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父吃過晚飯去了省城西大院。

　　他見到了想找的人，好一番說，對方答應幫忙。

　　他千恩萬謝地離開，到門口的時候，碰到了一個眼圈青黑臉色虛白的青年。

　　“王隊長！
”

　　“趙叔！
”王于發笑着打招呼，“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

　　“找你爸有點事，我先走了，告辭。
”

　　“告辭。
”王于發進了客廳。

　　王父見他回來，立即招他過去，“趙度山剛剛來找我，說她女兒出了點事，你去幫忙處理一下。
”

　　“他女兒？
哪個女兒？
”王于發吊兒郎當地走過去，在沙發坐下興緻缺缺地問。

　　趙度山有兩個女兒兩個兒子。

　　“小女兒趙芬芳。
”

　　“趙芬芳？
”王于發眉毛一挑，他記得她，長得挺不錯，他曾略有興緻，“她出什麼事了？
”

　　“被人利用找了個小混混給人制造作風問題，結果把自己玩了進去。
”王父鄙夷地說。

　　“現在被害人告到了調查組，你去把人保下來。
”

　　“呵，真有意思，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蠢的人？
”

　　“不說她，你這次的事情處理得很好，宋家很滿意，辛苦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去把這事處理了，過個好年。
”

　　“好吧。
”王于發打着哈欠回了房間，他這次被調去西北辦事，趕了三天兩夜的火車回到省城，完全沒休息就去玩了一趟。

　　現在确實很累了。

　　第二天，大年三十。

　　陳昭昭他們早早起來，布置院子，為過年做準備。

　　現在家裡要上班的就陳四梅了。

　　省城地方大，文工團過年比縣城更忙，不過這個年她倒是能回家吃年夜飯。

　　一家人把美術院這邊的房子布置好，陳昭昭再一個人去學校那邊布置一下。

　　因為沒在那邊過年，就是簡單貼貼對聯挂個燈籠什麼的。

　　她到的時候于景歸已經在忙了。

　　就兩人現在的關系，陳昭昭把這邊的鑰匙給了于景歸一個。

　　“窗花都貼好了，你速度真快。
”陳昭昭一邊進去一邊笑着誇。

　　“怎麼樣？
我剪的，好看嗎？
”

　　“好看。
”陳昭昭點頭，詫異問，“你還會剪窗花啊？
”

　　“以前在部隊學的。
”

　　說到部隊，陳昭昭就有些怅然，如果不是受那件事影響，于景歸現在應該還在部隊發光發熱吧。

　　“怎麼了？
”于景歸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沒什麼。
”陳昭昭笑笑，“就是想着，如果你還在部隊，現在會是什麼樣呢？
”

　　“會是單身狗。
”

　　“噗嗤！
”陳昭昭樂了，單身狗這個詞還是她跟他說過的。

　　好吧，這個不說了，她換了話題，“你那天回去情況怎麼樣？
”

　　她因為忙，還沒機會跟他聊這個的。

　　“他們很高興我回省城來了，對我們的事不幹涉，但想找個時間見見你。
”

　　陳昭昭一下緊張起來，她摸了摸臉，“我這兩天狀态不好，等狀态好的時候吧。
”

　　她因為空間使用過度，臉色不太好精神跟身體狀态都不好。

　　于景歸看着她，伸手撫了下她的臉龐，“怎麼這麼累？
下次遇到這樣的事，早點跟我說，交給我來處理。
”

　　“我能做的會自己做，做不到的再找你。
”陳昭昭抓下他的手捏了捏。

　　于景歸的手很大，寬厚有力，雖然有點黑，但手指修長好看。

　　陳小妮的手跟他的手長得很像，不過白一些，等長大了是能當手摸的手。

　　于景歸握住她的手，拉她進正廳坐下，“你坐着吧，我來就行。
”

　　“好吧。
”陳昭昭也不跟他客氣，坐着不動了。

　　看着他挂燈籠，貼窗花，貼對聯。

　　不過貼對聯的時候，她去幫了忙。

　　屋裡沒燒火，坐着挺冷的，她其實有了靈泉不怕冷不怕熱，狀态好的時候身體是恒溫的。

　　但現在空間使用過度就不行了。

　　會比一般人更怕冷。

　　還是動起來比較舒服。

　　這邊兩人甜甜蜜蜜一起貼對聯。

　　美術院那邊于武彰跟于景添敲響了院門。

　　陳二梅去開的門，看到人愣了下，請他們進屋。

　　因為他們的到來，所有人都很緊張，主心骨陳昭昭不在。

　　這會兒，劉桂花、陳大梅跟張根山也帶着孩子出去散步去了。

　　那就隻有陳大旺一個人硬着頭皮接待他們了。

　　不過有于景添在中間，一切倒是還好。

　　于武彰不說話，面無表情的很嚴肅，都是于景添在說。

　　他們拿了年禮來，說是來拜訪一下。

　　陳大旺很惶恐，知道于武彰是比伍高業大得多的領導，再加上雙方的關系，很忐忑不安。

　　“你們太客氣了。
”陳大旺收了年禮放到一邊，請着他們進正廳坐。

　　陳二梅再送上茶，擺上瓜果過年點心，返回廚房。

　　于武彰觀察着一切，沒什麼表示，隻坐在那裡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叔，你不用緊張，我們來除了拜訪一下，就是感謝一下昭昭同志，她這次又幫了景歸大忙，我爸覺得應該親自來感謝一下。
”

　　“她到學校那邊的房子貼對聯去了。
”

　　“沒事，我們跟你聊聊天。
”

　　“好啊。
”陳大旺尴尬而不失禮貌地笑，“聊什麼？
”

　　“你們在省城住得還習慣嗎？
”

　　“挺好的。
”

　　“以後就在這住了嗎？
”

　　“沒有，過了年，我跟孩子媽、大女兒一家就回去了。
”

　　“這樣啊~”于景添跟陳大旺再聊了聊日常，便起身告辭。

　　“這就走了？
”陳大旺納悶起身。

　　“對。
”于景添點頭，“新年的時候有時間我們再來拜訪，你們有空也可以過去坐坐。
”

　　“啊，好！
”陳大旺老實點頭，送着他們到院門。

　　雙方道别，于武彰朝陳大旺點了下頭，陳大旺幹笑着連連點頭，目送着他們上車離開。

　　看着車子走遠，他狠狠松了一口氣。

　　同時納悶，他們竟真就來拜訪一下？

　　“怎麼樣爸？
”車子開了一會兒，于景添問。

　　“确實是老實巴交，沒心眼的人。
”于武彰面無表情說。

　　恰好這時，前面巷子靠邊走來幾個人。

　　于景添朝外面指，“那就是陳昭昭的媽媽，大姐跟大姐夫，他們抱的是他們的龍鳳胎孩子，牽着劉桂花的小丫頭就是小妮。
”

　　原本端坐着的于武彰看着那邊，聽到介紹陳小妮時往前傾了下身。

　　于景添看了眼他的表情問：“要不要停車打個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