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把事情鬧大
陳四梅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加快腳步往宿舍走。
此時她們宿舍已經被人圍了個水洩不通,大家看到她來自動讓出一條路。
她便看到裡面,趙依依坐在床上低聲抽泣。
汪慧心跟宿舍管理員王嬸站在宿舍中間,莫曉婉在翻自己的行李。
“你來得正好。
”看到她進來,汪慧心說。
“依依放在宿舍的錢被偷了,你跟曉婉是最有嫌棄的人。
現在你把你的櫃子打開,給我們檢查看看。
”
陳四梅聽了蹙眉,看向莫曉婉,她已經自己把行李都翻開,确定沒有。
她再看向趙依依,隻見趙依依表現得很緊張,眼神閃躲。
這是有鬼!
陳四梅頓時緊張起來,回想着陳昭昭跟她說的被針對的可能。
什麼訓練上被針對,被人搞小動作,被言語攻擊貶低。
被關在宿舍内或關在宿舍外,床上被倒水或弄髒。
衣服被弄破或弄髒,飯盒被動手腳之類以及……被陷害。
所以她的行李都鎖在文工團配的衣櫃裡,鑰匙她都随身帶着。
他們現在讓她開衣櫃,肯定把錢放到了她衣櫃裡。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回想着陳昭昭的交代。
奈何她被刺激得腦袋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來陳昭昭當初是怎麼交代的。
說起來的時候沒感覺什麼,但真的遇到,她感覺腦袋“嗡嗡”的。
心“怦怦”跳得非常快。
“你幹什麼呢?
為什麼不開櫃子?
是心裡有鬼害怕了?
”汪慧心犀利地問。
陳四梅火氣一下上來了,氣憤讓她不再那麼緊張。
冷靜下來,想起來些陳昭昭的交代。
她掃了所有人一眼,嚴肅問:“你、你們已經動過我櫃子了嗎?
”
因為緊張她聲音都帶着抖。
不過聽在汪慧心等人的耳裡,隻當她是被氣的。
“我們動你的櫃子幹什麼?
”汪慧心不屑說。
“沒動過?
都确定?
”陳四梅又掃了所有人一眼,着重趙依依跟莫曉婉。
兩人搖頭,“沒有。
”
“好,都說沒動過,可我怎麼感覺鎖被人動了?
”
“感覺?
”汪慧心無語樂了,“你感覺被人動了什麼意思?
找借口給自己開脫?
你這意思是裡面真藏偷的錢?
”
“我沒有偷錢,你為什麼一副認定我偷的模樣?
”
“這宿舍就你們三個人,她們的我們都檢查過了,沒有,就你的沒檢查。
而她們檢查時都很痛快,不像你這樣拖拖拉拉,你這明顯就是做賊心虛。
”
汪慧心言語更加犀利。
“是啊,我看她真的是做賊心虛,不然要她開個櫃子,她說這麼多就是不開呢?
”
“可不是嘛,她一個農村人,什麼都是新的,說什麼妹夫是省城人,屁咧,她妹妹根本就還沒嫁人。
”
“啊?
都騙人的?
那她哪兒來的錢跟票?
”
“肯定是偷。
”
“對,沒錯,肯定是偷的,偷了别人的名額進來偷别人的錢,我看她就是個慣偷。
”
“這種人簡直太惡心,太可怕了,文工團可不能有這樣道德敗壞的人。
”
聽着周圍的議論,汪慧心以及趕到外面湊熱鬧的孟夢很滿意。
“你們都閉嘴,我沒有偷錢,沒有偷任何人的東西。
”陳四梅氣得臉色漲紅。
“我不開,是因為感覺鎖被人動了,萬一有人開了我的鎖,栽贓陷害我呢?
”
陳四梅雙眼噴火的掃過汪慧心跟趙依依。
“畢竟,我從進文工團這麼久一直被針對。
”
“你想多了吧,你鎖好好地挂在那裡,哪有被人動過的痕迹?
”
“哎喲,這分明就是找借口推脫。
”
她這麼一說,攻擊她的話更多。
“我告訴你們。
”陳四梅又氣又急得眼睛都紅了,若不是有陳昭昭交代在先,她現在估計就隻有哭的份了。
她大聲說:“我現在就是要問,是不是真沒人動過我的櫃子跟鎖,如果沒有,我也不開,馬上報警叫警察來開。
”
“什麼?
報警?
”圍觀的人頓時沸騰起來。
“報警什麼意思?
想去吃牢飯啊?
”
“哈哈哈,文工團的飯不好吃嗎?
想去吃牢房?
”
圍觀的人群哄笑,說的話非常惡劣,氣人又給人很大的壓力。
陳四梅掃過說話的人,一一将人記住。
從開始到現在,每次說話最積極的也就那兩三個,其他人要麼跟旁邊人低聲議論,要麼不作聲。
按陳昭昭說的,那幾個人就是被陷害她的人收買來引導輿論的。
她絕對不能被他們影響,按陳昭昭的話,要保持自己的節奏,不能跟着他們的節奏走。
“報警?
”汪慧心蹙眉,“你确定?
”
陳四梅從開始到現在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預料,原本她以為她會乖乖入套,結果沒有?
不過,報警嘛,不是不可以,而且報警了的話,她就更難翻身了。
錢在她櫃子裡,櫃子鑰匙隻她自己有,錢不是她偷的誰信?
想通這些,汪慧心暗罵一句,自取滅亡。
農村的終究不過一個農村的,怎麼可能玩得過她?
以為找警察就有用嗎?
無非就是把事情鬧大。
她原本還想給她留點顔面,既然她不要,她樂見其成。
不過,她還是提醒一句,“不報警的話,我們私下處理也就我們這裡的人知道。
可一旦報警,事情鬧大知道的人可就多了。
你确定還要報警嗎?
”
“當然。
”陳四梅肯定說。
“好,既然這樣,王大姐你去報警。
”
宿舍管理員應了一聲匆匆離開。
而這時,圍到外面看熱鬧的人更多了。
文工團的宿舍,四層樓,一二三樓是女宿舍,四樓是男宿舍。
雙方之間不設阻攔,沒有明文規定不讓串門。
隻是平時大家都顧及名聲,不去對方宿舍。
陳四梅她們的宿舍在一樓,現在上邊很多人聽到風聲都下來看熱鬧。
大家議論紛紛搞不懂陳四梅為什麼要報警。
“她是不是傻啊?
怕事情鬧得不夠大,不夠丢人?
”
“我看她不像那種人,說不定真是被陷害的呢。
”一道異于衆人的男聲響起。
大家紛紛看向說話的人。
有人不可思議地問:“葉同志你說什麼?
你怎麼能向着那個村姑說話呢?
”
“就是就是。
”女生們紛紛附和,看陳四梅的眼神更加嫉恨了。
葉為軒可是他們文工團的台柱子,長得好,實力強,是女孩們暗中最傾慕的對象。
孟夢看向葉為軒也道:“為軒哥,就她現在的表現,加上現在的情況,不是她還能是誰?
你可别亂當好人,幫人說話,有些人可不值得。
”
葉為軒掃了衆人一眼,微微一笑沒說話,他想到陳四梅在國營飯店付錢時幹脆大方的模樣。
再看她現在坦坦蕩蕩的,根本不是那種會偷人錢的姑娘。
原來葉為軒就是那天國營飯店,看着陳四梅她們離開的英俊青年。
而且排除他對她人品的信任,他還知道些别的東西,他的眼神幽幽地掃過汪慧心跟趙依依。
一會兒就等着看戲吧,看陳四梅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她能自己證明自己,他就錦上添花,不能就雪中送炭幫她一把。
他現在很好奇,她會用什麼方法讓自己擺脫困境?
看着陳四梅沉靜堅毅的容顔,葉為軒更加欣賞她了。
孟夢看着葉為軒看陳四梅的眼神,氣得咬牙切齒暗暗攥緊了拳頭。
很快王嬸回來說:“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十多分鐘後就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