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彩雲有些為難道:“培養調餡的調餡師不難,就怕方子外洩,再就是口味有偏差。
這兩個問題怎麼解決?
”
林麥聽了也犯愁了。
方卓越對她道:“這兩個問題好解決。
現在你們食品廠不是用的流水生産線嗎,調餡用的是攪拌機。
你們隻用把調餡的配方比例确定好,然後分幾個調餡師完成,每個調餡師掌握一部分。
這樣一來,既能夠保證配方不容易洩露。
又因為是機器按統一比例精确調餡,就不會出現口味偏差,這兩個問題不是迎刃而解了嗎?
”
林麥頓時笑開,直誇方卓越聰明。
方卓越高興得像個孩子,臉都笑裂下。
他偷瞄陶之雲,她卻老樣子,似乎置身度外。
方卓越臉上的笑容漸漸失去,跟林麥談起了生意。
說林麥如果還要食品生産線,就在他手上買。
他已經把食品生産線研究了個遍,哪怕買零部件用手工組裝,三個月他就能組裝成一套。
林麥問:“是所有的零部件你都能夠買到嗎?
”
“買不到的可以去定做,食品生産線又不是什麼高端的機器,不管哪個零部件都很容易生産。
”
林麥點頭:“那好,以後在你手上買機器,但是要保證質量,質量不行,我可是不要的。
”
“那是必須的。
”方卓越道,“我已經純手工制造出了一台塑料袋生産機,開始生産塑料袋賣。
你們菜場和面點店燒烤店,現在用的都是我的塑料袋。
”
林麥挺佩服他的。
那次在香港,他隻是看了看塑料袋生産機,連圖紙都沒有,回來就會制作了。
林麥靈機一動,讓方卓越幫忙制作一台一次性方便碗方便杯的機器。
如果有了一次性方便碗和方便杯,顧客可以買了食物打包帶走,她的面點店和燒烤店的生意會更好。
這個年代大陸還沒有生産一次性方便碗方便杯的機器,可是香港已經有了。
可以讓陳封在香港弄到生産一次性方便碗方便杯的機器的圖紙給方卓越,他就能生産一次性方便杯和方便碗了。
一頓酒宴并沒有吃太長時間,從六點開始,不到八點就結束了。
方卓然化成二十四小時好丈夫,林麥起身,他立刻為她披上陶之雲為她制作的薄羊毛披肩。
兩人和陶之雲等人告别離開,有些小醉的方卓越跟在他們後面委屈地嘟哝:“小嫂子,連你們也不要我了。
”
一個“也”字,信息量很大。
林麥下意識地看了陶之雲一眼,她一臉無辜。
林麥踢了方卓越一腳:“說得好像我要過你似的,你隻是我和你哥結婚贈送的一個弟弟而已,别想太多。
”
方卓然拍了一下方卓越的腦袋:“别裝瘋賣傻了!
”
方卓越扁了扁嘴,陶之雲正眼不看他一眼,哥哥和小嫂子對他又是這個态度,自己好可憐啊。
回到家裡,林麥洗完澡回到房間,方卓然指着梳妝台上的紅棗鴿子湯讓她趁熱喝。
林麥喝完紅棗鴿子湯,好奇地問:“不是說鴿子湯給我補充體力的嗎,今天咱們什麼都沒幹,我又不累,為什麼給我喝鴿子湯?
”
方卓然笑得不懷好意:“馬上就會幹點什麼,你就會消耗體力了,咱們未雨綢缪,先做好充分的準備。
”
說罷,從後面抱住了林麥。
為了和諧,咱們再次把鏡頭移開。
幾個小時後,林麥香汗淋漓,人也疲憊不堪。
方卓然抱她去洗了澡,給她穿上睡衣,把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林麥真是累壞了,躺在床上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可是又沒有完全睡着,留着一根神經留意着方卓然。
當卓然洗完澡,回到房間,林麥立刻感覺到了。
見他正朝自己走了過來,林麥猶如驚弓之鳥從床上坐了起來,驚恐道:“你别過來呀!
”
她已經被折騰怕了,隻想安安穩穩睡個覺。
方卓然嘴角噙着一抹笑:“你以前不是說要做我磨人的小妖精嗎?
這麼快就敗下陣來了?
”
他上了床,将林麥塞進被子裡,溫柔道:“快睡吧,我不會動你的。
”
“不會動我?
”林麥在心裡冷哼:“剛才是誰說隻一個小時就結束的?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
不過這次方卓然沒有騙人,林麥一夜好眠,睡到第二天早上八點才醒。
醒來之後匆匆吃了早餐,就和方卓然一起送陶之雲他們上飛機。
從機場回來,林麥又給陳封打了個電話,電話是柯子晴接的。
林麥首先問她情況怎樣。
柯子晴告訴她,她和肚子裡的寶寶一切良好。
林麥這才問陳封是否已經平安歸家了。
柯子晴啃着陳封給她削的蘋果:“他早就已經平安回來啦,就坐在我身邊。
你是不是有事要找他,我把電話給他。
”
幾秒之後,電話裡傳來陳封的聲音:“你找我有什麼事?
”
林麥先問了問兩個樓盤的進展。
陳封說,一切按照計劃在進行。
有他監工,那兩個承包商誰都不敢耍花招。
林麥這才放心。
八零年代的香港很混亂,形勢很複雜,她怕陳封這條強龍鬥不過地頭蛇。
林麥向陳封拜托弄一次性方便杯和方便碗的機器圖紙給方卓越,就準備挂斷電話。
陳封突然想起一事,道:“你讓我留心香港的股市,我一直非常留心。
就在前幾天,所有港股都漲了,你買的那兩隻股漲幅最大,你要不要抛售?
”
林麥想了想,道:“再觀望一段時間吧,應該還會繼續上漲,到元旦前後才會到達頂峰,到那時咱們再抛售才最劃算。
你回香港之後,記得天天給我打電話,告訴我漲幅。
”
陳封應了一聲好。
坐在一旁的方卓然目光複雜地看了林麥一眼,不過林麥并未察覺。
結束了通話,夫妻兩就一起出了門。
按照風俗,今天是出嫁的女兒回門的日子。
他夫妻兩個得去商場買些禮物回娘家。
在去商場的路上,方卓然一邊開車一邊看了林麥好幾眼。
林麥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是不是我臉上有髒東西?
”
她從包包裡拿出鏡子照了照,臉很幹淨,什麼也沒有。
她好奇地問:“你在看什麼?
”
方卓然道:“我在想,你難道真的是重生的嗎?
”
林麥一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該不會是自己在哪方面露了餡,引起了方卓然的懷疑吧。
雖然心中七上八下,可林麥臉上卻不顯露半分:“虧你從小接受的就是唯物主義教育,居然連重生這麼荒謬的事你都能想到。
”
方卓然搖了一下頭:“不是我想到的,是林蓜說的。
”
林麥聽了,心中越發不安。
她不動聲色地打聽:“那個家夥怎麼說的?
”
“她說你和她一樣,全都是重生的。
”
林麥頓時恍然大悟。
她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林蓜會知道自己是白家的女兒,還冒充自己。
如果她是重生的,一切就好解釋了。
因為有了前世的記憶,她才知道這一切。
這就證明了林家是知道她不是他們的孩子,所以虐待她。
也就證明了她和白霜是被林建國夫妻兩個惡意調包的。
隻可惜年代已遠,又沒有其他證人證明是林建國夫妻兩個惡意将她和個白霜調包的,想要通過法律懲罰他們很難。
不過他們入室盜竊白家的财産,被判了四年徒刑,也夠他們受的。
林麥想,既然林蓜是重生的,她肯定還會借着重生的優勢興風作浪,自己一定要防備她。
方卓然見林麥良久不開口,暗暗蹙眉,問:“你怎麼了?
”
林麥回過神來:“我在想一句話,天欲令其滅亡,必先令其瘋狂。
林蓜那個賤人是不是快要死了?
連這樣荒誕的話她都說得出口!
”
方卓然想到剛才林麥和陳封的對話。
她不懂股票,可是買的兩隻股票卻都成了領頭羊,而且還對股票的漲跌似乎了如指掌。
難道寶貝真的是重生的?
是就是吧,也不影響什麼。
小姑娘不願說,那自己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吧。
誰還不能有個小秘密呢,隻要這個秘密不傷害任何人。
他笑着點頭:“你這話很有道理。
”
林麥這才如釋重負地偷偷大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