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瑟完了，神清氣爽的刷牙洗臉吃飯。

　　歐陽雷就坐着看兩個人秀恩愛，“好了沒有？
上不上山了？
”

　　“你自己去，我的水泥和塑料布呢？
”

　　“你終于記起了呀？
林廣德不敢進你家，我的大卡車還停在河外面等着呢？
”

　　“那你還放陳鎖柱離開？
”李正國沒好氣的說，“那就是個為我家打雜的大總管。
”

　　“做你妹夫真可憐。
”

　　“你去問問他是什麼感受？
”李正國回怼他。

　　“好了好了，不和他吵。
”

　　田靜安撫李正國，“你快去找人幫忙，把東西運進來，歐隊長和楊支書估計也着急了。
”

　　李正國推着獨輪車，“歐陽雷，車上有人嗎？
”

　　“有。
”

　　李正國推着車離開。

　　歐陽雷悄聲問田靜，“他為什麼總是針對我？
”

　　“你說呢？
你們的第一面，男人的面子。
”

　　“我還跪下了呢。
”

　　“要是在你喜歡的女人面前，你給人跪下了呢？
”

　　“他也沒跪呀？
”

　　“幸虧沒跪，否則，你連這個門都進不來，不，你的腿會被打折。
”

　　“誰打？
”

　　“男女混合雙打。
”

　　歐陽雷“……”

　　他還是上山去吧。

　　李正國帶着陳鎖柱和王大哥父子推活卸活，一百袋水泥陸續搬進了堂屋。

　　三卷塑料布用獨輪車推進院裡時，田靜還驚訝，“李正國，這三卷都是我們的？
”

　　“是的，歐隊長和楊支書都是兩卷，一卷繃一畝地差了點，歐陽雷不願意多給他們了。
”

　　“那就叫他們自己想辦法，兩頭用土坯或者石頭做牆，或者少繃一點，我們這三卷給王大哥一卷。
”

　　王大哥激動的連忙道謝，“謝謝弟妹，我就不客氣了，洪衛，快，擡回家去。
”

　　扶着車的李正國，無奈的看向擡了一卷就跑的父子倆，“甜甜。
”

　　“我和你擡。
”

　　“不是，我是說你太大方了。
”

　　“王大哥人不錯，真心對你，而且不趁早送出去，後面都是麻煩事，牛大嫂那邊，我也好交代了。
”

　　李正國立刻就明白了，還是他的甜甜聰明，塑料布是稀有物資，供銷社也進不回來貨。

　　“歐隊長和楊支書問給多少錢合适。
”

　　“你去告訴他們，一定要說塑料布是用了我們的蔬菜，投石問路賒欠回來的稀有物資。
”

　　“不是不賣給供銷社，而是先用來投入成本，等蔬菜試種成功了，一半賣給供銷社，一半用來還債。
”

　　“叫他們寫個書面報告交給公社，再拟訂一份賒欠協議，叫他們簽字，等歐陽雷下山了，也簽個字。
”

　　“那快點擡進去，我立刻去說。
”李正國着急，萬一被有心人捅出去，歐陽雷也跟着倒黴。

　　歐隊長和楊支書被李正國叫到了一起，聽了李正國的話，兩個人立刻分開做事。

　　一個寫報告，一個寫賒欠協議。

　　賒欠協議依照田靜說的一半還一半賣的寫，李正國一起閱讀整理，很快拟訂了一式兩份，兩個頭目簽了字後，才松了口氣。

　　歐隊長還是不放心，“正國，你拿去找歐陽雷簽字，再叫他帶我一程，我今天必須把報告交上去，一點小便宜，差點釀成嚴重後果。
”

　　“我和支書決定各讓出一卷，開村大會決定誰家有資格參與到這個賒欠任務中來。
”

　　“好，我家讓給了王大哥一卷，我也叫他簽上字。
”

　　李正國離開了，歐隊長又和楊支書核對報告，“正國那媳婦簡直是文武雙全。
”

　　“是啊，要不是她想過悠閑的日子，我們庫山裡留不住，你想叫她做婦女主任的想法，還是打住吧。
”

　　“不敢想了。
”

　　……

　　歐陽雷拎着幾隻野兔和野雞下山來，就被迫簽了賒欠協議。

　　關鍵是他這個債主是被迫當的，“妹子，有必要嗎？
”

　　“當然有必要了，人心是不足的，該要的必須要，否則，下一次他們還能開口。
”

　　“他們開口，我就會同意嗎？
這次是你同意的。
”歐陽雷還有些不爽。

　　“所以，簽了賒欠協議呀，他們要是真的種出了反季節蔬菜，你有足夠的理由來收走一半，誰也沒辦法陷害你和我們。
”

　　歐陽雷都被她搞糊塗了，“你到底為誰打算的？
昨天你同意給他們塑料布，看着像是幫他們的，現在你把這份協議給搞了出來，看着又像是在坑他們。
”

　　“種不出來，什麼事都不會發生，種出來了，就皆大歡喜，我沒幫誰也沒坑誰。
”

　　“你沒坑我嗎？
”

　　“你自己送上門來的，不坑白不坑。
”

　　歐陽雷“……”他是看明白了，誰也說不過田靜這張嘴，有理她說的别人啞口無言，沒理，她能用歪理說的别人火冒三丈高。

　　“我走了。
”歐陽雷彎腰拎起野雞野兔。

　　“等等。
”李正國叫住他。

　　“做什麼？
還留我吃飯呀？
”

　　“沒飯給你吃，你打的野雞野兔要去報備一下，從我們工分中扣，另外歐隊長想坐個順路車到公社。
”

　　歐陽雷看了眼手中的野雞野兔，“我能給扔回山上嗎？
”

　　李正國搖頭，“晚了，肯定有人看到了。
”

　　歐陽雷問向田靜，“妹子，這就是你喜歡的悠閑？
”

　　田靜斜他一眼，“偷偷的悠閑，誰叫你大模大樣的悠閑了？
對了，你一定要咬死那兩株是别人賣的，我身上麻煩事情可不少了。
”

　　“這山上，我也竄了幾處，就沒看到那東西，你也太小心了。
”

　　“小心無大錯。
”

　　“好吧！
我走了。
”

　　李正國拽着他去了王家，叫王大哥簽了字，才給他帶走了一份賒欠協議，“小心保管着，萬一都種出來了，你想要，還需要這協議。
”

　　“唉～太憋屈了。
”

　　“再忍忍，總會過去的。
”

　　“希望吧。
”

　　送走了歐陽雷，李正國回到王家，和王大哥說明賒欠協議的用處。

　　王大哥贊同，“對，是該這樣，小心點沒錯的，你們什麼時候育苗？
我可要厚臉皮跟着一起育苗的。
”

　　李正國也想幫幫王大哥，“育苗時候告訴你，或者，你把種子給我，我們直接一起給培育出來。
”

　　“那好，我和你嫂子商量好種哪些蔬菜，再給送過去。
”

　　“嗯，我們因為要趕在年前收割，種的都是一個月成熟的一次性的蔬菜。
”

　　“我懂了。
”

　　李母挖了野菜回來，興奮的對兒媳婦表功，“甜甜，我能挖野菜了，明年春，我就上工掙工分。
”

　　田靜和婆婆一起整理着野菜，“婆婆，你幫我一起看顧家中的塑料棚，就讓李正國一個人上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