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三天
田靜仔細地把田家所有人的性格和脾氣,都描述一遍,李敏聽得仔細。
李正國也聽得認真,他想知道甜甜在田家這18年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李敏害怕了,每天十幾口人的三頓飯就夠受的了,還要喂豬喂雞,一天忙下來,比下地掙工分更累。
看到李敏臉上的退縮,田靜不懷好意地道,“以前這些全是我做的,以後,是誰做,就不知道了,畢竟田家閨女都嫁出去了。
”
“大嫂,好大嫂,你就教教我吧。
”
李敏知道自己害怕退縮是不行的,換親一事,勢在必行。
而且她也舍不得将這大嫂退回給田家了,大嫂懂得多,能看穿張芳草的真面目,留在李家照顧她娘和大哥非常好。
“該做飯了,”田靜看向李敏,“你娘也該回屋了,明天再繼續曬。
”
“大嫂~”
李敏繼續哀求着田靜,見她閉眼曬着日頭不為所動的樣子,隻能起身去做飯。
李正國把李母抱回房間,又把涼床給搬回堂屋,對着閉目靠牆的田靜道謝,“謝謝你。
”
田靜隻是擡了擡眼皮,又耷拉下去,就這麼安靜地沐浴着陽光,不做事不費腦,真的很舒服。
難怪寒号鳥不願意壘窩,她也不想動,想就這麼懶懶地靠着曬着。
李正國見她不願意理會自己,也沒像之前那樣貼上去。
隻是心中有種抓不着的怪異感,在田靜分析了田家人的性格後。
李敏動作很快,在田靜曬得昏昏欲睡的時候,就聽到她喊吃飯的聲音。
田靜對這頓飯有些期待,野菜經過木系異能的催生,味道肯定不一般。
果不其然,咬了一口嘎嘣脆的鹹味菜餅子,那種屬于野菜特殊的清香,仿佛十倍放大了一樣,充斥着口腔。
“大嫂,這野菜在哪裡挖的?
真香,我剛才做飯時,忍不住要流口水了呢。
”
李敏嘴裡咬着餅子,含糊不清地問。
“山腳的灌木叢裡。
”
田靜随意地回了一句,好吃不好吃的,都是野菜的鍋,與她無關,不過,總是弄野菜不合适,還是要去山上找找别的。
李母也多吃了半塊餅子,還多喝了半碗荠菜湯,吃完後,胃裡也沒出現以前那種消化不動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曬了日頭的原因,總之覺得輕快不少。
李敏做完家務活,又挪到田靜身邊,“大嫂,你就教教我吧,教我如何在田家生存下去。
”
這姑娘用上生存二字了,是被自己打擊太過了吧?
“明天我想要上山,你幫我給你大哥給絆住了,我就教你。
”
“上山?
”李敏驚呼出聲,然後壓低聲音,“山上不安全。
”
“呵呵。
”田靜冷笑一聲,“你覺得我能在田家生存下來,還會害怕山上的不安全嗎?
”
“可,可是……”
李敏的磨叽,令田靜不耐煩了,“你不幫我,憑什麼叫我幫你?
團結就是力量,你我不團結,肯定雙方想做的事情都打了折扣。
”
“憑什麼我幫你解決了田家那邊的龍潭虎穴,你就把我換到你家自生自滅?
”
“田家雖然待我不好,可頓頓有幹的吃,我多做一些活罷了,我不怕活多就怕肚餓。
”
“我上山找條活路,你都不給,我又給你指點什麼活路?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
李敏被怼得一愣一愣的,田靜的話好像不對又好像很對,她該怎麼辦?
晚飯時,李敏沒再貼餅子,而是把最後的一點黑面用老面頭給和了,把中午焯了水的刺兒菜剁碎了,卷了在了發面裡,同樣撒了些鹽水,荠菜沒了,喝的紅薯粥水。
李母吃了兩個菜卷子,隻喝了半碗粥水,不願意吃紅薯。
李敏想到這些野菜是田靜挖回來的,若是田靜找回來的食物,都能叫她娘多吃些,她願意幫她攔住大哥。
大哥腿腳不好,隻能在山腳處砍柴,跟着上山,肯定沒有田靜跑得快。
是這樣嗎?
李敏在心裡問了自己,隻能是這樣,是她自私,為了拿到對付田家人的第一手資料,明知道山裡危險,她還幫田靜。
可這也是田靜這麼要求自己的,不是自己逼迫她上山的。
第二天一早趁着大哥去挑水,放走了背着筐拿着柴刀的田靜後,李敏就一直這樣在心中安慰自己的,要是她的手不發抖的話,就更能說服她自己了。
李正國挑了兩擔水回來,沒見田靜起床,也沒在意,想着等早飯好了,他再去叫人。
等他去房間喊人起床吃飯,炕上疊得整齊的被子告訴他,人早就起來了,可能是在他挑水時,就起來了,畢竟他挑水後沒出家門。
冷着臉找到妹妹,聽到妹妹說了被迫交換的條件後,他拿上廚房裡的菜刀,急忙就出門。
“你在家看好娘,哪裡都别去,也不準通知任何人。
”
“大哥。
”李敏害怕地拉住她大哥,“你不能去,山上危險。
”
“明知道危險,你還給她打掩護?
”李正國斜了他妹一眼。
“是她逼我同意的,而且我看她那态度,即使我不幫她,她也會去的。
”
李正國用力掙脫妹妹的手,“李敏,你之前因為張芳草的挑撥而針對她,我并沒有責怪你吧?
現在,你為了自己能在田家安身立命,就置于她的死地而不顧。
”
“我不知道你怎麼變得這麼自私了,但是,你别攔着我去找她,不然,别怪我翻臉無情。
”
“我沒有!
”李敏被大哥這麼說,委屈的淚水湧了上來,“她還沒有告訴我該如何在田家生存下去,我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照你的說法,我該讓她先教了我,再同意她上山去的。
”
李正國一愣,田靜是自認為她自己能安全出入庫山嗎?
“無論如何,我必須去找她。
”
“你就不顧我和娘了嗎?
”
李敏眼裡的淚水落下,“你心裡隻有她是嗎?
難怪張芳草說她是狐狸精,我看也是,才兩天,你才認識她兩天,就把我和娘抛之腦後了。
”
兩天嗎?
他認識她二十年了呢。
不顧親娘?
好像是吧?
他任由甜甜為所欲為予取予求,隻因他對她很有好感,舍不得說她一句重話,也舍不得别人說她不好。
就像現在,“妹妹,我在乎她,很在乎的那種,要是她沒了命,我也沒了活下去的念頭,就像娘,舍不得咱爹是一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