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茹梅蹙眉想了下說：“我這些日子一直打聽方運的消息，最後打聽到五金廠來的方運，卻不是當初救我的那個人。

　　而那個人也一直沒見着。
”

　　“還有這樣的事？
”陳昭昭想了想，“咱們去看一下。
”

　　此時是午飯剛剛結束的時間。

　　陳昭昭她們都在學校食堂吃飯，中午很少回去。

　　這個時候的人很勤奮，本地人鮮少回家，住校的更不用說，吃完飯就拿着書本學習。

　　這時的大學校園，學習氛圍非常濃烈。

　　中午要找一個人很容易。

　　說着話，陳昭昭就跟陳茹梅去中文系校區。

　　兩人很快來到一間教室外，隻見裡面很多人。

　　大部分人在學習，而有幾個人很突兀，堆在一起不知道看着什麼，一時發出哄笑聲。

　　一看就覺得他們不是看什麼正經東西。

　　雖然這時候大部分人非常珍惜上大學的機會，會努力學習，但總有人是鹹魚。

　　學霸跟學渣不論哪個時代都有。

　　“坐在最中間那個就是方運，我打聽過了，五金廠來的就隻有他。
”陳茹梅指着那一堆人低聲對陳昭昭說。

　　陳昭昭看着那名青年，模樣普通，遠不如方運，看着應該比方運小一些。

　　“我知道了。
”陳昭昭點頭，招呼陳茹梅離開。

　　“這事我調查一下。
”

　　陳茹梅點頭。

　　兩人離開中文系校區，分開。

　　陳昭昭下午就一節課，上完課，她就往校外走。

　　她準備去五金廠一趟，恰好在校門外看到了那名叫方運的青年。

　　她看着人，晃晃悠悠地走着，一副閑散的模樣。

　　她悄悄跟上了他，一路跟到了五金廠家屬院。

　　她找了處隐蔽的地方進空間，跟着青年到了家裡。

　　陳昭昭發現，這就是她打聽到的方運家。

　　青年進去時，家裡氣氛劍拔弩張。

　　方運跟一對中年夫妻對峙着。

　　“幹什麼呢你們？
”青年見狀立即站到父母身邊瞪着方運。

　　婦人看到青年一下高興起來，“阿華回來了，上大學累不累？
今天在學校都學了什麼？
”

　　青年不悅的橫了方運一眼，不滿問：“他怎麼還在這裡？
”

　　婦人歎息一聲，白了方運一眼，“他死活不肯走，要我們兌現承諾。
”

　　“什麼承諾啊？
”方華不高興了，指着方運，“我們家養你這麼多年，你本來就該報答我們。

　　别說什麼承諾了，你趕緊滾鄉下去，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

　　“你們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
”方運沉着臉冷冷看着他們。

　　“我們現在改變主意了不行啊？
”方華得意昂頭，“我爸把工作給你，那他怎麼辦？

　　他馬上要晉升了，現在把工作給你，那不是功虧一篑了？
”

　　“這個工作本來是我爸的。
”

　　“你爸當初可不是組長。
”

　　“如果你們真要賴賬，行，我立馬去舉報你們。
”

　　“舉報我們，行啊，那你以後再也别想考大學了。
”

　　“不上就不上，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
”

　　“阿運。
”中年男人歎息一聲，“你也别這麼激動，反正你有實力，今年讓你弟上，明年你再考不就行了。

　　何必這麼鬧呢？
”

　　“你們答應我的，我把名額讓給他，你們把工作換給我。
”方運憤恨說。

　　“結果呢，你們不僅不換工作，還想把我趕走。
”

　　“我們哪兒是趕你走？
”方二叔一臉無奈，“我們這不是隻是給你換個身份，方便你來年考大學嗎？

　　而且你還在這裡的話也容易露餡不是。
”

　　“你們說得好聽，把我趕到鄉下，就算我考上大學，沒有工作，哪兒有錢交學費，你們那點心思我都知道了。

　　現在，我要你們馬上給我換工作，不然，咱們就魚死網破。
”

　　“阿運，你别這樣，來年，你考上大學，我們肯定會給你錢交學費的，你怎麼能不相信我們呢？
”

　　“我不信，你們背地裡的打算，我都聽到了。
”方運氣得臉頰通紅。

　　“你們從一開始就不是誠心跟我交換，什麼晉升關鍵期不能換工作，什麼先到鄉下備考。

　　話說得那麼好聽，你們就是想把一切占為己有，想讓我徹底沒法翻身。
”

　　本來，他差點被他們騙到鄉下去了，如果不是無意間聽到他們的談話。

　　他也不會知道，他們居然這麼狠心。

　　随着他的話落，氣氛一下變得尴尬。

　　沉默蔓延開來，方二嬸氣道：“你别亂說，沒有的事。
”

　　“有沒有，你們心裡有數，現在馬上給我一個答案，是換工作，還是舉報，你們選。
”

　　“你真要這麼絕情嗎？
”方華怒瞪着方運，目露兇光。

　　“是你們絕情在先的。
”方運沒發現方華眼神裡的光有多兇惡。

　　“好。
”方華點點頭，把門反鎖好，操起他放在門後的木棍就朝方運腦袋敲去。

　　方運沒有防備，加上距離近，根本來不及躲。

　　他隻有擡起手，擋在頭頂。

　　方華的木棍，狠狠敲在了他手臂上。

　　方運痛得倒吸一口冷氣，而方華沒給他喘息的時間，第二棍随之敲下。

　　方二叔跟方二嬸吓得退到一邊，完全沒有阻止的意思。

　　方運一口氣還沒緩過來，方華的第二棍也就躲不開。

　　看着棍子再度重重敲下來，他感覺有些絕望，盡力往旁邊躲，避開了要害。

　　陳昭昭在空間裡把一切看在眼裡，飛快閃離到無人的地方出空間，迅速跑到屋外敲門。

　　這時方運正拿木凳跟方華僵持着。

　　他已經被打倒在了地上，拿木凳扣着木棍。

　　他已經被打到了幾下，疼痛之下堅持不了多久。

　　聽到敲門聲，方二叔跟方二嬸如夢初醒。

　　方二嬸拿手搗方二叔，示意他去幫忙。

　　方華也壓低聲音喊，“爸，快幫忙，把他弄到屋裡去先。
”

　　方二叔慌張點頭，慌忙上前，但站在那裡不知如何下手。

　　他不太敢動手。

　　方二嬸聽到門又被敲響了，拿眼神斜他們，“快啊！
”

　　“方運，你在裡面嗎？
”陳昭昭再敲門，同時喊。

　　方運這時才反應過來，“我，嗚……”

　　旁邊不知所措的方二叔立即捂住了方運的嘴巴。

　　方運奮力掙紮着，然而掙不開。

　　方二嬸立即說：“你誰啊？
找方運幹什麼？
他不在，已經回鄉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