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蓜是在兩天後聯系上吳曉繭的。
她雖然智商不高,情商還是可以的。
不然在前世在沒有長相優勢的情況下,也不會把不少男人,特别是比她小的,性格單純的年輕小夥子哄得團團轉了。
她之所以選擇在兩天之後聯系吳曉繭,是知道吳曉繭一直找不到她,肯定要急瘋。
她這個時候出場,吳曉繭看到她,才會最激動,也最怕再次失去她。
她這個時候如果給他洗腦,成功率就會最高。
吳曉繭這隻傻逼舔狗才會主動入她的坑,把他的弟弟妹妹全給賣掉,換錢給她整容。
太早現身,吳曉繭就沒有這種撕心裂肺失而複得的悲喜心情。
太晚現身,吳曉繭說不定已經度過了最痛苦的時期,她對他很可能變得可有可無。
兩天之後現身,是最佳時間。
果然,吳曉繭一看見林蓜就又是委屈又是激動地落下了眼淚。
他一把把林蓜緊緊攬在懷裡,委屈巴拉、淚流滿面道:“蓜蓜,你這兩天去了哪裡,害我好找。
你知不知道,這兩天我吃不下也睡不好,特别擔心你。
”
要是換做以前,吳曉繭想抱林蓜,林蓜是不肯的,因為他不配。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林蓜早已被不少男人騎過了,因此也就不在乎讓吳曉繭占她一點便宜。
再說,她還想讓吳曉繭把他的弟弟妹妹全都給賣了,換錢給她整容。
那就更要假惺惺地對他好一點,讓他在她身上嘗點甜頭,他才會死心塌地地為她賣命。
林蓜難得主動地抱住了吳曉繭的腰,嬌滴滴道:“我不是跟你約好了讓你來接我出獄嗎?
”
吳曉繭以為林蓜誤會他沒有去監獄接她出獄。
沒聽她說完,就連忙申辯道:“我有接你出獄。
四月十四号那天,我一大早就出發了。
隻是在路上遇到點事給耽誤了一下,等我趕到監獄時你早就走了。
”
林蓜松開他,和他面對面,很做作地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去接我了,你聽我把話給說完嘛。
”
林蓜一撒嬌,吳曉繭的身子就酥麻了一半。
隻聽林蓜繼續道:“就是因為和你約好了,從監獄裡一出來,我哪兒也沒去,就老老實實地等着你來接。
這時曹達來了,不由分說非把我給帶走了。
安排我住最好的旅館,頓頓帶我吃酒店。
而且還向我承諾,會給我整容,讓我變得和以前一樣漂亮。
我不想接受他的好意,就跟他說,這一切你都會為我做。
然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讓他放了我,不然你今天還見不到我呢。
”
林蓜一雙三角眼期待地看着吳曉繭:“小繭,曹達想為我做的,你一定比他更想為我做吧,我沒有瞎說吧。
”
吳曉繭神色滞了滞,沉默了片刻,将牙一咬:“是的,我會為你做,而且比曹達做得更好。
”
林蓜在心裡得意地不屑一笑。
就知道編這麼一套故事,搬出早就跟她不聯系的曹達,這隻傻逼舔狗就一定會上當。
她裝出歡欣雀躍的樣子,主動投懷送抱,還吧唧吧唧在吳曉繭臉上親了好幾口,吳曉繭心裡又甜又暖。
林蓜嬌滴滴道:“我愛對了人,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
她扯了扯身上一出獄,就用不多的錢給自己買的新衣服:
“我這身上曹達給我買的新衣服,你很快就能為我換下來,對吧。
好開心啊,我一點都不想穿他給我買的新衣服。
”
吳曉繭苦笑了一下,算是無奈的默認。
林蓜頓了頓:“對了,你怎麼弄錢送我去香港整容?
曹達說,他想把他幾個遠房表妹騙去南洋當妓女,就有錢送我去香港整容了。
我勸他不要那麼做,那是違法的。
可他說,他家和那幾個遠房堂叔為些事結了仇。
他賣掉那幾個小表妹,既可以打擊報複他幾個遠房堂叔,而且還能夠換錢給我去整容,一舉兩得。
我可不要拿這樣的錢去整容,小繭,你說我做得對不對?
”
吳曉繭撫摸着她不對稱的毀容臉,滿眼深情道:“你做得很對,我的蓜蓜最善良了。
”
林蓜妩媚一笑,可是效果卻很驚悚。
一個路過的小孩看見了,被吓得哇哇大哭。
孩子的媽媽心疼壞了,瞪着林蓜道:“長得這麼醜就不要出來吓人了,看把我家孩子吓的!
”
不少路人紛紛向林蓜看了過來,林蓜尴尬得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吳曉繭恨不能沖過去,把那個孩子連同她媽打成叉燒包。
可是雄壯魁梧的孩子爸就跟在後邊,他哪敢動手?
隻得把林蓜帶到了街邊的一家小餐館,用身上僅有的幾塊錢點了兩籠小湯包給她吃。
林蓜吃了兩個小湯包,嬌滴滴地問:“小繭,你還沒回答我,你怎麼弄錢給我整容呢。
”
吳曉繭自信一笑,把他認識了一個名叫福壽貴的富婆一事小聲告訴了林蓜:“你整容的錢就從這個老逼貨手裡弄。
”
林蓜用手遮着嘴巴巧笑道:“小繭,你好聰明~”
吳曉繭被誇得心花怒放。
順便把他教訓白霜的事表功似的說給林蓜聽。
他看得出來,林蓜雖然表面上批評他太過心狠手辣,實際上還是很高興的。
他也就更高興了,知道那件事他做的很合心上人的心意。
他們以為,吳曉繭把白霜脫得精光,扔大馬路上被人圍觀,對白霜的打擊很大,實際上沒多大的影響。
白霜一個暗娼,早就沒有什麼名聲了。
也就不在乎赤身裸體躺大街上,被人圍觀。
反而因為這事,光顧她的男人變多了,反而因禍得福。
等林蓜吃完小湯包,吳曉繭就帶她去了福壽貴家。
他手上沒錢,沒法安排林蓜住旅館,那就安排她先暫住在福壽貴家。
吳曉繭跟福壽貴介紹林蓜時,當然不會說她是他的心上人。
而是編了一套謊話,說林蓜是他的表妹。
臉上得了怪病,來京城求醫,沒想到在火車上錢被人給偷了。
他身上也沒錢安置表妹,就把表妹帶到了她家,希望福壽貴收留幾天。
福壽貴又不是真正的大善人。
她當初肯收留吳曉繭,是因為他是男的。
雖然長相跟英俊不沾邊,但是有幾分清秀。
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女人就喜歡這種類型的小夥子。
福壽貴就是這種老女人,所以才把吳曉繭帶回家,讓他白吃白住。
吳曉繭有眼色,家務活他樣樣幹,而且說話還好聽。
福壽貴對他很滿意,覺得白養着他伺候自己,會讓她産生一種錯覺。
就好像她仍舊是大清朝的格格,被吳曉繭這個小太監伺候着。
可是對林蓜她就沒什麼善心,甚至還有同性的天然排斥。
福壽貴瞥了一眼面容驚悚的林蓜,不鹹不淡道:“住個兩三天可以,住長了可不行,我不喜歡家裡太多人。
”
吳曉繭神色僵了僵。
他沒想到福壽貴隻讓林蓜在他家裡住兩三天。
他以為這個死老太婆看在他的面子上,至少會讓林蓜住上十天半個月。
他打算在這十天半月裡找份工作一邊養活林蓜,一邊想辦法從這個死老太婆身上弄錢,給林蓜去?港整容。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深愛着林蓜,每次看到她那張醜的無與倫比的臉,他很想一腳把她發射到外太空去。
那張臉太令人作嘔了!
第二天,吃過早餐,吳曉繭就出門去找工作。
他好歹拿到了初中畢業證,洗盤子掃馬路這類工作他肯定是看不上眼的,一心隻想找份體面的工作。
可一連跑了兩天,也沒找到理想的工作。
工作難找是一個方面。
另一個方面是,八零年代的京城,即便有單位招聘,也優先招聘京城本地人。
外省的人也招,前提是才華出衆。
吳曉繭雖然混到了一張初中畢業證,可他和林蓜一樣,才華就沒有,害人卻是一把好手,找不到工作,實屬正常。
就在吳曉繭自己都快放棄之際,事情卻突然出現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