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不錯,飛機沒遇到氣流,下午一點鐘左右,飛機四平八穩地降落在江城的南潮機場。
陳封的幾個小弟從飛機上下來,全都一副逃過一劫的表情。
這次帶出去的錢不少,可是連一半都沒花到。
這麼多錢交給林麥叔嫂自己帶回去是很不安全的。
陳封的四個小弟十分負責的,舟車勞頓的,花了兩個多小時,把她叔嫂送到了别墅,看着他們進去,這才一起離開。
阿黃那時早就午睡醒了。
小主人上幼兒園,家裡沒人陪它玩,它懶洋洋地躺在客廳的地闆上裝死。
忽然,它從地上豎起了腦袋。
緊接着,沖着坐在沙發上看書看報的方爺爺方奶奶汪汪叫了兩聲,就搖頭晃腦,開心地向大門跑去,邊跑邊叫。
“這是誰來了?
”方奶奶十分好奇,取下鼻子上的眼鏡,跟着去把大門打開,看見了林麥叔嫂倆。
方奶奶驚喜地嚷了起來:“老頭子,麥子回來了!
”
方爺爺一聽,扔下手裡的報紙就跑了過來,邊跑邊道:“麥子咋今天就回來了?
不能吧。
”
一看,果然是林麥回來了,頓時笑成了一朵花。
方爺爺伸手接過林麥手裡的行李,對她噓寒問暖。
被無視的方卓越抽了抽嘴角,他這麼大一個活人,爺爺奶奶全都看不見。
幸虧還有阿黃記得他,圍着他搖尾巴,給了他不少安慰。
一群人在客廳的沙發坐下,林麥就把一直提在手裡的烤鴨和天福号的醬肘子全都檢查了一遍。
到?是到秋天了,天不熱,這些熟食都還沒壞。
都怪這個年代,沒有真空包裝,如果有真空包裝,誰會擔心這些熟食會壞?
方爺爺見有全聚德的烤鴨和天福号的醬肘子,高興得像個孩子,笑得臉都裂了。
林麥一邊把帶回來的京城特産分成幾份,準備送人,一邊和方爺爺老兩口講述她出差的經過。
特别提到她和方卓越拜訪了趙爺爺老兩口。
方奶奶問,他們老夫妻身體怎樣。
林麥笑着道:“和爺爺奶奶一樣,身體好着呢!
”
方奶奶聽了很高興,和方爺爺商量,哪天去京城轉轉,和老朋友見上一面。
和兩位老人家也沒聊幾句,時間就來到了下午五點多,該做晚飯了。
有全聚德烤鴨和天福号醬肘子,晚飯再燒個香辣刁子魚和兩道青菜,一道湯就行了。
林麥在家做飯,方爺爺老兩口去接豆豆,這是他們老兩口最愛做的事。
林麥做好晚飯,方爺爺和方奶奶正好把豆豆接回來了。
豆豆一進門就歡快地喊:“媽媽,媽媽,我好想你!
”
林麥從廚房裡跑出來,迎上小家夥,一把将她抱起。
豆豆捧起她的臉親個不停。
還告訴她,前天太奶奶買了好吃的零食,她給她留着。
說着,從林麥的懷裡滑了下來,邁着小短腿,去了自己的房間,拿出她珍藏的零食給林麥吃。
林麥以為,豆豆和方爺爺方奶奶一起生活,對她就沒有那麼依戀了。
沒想到,小家夥還是像從前那樣,有點好吃的一定記得她。
以前吃飯時,豆豆總是坐在方爺爺和方奶奶中間,今天卻要坐在林麥和方卓然的中間。
幾天沒見,方卓然好想握一下林麥的小手,可惜有豆豆擋在中間,也隻能作罷。
吃飯時,林麥問方卓然今天晚上有沒有空。
“今天晚上輪到我要去看一個危重病人,估計要在醫院待上幾個小時。
”方卓然擡眸看向她,“是不是要我做什麼?
明天可以嗎?
”
林麥點頭:“明天當然可以,隻是讓你陪我去給歐陽區長送節禮。
”
林麥以往給人送禮,從不要人陪,可這次卻要他陪,方卓然覺得有些蹊跷,可他沒問,爺爺奶奶還在場呢。
吃完飯,方卓然就去醫院了。
林麥陪着豆豆玩了一會兒,也離開了。
她得去服裝廠轉轉,順便把給陳封準備的京城特産給他帶去當宵夜。
當她騎着自行車來到天橋工地,陳封的辦公室,把陳封吓了一大跳:
“這麼晚了,你往我這裡跑,就不怕你家教授吃醋啊?
”
“我隻是給你送點從京城帶回來的特産,他不會吃醋的,你别把他說得那麼小氣好不好。
”
林麥說着話,把全聚德烤鴨和天福号醬肘子,外加一瓶二鍋頭放陳封的辦公桌上。
陳封看着那些東西笑了:“難道你和我心有靈犀一點通,已經知道我把被盜的鋼材找回來了,所以才又是酒又是肉地獎勵我?
”
林麥啧了一聲:“誰跟你心有靈犀?
這些東西陶姐和彩雲姐還有明成全都有,又不是你一個人有,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
陳封有些惆怅地尬笑了一下:“就不能騙騙我,哄我開心一下嗎?
”
“男子漢,大丈夫,還要人哄,丢不丢人哪。
”
林麥拖了張椅子在他對面坐下,“說說看,你是怎麼找回鋼材的?
”
“我讓手下一面嚴查誰有大量爛木頭,一面守株待兔,嚴密監視鋼材的黑市交易。
那麼多鋼材,盜竊團夥不可能不賣。
沒想到,沒查到誰有爛木頭,倒等來了鋼材的黑市交易。
那些待交易的鋼材和我們被盜的鋼材的型号一模一樣。
我一接到小弟的報信,就立刻帶着公安趕過去,不僅追回了鋼材,還把盜竊團夥給一網打盡。
“
林麥拍手叫好:“這個盜竊團夥反了天了,居然偷到了封哥頭上,活該被抓!
”
陳封擺了一下手:“那個盜竊團夥不是真正的盜竊團夥。
而是和你搶天橋這個城建項目的一個叫胡省思的包工頭臨時組建的。
他因為你搶走了他早就看中的這個城建項目,對你懷恨在心,所以才偷咱們的鋼材,想要出口惡氣。
”
林麥聽了這話,腦海裡馬上回憶起曾經路過劉主任的辦公室時,看見的那個向劉主任塞紅包的,長得矮矮胖胖的,眼睛很猥瑣的中年男人。
不禁冷笑:“他爹媽給他取個省思的名字,難道是讓他省思自己沒本事,就暗害别人嗎?
”
陳封嘲諷道:“這個問題夠他在牢房裡深思十年八載的了,”
說到這裡,他神情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幸虧把姓胡的給抓了,不然咱們工地還要出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