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媽媽一家人第二天動身回京城。
現在是暑假,白媽媽作為老師有假期。
可是白爸爸很長時間沒上班,不能再請假了。
林麥和方卓然給白媽媽一家人送行。
昨天晚上回去之後,一家人商量了很久。
整個白家,除了白媽媽跟個腦殘似的站在白霜這邊,就沒有人再站隊白霜了。
那就從白爸爸和白露兄妹幾個這裡入手,想辦法把白霜趕出白家。
所以白媽媽一家人回京,林麥和方卓然還是要送行的。
不為别的,就是想博取白爸爸和白露兄妹的好感,才能聯合他們的力量把白霜趕出白家。
不然僅憑林麥一人之力,想要把白霜趕出白家是很困難的。
白霜身後站着的可是白媽媽,而白媽媽的戰鬥力又是那麼強。
前世網上不是流傳着一句:一家同姓的,戰不勝一個外姓的?
絕大多數家庭,媽媽是女王。
林麥和方卓然不是空着手來送行的,帶了不少蘇國的肉制品和純蜂蜜,還有奶粉,說是送給林麥沒見過面的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以及叔叔伯伯,舅舅舅媽。
這些肉制品和純蜂蜜以及奶粉全都是塔娜媽在邊境集貿市場采購,然後火車托運到江城的。
有了塔娜媽這個采購員,林麥菜場的商品就更齊全了。
白媽媽見林麥安排得不錯,難得露出了笑臉。
白霜見了,恨得心裡直磨牙。
看來白媽媽也是不可靠的,她親生女兒隻不過安排了點禮物給長輩,她就樂開了花。
火車還沒來,林麥三兄妹坐在一起親熱地說着話。
方卓然還要上班,就先走了。
白爸爸坐在一旁,歪着腦袋微笑着看着幾兄妹聊天。
白媽媽和白霜坐在一起小聲說話,也不知在說什麼。
聊着聊着,白露就說到了去年國慶節時,她和白夏曾經來江城找過林麥一事。
白霜雖然跟白媽媽在聊天,其實一直在豎着耳朵聽林麥三兄妹在聊什麼。
聽到白露聊到那件事上,緊張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忙岔開話題:“二姐,你和哥去年國慶來江城比現在涼快吧。
”
白露瞥了她一眼:“那時都秋天了,當然比現在涼快。
”
白霜帶着幾分讨好道:“咱們明年秋天也來江城玩吧。
以後我們兄妹幾個多旅遊,多看看祖國大好河山。
”
林麥見她一直在岔開話題,就猜到去年白露兄妹江城之行肯定有蹊跷。
于是把話題拉了回來,對白露道:“二姐,你和哥去年國慶來江城找過我?
我怎麼一點都不知情?
”
白露擺了擺手:“别提了,你留了我一個錯誤的地址,害我和哥撲了個空,當時我都快難過死了。
”
林麥詫異道:“不可能啊,我怎麼會留錯誤的地址給你?
”
“就是錯誤地址。
”白夏十分肯定道。
林麥問白露:“那張紙條還在嗎?
”
白露點頭:“在,不過在家裡。
”
“上面的地址你還記得吧?
”
“記得。
”白露報了個地址。
林麥撫額:“你報的這個地址連我都不知道,江城是不是真有這個地址都很難說。
”
白露認真道:“這就是你留給我的地址啊。
”
“我留給你的地址是解放路28号。
”林麥十分肯定道,“地址被人篡改了。
”
白露兄妹倆一聽這話,不約而同地看向白霜。
白霜回避着他們的眼神,隻要不眼神接觸,她就能鎮定自若。
白夏見狀,直截了當地問:“是不是你把麥子寫的地址給篡改了?
”
白霜斷然否認:“我沒有!
”
白夏直視着她:“就是你!
全家除了你,沒人不希望麥子回家,你有作案動機,不是你幹的還會是誰!
”
白霜眼裡含着淚道:“随便你怎麼說,反正我沒做過。
”
那委屈的小模樣讓誰看了都覺得是白夏冤枉了她。
白爸爸嚴肅地問白霜:“你居然篡改麥子留的地址,你那時已經知道麥子的存在了?
”
白霜的臉刷的一下白得像紙一樣。
她否認了半天,原來做的是無用功。
白爸爸已經打心裡認定了她篡改了林麥留給白露的地址,不然不會那麼質問她。
她一時語塞,停頓了片刻,可憐巴巴地對白媽媽道:“媽,我沒有篡改麥子留的地址,我更不可能知道麥子的存在。
”
林麥盯着白霜的眼睛看了片刻,斬釘截鐵道:“不!
你知道我的存在!
”
白霜看着林麥笃定的眼神,不由哆嗦了兩下。
死賤人這是認出她了?
不可能吧。
她和林麥去年第一次見面,她那個時候戴着口罩,死賤人按理說不可能認出她來。
不然第二次在别墅見面,她就應該指認她,可死賤人并沒有。
死賤人這是虛張聲勢,吓唬自己吧。
想到這裡,白霜鎮定下來,氣憤道:“你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知道你的存在!
”
林麥便把去年國慶節之前去過京城,找過白露一事說了出來。
這下輪到白露驚愕地問:“你去年國慶節找過我?
那怎麼沒和我見上面?
你可千萬别跟我說,你把我告訴的家庭住址給忘了。
”
白露家有電話,白露當時留給林麥的就是家庭電話,家庭住址隻是口頭提了提。
林麥大有深意地看着白霜:“我可沒記錯你的家庭住址,我照着你說的地址找了過去,也找到了你家門口。
”
白露不解地問:“都找到了家門口,怎麼不和我相見?
”
林麥解釋道:“不是不和你相見,是好巧不巧碰到了白霜。
她說,這整條巷子就沒聽說過有叫白露的人,把我給忽悠走了。
”
林麥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每次看見白霜就覺得奇奇怪怪。
全都是因為她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跟孫桂香和林蓜很像,都是那種陰險的吊梢三角眼。
隻是第一次沒有看見白霜的全貌,盡管覺得奇怪,卻沒有對上号。
現在提到那件事上,突然就對上号了,原來那天忽悠她離開的人是白霜。
白霜見林麥終于說出那件事,心裡慌成一團,竭力否認道:“你說謊!
去年我根本就沒有和你見過面!
”
她在心裡暗暗想,當時她和林麥偶遇,并沒有其他人在場。
死無對證的事,隻要自己死不承認,那就是林麥冤枉她。
“我說謊?
”林麥輕笑,“當時你忽悠我時,是背對着你們家左邊鄰居的院門的。
所以你不知道你在忽悠我時,你家左邊鄰居大媽把院門打開,探出頭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
我有沒有說謊,你和爸還有哥哥姐姐一起去問問你們左邊鄰居大媽,不就有了答案嗎。
”
白霜面如死灰。
她記得那天她忽悠林麥時,的确聽到左邊有動靜,可惜沒能引起她的注意。
卻沒想到,為自己埋下了這麼大的隐患。
如果她當時知道鄰居大媽盯着她和林麥看,她過後一定會編一套謊言堵住鄰居大媽的嘴,自己現在就不會這麼被動了。
林麥見白媽媽不說話,一直懷疑地打量着自己,就知道她不相信自己所說的。
她笑着開口道:“您也懷疑我在說謊?
你們家左邊鄰居大媽是不是圓臉?
臉上有塊胎記?
”
白媽媽聽了,眼裡懷疑之色頓時消散。
她家左鄰居尤大媽的确長這樣。
白媽媽失望地看着冷汗淋漓的白霜。
林麥斜睨着白霜譏諷道:“别以為當初戴着口罩我就認不出你!
隻是一時沒想到罷了!
”
白媽媽有點不高興地打斷她的話:“行了,霜兒雖然做錯了事,你也不用這麼咄咄逼人,跟痛打落水狗似的!
”
白爸爸見妻子到現在還護着白霜,心裡很不爽,黑着臉道:“霜兒做錯了事,還說不得摸不得了?
”
白媽媽急忙否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麥子得理不饒人。
”
林麥笑了,話裡有話道:“既然我有理,我為什麼要饒過别人?
别人沒理都還要刁難我呢!
”
白媽媽被怼得啞口無言。
白爸爸欣賞地向林麥豎起了大拇指:“說得好!
”
白媽媽差點氣得炸裂,不滿地瞪了自己丈夫一眼。
白爸爸沒有察覺,他痛心疾首對白霜道:“霜兒,你太讓爸爸感到失望了!
明知道我和你媽很想找回我們的親骨肉,你卻把麥子忽悠走!
”
白霜眼淚撲簌撲簌往下掉,像被吓壞的小獸一樣瑟瑟發抖道:“爸,我知道錯了,嗚嗚嗚~”
白夏翻着白眼道:“知道錯了有什麼用,下次照樣!
”
白媽媽雖然對白霜感到失望,可是白霜先被林麥痛打落水狗,後又被白爸爸教訓,現在又被白夏挖苦。
落在白媽媽的眼裡,就是所有人都不肯放過白霜,都在欺負她。
白媽媽覺得白霜很可憐,她很心疼。
她黑着臉對白夏道:“你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
白爸爸見妻子無原則地護着白霜,氣得眼裡噴火,一字一頓道:“夏夏說的不是大實話嗎?
霜兒為了阻撓麥子跟咱們相認,都做了多少次類似這樣的事。
每次被抓,每次認錯,可哪一次又改過了?
你這樣護着屢教不改的霜兒,隻會讓她做起壞事來有恃無恐,而且也對麥子不公平,她才是受害者!
”
白媽媽似乎被白爸爸一番說教說得有些清醒了,愧疚地看着林麥,想對她說什麼,卻又拉不下面子,終究什麼也沒說。
林麥看在眼裡,不屑冷哼了一聲。
白媽媽見狀,心裡剛升起的那點愧疚之感煙消雲散,
這孩子,到底從小在鄉下長大,林建國夫妻又是一對爛人,他們養出的孩子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居然對親媽就這态度?
這時火車進站了。
林麥幫忙把東西送上火車,意味深長地叮囑白夏和白露,她準備的肉制品,奶粉和純蜂蜜全都是她和方卓然孝敬長輩的。
火車上魚龍混雜,他兄妹兩個一定要看好那些東西。
怕有壞人使壞,在那些東西上面做手腳,長輩吃了是會出事的。
火車上壞人的确不少。
可是那些壞人看到這麼好的東西,肯定是直接偷走,不可能下毒啥的。
毒壞了人,他們又得不到任何好處,偷去或吃或賣他不香嗎?
所以這話明顯是說給白霜聽的。
隻有她才會在林麥的這些東西上面做手腳。
然後說林麥故意送壞東西給長輩吃,心思歹毒,讓所有長輩都厭惡林麥。
白露和白夏兄妹同時向林麥比了個ok的手勢:“你放心,我們保證把這些東西安全地送到長輩那裡。
”
白霜氣得想哭。
可她知道,這個時候哭,隻會招來白爸爸的不滿,那還哭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