卻幸災樂禍。
“本來這種事就不允許做,私人賣東西,不就是搞資本主義嗎?
”
“我也早就說了這種事不能做,早晚得出事,這下好了吧,真出事了。
”
“就是,投機倒把,搞資本主義,早該被抓起來了。
”
“哎呀,今年村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進去一個又一個。
”
“這進去的,都是他們陳家的人哎~”
“誰叫一個個不安分呢。
”
“你們積點口德吧,不就是自己種不出菜,種不出木耳就眼紅嘛。
”
“就是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
”
雙方人吵了起來。
直到被村領導呵斥才停下,悶頭幹活不再争吵,但各自的議論依舊不斷。
很快,趙有常回來了。
“有常兄,怎麼樣?
”陳大旺最先迎上去問。
“電話打通了,但都不是他們接的,說有事去了,哎~”趙有常說完重重歎息一聲。
“這樣啊!
”陳大旺抿着唇,思索了下,“那我親自上縣城一趟。
”
“這……”趙有常想了下點頭,“行,你去吧。
”
陳大旺跟張根山說了一聲,讓他好好幹活便匆匆趕去了縣城。
他要去找林習斯,如果找不到林習斯再找于景歸。
陳昭昭被帶到了縣城調查組。
帶她來的兩人将她帶到調查室就走了,她等了許久不見人來。
她試着去開門,發現門被從外面鎖上了。
這是想幹什麼?
她打量了下這間調查室。
十來平米,頂上一盞燈,屋内一張調查長木桌,桌前兩張木椅,桌後一張。
外牆一扇加了防護的小窗。
這是一間壓抑的,除了桌椅沒有任何家具也無法逃出的房間。
她在來的路上已經跟兩名調查員說了,她沒有違規,她賣的所有菜都是有供銷社特批文件的。
調查員沒怎麼搭理她,說到調查室再交代調查。
但現在把她帶到了調查室又不聞不問了?
陳昭昭知道了,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她幹脆去坐着,這一坐又是很長時間。
她沒有手表,不知道時間,但從窗戶的亮光跟身體感覺來看,一個上午要過去了。
外面不是很安靜,不時有人走過,還能聽到人說話的聲音,她試着喊過,但沒人理會。
哪怕她喊人有三急,都沒有理。
幸好她能控制靈泉解決三急問題,還能解決口渴問題,隻是肚子餓沒法解決。
她決定以後要在空間裡放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空氣中飄來飯菜的香味。
中午了。
這時調查室的門,終于被人從外推開。
陳昭昭看過去,除了上午帶她來的兩位調查員,還有一個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氣勢很足,她走到陳昭昭對面坐下,冷然一笑,“還挺自覺的,知道自己該坐在什麼樣的位置。
”
“你是?
”陳昭昭絲毫不怵平淡反問。
“我是調查一組組長,我姓錢。
”中年女人邊說着邊打開了一個文件夾,另外兩人一人坐下,一人站在她身後。
“我們接到舉報,你在村裡搞資本主義,經過一個上午的調查,我們也确認了這個事實,這是認罪書,你簽一下。
”
錢組長将文件放到陳昭昭面前。
陳昭昭瞟了文件一眼,樂了,“認罪書?
你确定你們調查清楚了嗎?
”
“當然。
”錢組長冷傲點頭,“有人證物證,事實證明,你确實在搞資本主義。
”
“什麼叫資本主義?
”陳昭昭反問。
“你幹的事就是資本主義行為。
”
“我們跟供銷社有上面特批的合作文件,我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合理合法的。
”
“我知道你跟供銷社有特批文件,供銷社收村裡的菜也是得上面特批的。
但是,你不應該帶着大家私賣木耳,菜是大家自己種的,自己留的種子,但木耳是你提供的菌種吧?
大家是從你這買的菌種吧?
你這種行為就是資本主義行為,是投機倒把。
”
“呵!
”陳昭昭失笑,真要這麼說的話,她賣菌種這事确實能被認定為投機倒把,倒是她疏忽了。
隻是這種事就是沒人計較不是事,有人計較就能是大事。
現在該怎麼辦呢?
“所以,認罪吧。
”錢組長見陳昭昭不說話,就當她無話可說承認了。
畢竟這本來就是事實。
“我不認罪。
”陳昭昭拒絕,一笑,“資本主義跟投機倒把,都是建立在損害集體利益的前提下才叫罪。
我做的事不是自私自利的資本,而是大家一起牟利的共同生産。
我沒有損害集體利益,甚至給集體創造了利益,所以,我沒罪。
”
“你不要再強詞奪理了,趕緊把認罪書簽了,老老實實去接受改造。
”錢組長強勢命令。
“我沒罪,不需要改造。
”陳昭昭也強勢拒絕。
這個特殊時代,有些罪名就是這麼容易按,但也容易辯。
她這個事情,放到一般的調查,就是走個過場,她這麼說就能沒事了。
畢竟這兩年有些東西已經不是很嚴苛了。
但這錢組長明顯針對她,拿着雞毛當令箭。
看這樣子,還有強逼她簽字的意思。
果然,錢組長說:“你态度還真頑劣,我勸你老實簽字,不然受了罪可是自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