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有拒絕的資本,可你沒有拒絕。
”
男人一語道破天機,直勾勾地盯着林麥:“你也喜歡我。
”
心思被看破,林麥又羞又躁:“可是,這樣被告白,感覺不太好~”
“那這樣呢,感覺會不會好一點?
”
方卓然起身拿了一大捧鮮豔的紅色玫瑰,單膝跪在她面前:“和我交往,你願不願意?
”
林麥沒有想到他會跪下求愛,他多麼高貴的一個人哪。
矜持什麼的,全都抛出腦後。
連忙接過那捧玫瑰花,小雞啄米般點頭:“願意,願意,你快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麼能随便下跪?
”說罷,伸手去扶他。
方卓然卻道:“我并沒有随便下跪,我這是在為我一生的幸福在下跪。
”
那個服務員前來送菜,打開門時正好看到這一幕,十分惱火地瞪了林麥一眼。
也不知道這個貌不驚人的女孩子給這個大帥哥下了什麼妖術,居然逼着人家給他下跪!
真不是個東西!
林麥被瞪得十分不爽。
方卓然向她求愛,關她什麼事啊,是不是妒嫉我啊,那我讓你妒嫉至死好了。
等方卓然坐下之後,她故意對他道:“你看我又沒文化,又沒長相,又沒家世背景,還拖着個孩子。
你放着那麼多條件好,長得又好看的女孩子不選,偏偏看中我,這是為什麼呀?
”
方卓然一本正經:“她們條件好長得好看跟我有什麼關系?
我隻喜歡你!
”
那個服務員一口狗糧差點噎死,闆着臉轉身就想走。
卻聽見身後林麥對方卓然撒嬌:“我不喜歡這個服務員,她對我擺臉色,你去換一個服務員。
”
方卓然向那個服務員看去,見她臉色果然不佳,好像誰欠她錢沒還似的。
當即起身:“我這就找他們經理去換個服務員。
”
那個服務員慌了,連忙扯出一個職業性的微笑:“我是因為家裡有點事,所以臉色不好,并不是擺臉色給這位女同志看。
求求你千萬别去找經理換人,我會扣獎金的。
”
上面搞改革開放,如今的國營單位和以前不一樣了,不好好工作的全都會扣獎金,特别是服務行業。
方卓然并不是個喜歡為難人的人,于是又坐了下來:“不管你家出了什麼事,現在是上班時間,請你保持微笑服務,不然我随時換人。
”
那個服務員連忙點頭哈腰:“我一定保持微笑服務。
”說罷,微笑着離開,心裡卻充滿了屈辱。
林麥也就沒有計較了,讓她微笑着給自己服務,對她來說是場酷刑,也算是給她教訓了。
吃完可口的晚餐,兩人一起離開。
林麥看着包房裡的玫瑰花十分不舍,這是她兩世為人第一次收到的玫瑰花,好想帶回家~
方卓然看着她依依不舍的小眼神,讓服務員幫忙請了兩個人,把那些玫瑰花全都送去包好吃小吃店。
他和林麥則散步回家。
兩人不時相視一笑,空氣中彌漫着戀愛的酸臭味,幾隻叫春的小貓無法忍受,落荒而逃。
林麥手裡拿着一把紅色的玫瑰花,另一隻手垂着。
她低着頭偷看了好幾眼方卓然的手,好想和他手牽手,可又沒那個勇氣~
方卓然好像她肚子裡的蛔蟲似的,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牽起了她的小手。
林麥條件反射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林麥也就不掙紮了,由着他牽着。
一股電流從兩人交握的手上傳遍全身,那種感覺美妙又奇特。
陳封帶着連翹和幾個兄弟在炸街,老遠就看見了方卓然和林麥,不由腳步微頓。
連翹一眼就看見他們兩個牽在一起的手,裝作無意地指給陳封看:“沒想到那個女孩已經有了男朋友。
”
這年代,不是男女朋友,誰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明目張膽地牽手!
陳封心裡莫名失落,卻沒有流露出來。
連翹嘴角勾起一個開心的弧度。
那個女孩子有這麼出色的男朋友,是不會考慮遊走在灰色地帶的陳封的。
路過街心的小公園,方卓然帶着林麥走了進去,找了個石凳坐了下來。
他這才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玫紅色的天鵝絨首飾盒遞給了林麥。
林麥有幾分意外,更有幾分驚喜。
沒想到還有定情之物!
她接過那個首飾盒啪地打開,一條四葉草墜子的項鍊在路燈下閃着金光。
她難以置信地問:“黃金的?
”
這個年代,黃金首飾很貴重。
方卓然反問道:“不然呢,送給自己的心上人,我隻會送最好的。
”
想了想,又補充道:“今天是告白,所以送的是金項鍊,等訂婚那天再送戒指。
”
他拿起那條金項鍊:“來,我給你帶上。
”
林麥高興地背轉身子。
方卓然給她把項鍊戴上,借着頭頂的路燈,注意到她脖子後面正中央有一顆暗紅色的朱砂痣,不由愣了愣。
記得曾經在一本雜志上看到過一篇文章。
那篇文章寫的就是有關脖子後面正中央的朱砂痣的傳說。
傳說長這種朱砂痣的人都是來人間尋找自己前世的愛人。
自己是小姑娘尋找的愛人吧,不然爺爺奶奶怎麼會認識她,還讓她給自己送闆栗?
冥冥之中,緣分在牽引着他們。
林麥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鍊,問:“你這項鍊不是在國内買的吧,至少不是在江城買的。
”
“你怎麼會這麼問?
”
“咱們江城哪有做工這麼精細的金項鍊,都很粗糙的好嗎?
”
方卓然誇了一句:“有眼光,這條金項鍊是托人從香港帶回來的。
”
如果不是為了準備這條金項鍊,他早就向她告白了,還會拖到今天!
這時傳來小販賣雪糕的吆喝聲。
越是大晚上,賣雪糕的小販越活躍。
晚上壓馬路的年輕人多,雪糕特别好賣。
“我去買兩根雪糕。
”方卓然見小姑娘用手扇着風,站起身來,剛要邁步,又停了下來,“你今天沒來大姨媽吧。
”
林麥的臉頓時紅透了,羞澀道:“沒來~”
方卓然嘴角微勾:“我猜你也沒來,你來大姨媽的日子我記着呢,不過問一聲确認一下而已。
”
說罷,朝不遠處賣雪糕的小販走去。
林麥起先有幾分感動,可是很快就皺緊了眉頭。
她是重生的,又不是真正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考慮問題不會隻看表面。
上次在醫院裡生理期突然來了,是方卓然幫忙弄來了衛生巾。
深更半夜的能夠拿出衛生巾,說明他有。
他為什麼會有衛生巾,真像呼之欲出。
林麥心裡一驚,自己該不會遇上渣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