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孩子叽叽咕咕,商量了半天,終于确定好了點什麼吃的。
大家一起擡頭看着林麥,把菜單推到她面前:“就隻是你沒點了。
”
林麥一手抱着寶寶,一手翻看着菜單,對站在一邊做記錄的服務員道:“來一隻烤全兔。
”
苗苗驚呼道:“你點烤全兔,那麼貴,你得考慮一下我的錢包承受得住嗎?
”
林麥笑着道:“我的錢包承受得住就行了。
”
衆人都秒懂她的意思,全都很高興。
人間煙火的烤全兔和烤全羊十分有名,她們也很想吃,可是囊中羞澀吃不起。
現在林麥請客,就都能品嘗一下烤全兔的美味了。
雖然店裡的生意很好,可是上菜的速度還是很快。
沒過一刻鐘,除了幾樣燒烤和烤全兔還沒上桌之外,其他的基本上都上桌了。
苗苗正要招呼衆人大快朵頤時,一個男服務員用小推車推着一個生日蛋糕到了她們這一桌
那個男服務員把那個生日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中央,笑着對苗苗說了聲:“生日快樂。
”
苗苗一臉懵,道:“我沒有訂蛋糕。
”
林麥笑着道:“過生日怎能不吃生日蛋糕呢?
這蛋糕是我幫你訂的。
”
“麥子,你對我真好。
”苗苗開心得不得了,想要抱住林麥親一口,被林麥嫌棄地推開。
一票人開心地吃吃喝喝,就連林麥懷裡的小慕東都興奮起來。
一邊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地叫着,不時吐幾個泡泡,盯着滿桌的美食,表示他也想吃。
可是小家夥還那麼小,遠沒到吃輔食的月份,誰敢喂他吃啊。
林麥和幾個室友在小萌寶不停地流着口水的情況下,美美地把烤全兔吃得精光,這才心滿意足地結賬離開。
一行人剛走出人間煙火,馮月竹就攔住了林麥,懇求道:“麥子,我想和你談談。
”
室友們見狀,和林麥說了再見,去公交站台乘公交回校了。
林麥明知故問:“你想和我談什麼?
”
馮月竹有些不安,嗫嚅着道:“剛才的事,你能替我保密嗎?
”
林麥挑了挑眉:“你說呢?
”
她扔下馮月竹往自己的奔馳走去。
馮月竹緊跟在她身後解釋道:“不是我想來相親的,是我媽逼我來的。
”
林麥停住腳步:“你媽不滿意我哥?
”
馮月竹一時怔住,不知該怎麼回答。
林麥的思維怎麼跟普通人不一樣呢。
她不是應該抓重點,相親非她自願,而是她媽的意思,她隻是敷衍她媽而已,那她就可以被原諒。
林麥卻關注起她媽對白夏的态度!
就憑白夏在婚前動不動就拿分手威脅人,哪個丈母娘也不可能滿意他啊。
可這些話馮月竹不敢說。
林麥拉開車門,抱着寶寶坐了進去,在關上車門之前,對馮月竹道:“既然你媽不滿意我哥,我會跟我爸說的。
”
說罷,一踩油門絕塵而去,噴了馮月竹一頭一臉的黑灰。
馮月竹劇烈咳嗽了一陣,一路跑着回了家。
馮媽那時正和馮爸等人看電視,笑得前仰後合。
見馮月竹滿頭是汗地跑了回來,問:“這麼早就回來了,相親相的咋樣?
”
馮月竹都快急哭了,沒好氣道:“我說不去,你偏要我去,沒想到被麥子撞了個正着。
麥子說,她要把這事告訴白叔叔,我兩邊都要落空了。
”
馮媽頓時傻了眼。
那個叫呂偉的大齡男青年是個海歸,聽媒人說,因為事業而耽誤了終身大事。
家裡父母急得頭發都白了,到處托人給兒子介紹對象。
兩老開出的條件是,姑娘必須有大專以上的學曆,有工作,家世清白,長得漂亮就更好了。
馮媽有個好閨蜜,得知這件事,又得知馮媽對未來親家不滿。
就跟馮媽說了這事,問馮媽,要不要馮月竹去相親試試,萬一被看中了呢?
那個好閨蜜還打聽到,呂偉不準備回國工作了,他已經在美國找好了工作,工資非常高。
這次回國不僅是為了解決終身大事,也是為了還清國家為他承擔的留學費用,他才能移民到美國。
馮媽一聽,馬上就動了心。
一元美元等于十元華币。
呂偉哪怕在美國拿最低工資,一個月也有兩三千美元,換算成華币,就是好幾萬,這收入不比白夏高?
而且閨女如果被呂偉相中了,那就是奔着結婚去的。
兩個人如果結了婚,閨女肯定會跟着去美國,到時她在美國也會有一份工作。
隻要閨女和女婿手指縫裡漏一點給娘家,他們馮家就發達了,而且小兒子去美國留學也有依靠。
馮媽越想就越美,慫恿着馮月竹去相親。
馮月竹因不滿白爸爸和林麥給的見面禮太少,而白夏不僅不給她争取更多的聘金啥的,還不許馮家在婚事上加碼,讓她心生怨怼。
所以馮媽讓她去跟海龜相親,她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
打算找到好的,就把白夏一腳給踢了,挽回自己的面子。
可是因為林麥的出現,讓情勢失控,這是馮媽沒有料到的。
馮媽忙問馮爸怎麼辦?
馮爸抽了半包煙都沒想到好辦法。
最後還是馮媽心一橫,讓馮月竹還是和以前一樣,把責任全推給她。
就說是親媽以死相逼,她才迫不得已去相親的。
這樣就能保住馮月竹和白夏的婚事了。
雖然馮媽會被白家人看不起,甚至被白夏厭惡,可馮媽不在乎,她又不會少塊肉。
林麥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洗了澡就睡了,馮氏一家人卻緊張了大半夜,直到淩晨也沒等來白爸爸興師問罪的電話,這才哈欠連天地睡下。
第二天,吃過早餐,林麥開着帶着豆豆和寶寶回娘家。
方卓然要加班,無法同行。
白爸爸見到林麥帶着一雙兒女回娘家。
高興得要命。
就想指揮白夏去福多多菜場買些食材,中午燒一桌好菜款待林麥母子。
忽然想起,白夏今天要和馮月竹約會。
白爸爸對白夏道:“你要約會,就早點出門,别磨磨蹭蹭,讓人家女孩子等你。
”
白夏看看客廳上挂着的鬧鐘,道:“時間還早呢,這個點月竹還沒起床呢。
”
林麥沖他招了一下手:“今天你别和月竹約會,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們說。
”
林麥很忙,哪怕逢年過節都不一定有時間回娘家,何況今天不年不節的,她突然跑來了。
白爸爸猜她肯定有事。
他在心裡各種猜測,懷疑林麥跟方卓然鬧了矛盾,找他們告狀來了。
除了這種可能,他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白爸爸嚴肅地問:“雪寶,跟爸說,是不是卓然欺負你了?
”
“他居然敢欺負我妹子,我要打的他連他親爺爺親奶奶都認不出!
”白夏邊說邊撸袖子,一臉的怒氣。
林麥見白爸爸一開口就帶偏了節奏,剛想開口解釋,白露搶在她前頭開了口:“我打架不行,但是我可以把方教授罵得神志不清。
”
林麥見白爸爸三個人摩拳擦掌,要找方卓然興師問罪,撫額道:“你們都在想什麼呢?
卓然怎麼可能欺負我?
我要說的重要的事,是關于哥的。
”
白夏一頭霧水:“關于我的?
”
林麥點了點頭,把馮月竹腳踏兩隻船,跟别的男人相親的事說給衆人聽。
白夏的臉當時就黑了,轉身就要出門:“我這就去跟馮月竹說,咱們兩個的婚事取消,她愛跟誰相親跟誰相親!
”
“你回來!
”白爸爸叫住他,“即便你想和小馮退婚,家裡沒人反對。
但爸不希望你以後會後悔,所以你必須冷靜一個星期,再做決定。
”
林麥和白露也這麼勸白夏。
白夏這才作罷,然後給馮月竹打了個電話,找了個理由取消了今天的約會。
都被戴綠帽子了,他哪還有心情約會。
馮月竹心裡有鬼,不敢發脾氣,乖乖地答應。
林麥難得回一次娘家,既然來了,那就吃了午飯再回家。
她把小慕冬交給白露和豆豆帶,準備幫白爸爸做午飯,白妍帶着甜甜來了。
白爸爸拿着鍋鏟從廚房裡跑了出來,開玩笑道:“今天這是啥風,把我大閨女和大外孫女也吹來了。
”
白妍驚訝地問:“麥子也來了?
”
“可不是!
今天咱們吃個團圓飯。
”白爸爸命令白夏,“你姐姐妹妹都回娘家來了,你還不去買些好食材回來?
”
白夏應了聲好,接過白爸爸給的錢和菜籃子,騎着自行車就出了門。
白爸爸這才憂心忡忡地問白妍,是不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白妍點頭承認了。
白爸爸問是什麼事。
白妍不屑道:“還能是什麼事?
當然是楊家給我夫妻找不痛快咯。
”
林麥也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問:“楊家這次又是怎麼給你找不痛快?
”
“他們一大早就把偏癱的孩子奶奶擡到咱們家門口。
說是孩子奶奶出院這麼長時間,咱們也不探望也不管,現在輪到我們家照顧孩子奶奶了。
”白妍有些憤憤然。
白露第一個就叫了起來:“甜甜奶奶偏癱了,中風了,又不是你夫妻造成的,憑啥讓你和姐夫照顧她!
”
“你姐夫也是這麼說的。
”白妍揮了一下手,“你們都别擔心我,是孩子爸讓我帶着甜甜回娘家避風頭,他來處理。
”
大家這才稍稍放心。
中午大家吃着滿桌美食,拉着家常。
白爸爸說,單位分給他的新房已經裝修好了,也擱置了有半個月了,因裝修而産生的毒氣也散盡了。
他打算下個星期搬新居,讓白妍姐妹下個星期天都帶着丈夫孩子去新家吃頓家宴。
白妍和林麥全都答應了。
吃過午飯,林麥就帶着一雙兒女開車回了家。
下午家教還要上門給豆豆輔導功課,不能再在白爸爸家待下去了。
晚上看完新聞聯播,林麥給白妍打了個電話,問麻煩解決了沒有。
白妍有些心累道:“雖然解決了,可是卻是拿錢給擺平的,想想就窩囊。
”
林麥問:“怎麼拿錢給擺平的?
”
白妍憤憤不平道:“我們家給孩子奶奶每個月出五十塊錢的護工費,十五塊錢的生活費。
可是這護工費和生活費,有幾分錢會用到孩子奶奶頭上,最後還不是落入楊勝夫妻兩個的口袋裡!
”
“可是這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案。
”林麥道,“哪怕你們鬧到法院,法院即便認可甜甜奶奶自己把自己作成了中風。
還是會判你家和你弟媳家輪流伺候甜甜奶奶。
與其那樣還不如花錢消災解難,你就别生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