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卓然工作的霍普金醫院,很快就到了中午休息時間。
一個同事走過來,拍了拍方卓然的肩膀:“mrfang,你是第一批去吃午餐,還是第二批去吃?
”
方卓然笑笑:“我今天帶了盒飯,不用出去吃,你們去吃吧。
”
那個同事說了聲ok,就和其他同事一起出去吃午餐去了。
雖然美國人沒有帶午餐的習慣,可醫院裡還有一些亞洲員工。
特别是島國人,很喜歡自己做便當,帶到醫院當午餐。
醫院人性化,為所有亞裔工作人員安排了冷藏便當,以及熱便當的房間。
方卓然剛想去便當房熱自己的盒飯,小泉葉子走了過來:“你們華國有句話叫擇日不如撞日,你現在不忙吧,不如我請你吃午餐?
”
方卓然故意擡起手整理領帶,不停地晃動着手上的結婚戒指,生怕小泉葉子看不見似的。
就差跟她明說:“我戴了結婚戒指,你别打我主意,我媳婦比你漂亮。
”
小泉葉子目不轉睛地看着他手上那枚樸實無華的結婚戒指,嘴角狂抽。
她早上來上班時,就看見方卓然的手上多了一枚結婚戒指,心裡就很不舒服。
他現在還故意向她炫耀,這是想氣死她嗎。
她好想一把搶過那枚結婚戒指,扔得遠遠的。
她故意視而不見。
方卓然歉意地笑了笑:“今天我媳婦給我做了便當,我中午吃便當,你請我吃飯一事,幹脆免了吧。
”
小泉葉子正色道:“那怎麼行?
我是個很信守承諾的人,你不能破了我的規矩。
”
她說着話,仰着頭,迷戀地看着方卓然,怎麼看怎麼叫她心動。
方卓然正兒八經思索了一下:“後天中午吧,地點你定。
”
小泉葉子頓時笑開:“好,你是愛吃西餐還是日本料理,還是華國料理?
”
方卓然想到林麥不太愛吃西餐和日本料理,道:“華國料理。
”
小泉葉子笑着點頭:“那吃飯的地點就定在醫院門口的東順大酒樓吧,那裡的東西物美價廉。
”
小泉葉子并不知道方卓然是隐形大土豪,十分貼心地選了一家他不會有壓迫感的酒樓。
方卓然點頭答應了,然後問:“我能帶上我妻子嗎?
”
笑容僵在了小泉葉子臉上:“這……不太好吧。
”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我從來不單獨跟女性吃飯。
”方卓然語氣冰冷。
小泉葉子酸溜溜地譏諷道:“你妻子就把你管得這麼緊?
你就這麼怕她?
”
方卓然盯着她的眼睛道:“你肯定沒有真正愛過人,也沒有被人愛過。
愛人之間,不存在誰怕誰,隻有在意對方。
我很愛我妻子,因此特别在意她的感受。
我不想她不安,所以不單獨跟女性吃飯。
”
說到這裡,他揉了揉眉心,給小泉葉子來了個降維打擊:“我跟你說這些再嘛,你又不可能懂!
”
被打擊得有些懵的小泉葉子見方卓然要走,忙道:“好,我答應你,可以帶上你妻子。
”
她對方卓然的妻子充滿了好奇,究竟是怎樣一個女人,讓這麼優秀的方卓然如此愛她。
她要和那個女人一比高下。
方卓然點點頭,然後朝便當間走去。
小泉葉子跟在後面,想看看方卓然是不是真的帶便當了。
她幾次三番向他示愛,他都假裝不懂。
她十分懷疑方卓然壓根就沒帶便當,隻是找個借口打發她,那她偏要纏着他。
到了便當間,張卓然從小冰櫃裡取出自己的便當,放進加熱器裡加熱。
不到十分鐘,便當就熱好了。
方卓然故意揭開便當的蓋子,頓時,飯菜的香味就彌漫開來。
小泉葉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方卓然故意問:“要不要嘗一口我媳婦做的美食?
”
今天林麥給他做的有小炒肉和烤牛排,還有幾隻紅紅的大蝦,色香味俱全。
小泉葉子再想吃也忍着,她才不要吃,她不想被方卓然未謀面的妻子給比下去。
因此拒絕了,還落荒而逃了。
方卓然看着她逃跑的背影,沒有半點不忍。
坐在急診室外的病人等候區,香甜地吃着媳婦為他做的便當。
講真,便當經過加熱之後,遠沒有現做的好吃,可因為是媳婦做的,方卓然就是覺得好吃,山珍海味也比不上。
此刻褚富石早就灰溜溜地從公司回到家裡。
家裡從上到下,見他臉色難看,大氣也不敢出。
今天,最火爆的新聞,就是有關guiton集團高管罷工的新聞。
不論調到哪個電視台,都能看見林麥從容又自信地應對着記者的畫面。
敗給林麥的褚富石一看見那張嬌俏的小臉,就氣不打一處出。
他把手裡的茶杯狠狠扔向電視機,除了引起電路短路,毛用都沒有。
他氣鼓鼓地想了一會兒,給公司的那些元老和高管打電話,請他們今天來他家吃晚飯。
他雖然已經被林麥從公司裡掃地出門,但他可以挑起那些高管和元老對林麥的仇恨,為他所利用,搞垮公司。
然而,幾乎每個接到他電話的元老或者高管,都找了借口不去赴約。
褚富石氣得摔了電話,大罵那些高管和元老全都是勢利眼,見他完蛋了,連頓飯都不肯來吃,難怪隻有給人打工的命!
褚富石罵了好一會兒才消停,坐在沙發上思考良久,然後帶着兩個心腹保镖開了好幾個小時的車,來到了一處偏遠的地方。
褚富石下了車,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
見視線裡沒有人,他這才放心大膽地來到一幢木質房屋前。
他像對暗号似的,敲三下門,停一停,又敲三下門。
門很快就被打開了一條縫,從裡面探出小半個腦袋的男人,赫然就是警方一直在抓捕,失蹤多日的李東心。
李東心看到禇富石明顯愣了一下。
自從褚富石把他安排在這裡,給他送食物等各種生活必需品的人一直是褚富石的心腹,褚富石從來就沒有來過,哪怕一次。
他今天怎麼來了?
難道是給他送東西來了?
李東心下意識地向褚富石的雙手看去。
褚富石兩隻手都空着,什麼也沒帶。
盡管李東心覺得奇怪,可還是把他給放了進來。
褚富石走進屋裡,看見整個客廳亂糟糟的,喝過的酒瓶、吃過的零食袋子,到處都是,在心裡不悅地皺了皺眉。
褚富石表面上慈祥地問:“東心啊,在這裡還住得慣嗎?
”
李東心一腳把一個鋁制空啤酒瓶給踢飛,不滿地抱怨:“怎麼可能住得慣?
連電視機都沒有!
褚伯伯,你什麼時候把我偷渡送出去?
我不想再待在美國了,每天都提心吊膽,怕警察突然上門,把我抓走~”
禇富石話裡有話地問:“你就這麼走嗎?
”
李東心一臉茫然地問:“那要怎麼走?
”
褚富石别有用心地斜睨着他:“你就這樣放過林麥?
”
李東心瞬間明白過來,難怪褚富石會冒着風險窩藏他,原來想利用他對付林麥。
李東心心裡明白,不幫褚富石對付林麥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褚富石也不會白幫他。
李東心直截了當地問:“你想要我怎麼做?
”
褚富石眼裡有兇光一閃而過:“我想要你殺死林麥,你敢嗎?
”
李東心怔住了。
警察正在抓捕他,這個時候他殺人,那不是頂風作案嗎?
褚富石見他沉默,道:“隻要你殺死林麥,我就把你送出美國。
”
李東心眼睛一亮:“真的?
”
褚富石像是受到極大侮辱似的,不高興道:“你好歹叫我一聲伯伯,我又怎麼可能說話不算話?
”
李東心在心裡不齒的腹诽:說的你好像正人君子似的。
他笑着答應:“隻要褚伯伯說話算話,我願意為褚伯伯赴湯蹈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