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過年是在江城過的,林麥夫婦倆一直還沒給白爸爸拜年。
主要是這段時間方卓然太忙了,一直在加班。
這個禮拜天,方卓然好不容易易休息,夫妻就帶着小慕冬去給白爸爸拜晚年。
白爸爸見到林麥一家三口很是驚喜:“我還以為你們工作忙,沒空來我這裡。
”
林麥指了指方卓然:“忙的是他,我不怎麼忙。
”
她見隻有白爸爸一個人在家,問:“二姐呢?
”
白爸爸笑呵呵道:“你二姐處了對象,一大早就跟對象約會去了。
”
林麥八卦地問:“二姐對象長得好不好看?
是幹什麼的?
家裡條件怎樣?
”
白爸爸抱起小慕冬掂了掂:“又沉了不少,再長幾歲,外公都抱不動你了!
”
他把咯咯笑的小慕東放地上,對着林麥搖了搖頭:“你二姐啥都沒透露,我啥都不知道。
”
林麥問:“那二姐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帶人回家給我們看看?
”
白爸爸搖頭:“也沒說。
”
他拍了拍林麥的腦袋:“到時你二姐帶男朋友回家,我會通知你的。
”
林麥笑了笑,問起白夏的情況。
白爸爸道:“你哥寫信過來,說他一切都好。
他們隊在甘肅發現了一塊油氣田,規模還不小,上頭每個人獎勵了三百塊錢。
你哥買了不少枸杞寄了過來,你爺爺奶奶和卓然都有份。
我這就去把你哥給你們買的枸杞拿給你們。
”
白爸爸進了房間,很快拿了兩大包枸杞出來。
他把一包五斤的枸杞交給林麥:“這一包是給爺爺奶奶的,讓他們泡茶喝,對身體好。
”
然後又把一包三斤的交給方卓然:“這一包是給你的。
”
方卓然不自在道:“我身體很好,不用吃枸杞。
”
都是男人,白爸爸明白他的心情,笑呵呵道:“甘肅那裡沒什麼好買的,除了枸杞有名。
夏夏給你買了,你就收下。
雖然你身體好,但是适當的吃枸杞還是有好處的。
”
方卓然迫不得已地收下那一大包枸杞。
林麥一家來得突然,白爸爸啥也沒準備。
他提着菜籃子就想出門買食材,被方卓然給攔了下來,說中午出去吃。
白爸爸想了想,點頭答應了:“正好我們小區附近開了一家東北菜館,咱們中午去吃東北菜。
别看東北菜沒啥看相,但味道是真不錯。
”
到了中午,一家人開着車去了白爸爸所說的東北菜館。
白爸爸隻說對了一點,這家東北菜館的菜還是蠻好吃的,就是上菜速度不是一般的慢。
他們一共點了四道菜,等了半天才上了一盤醬炒豬頭肉,分量也不是很多,三個大人,一個孩子,沒多大功夫就吃完了。
幾個人坐着等了片刻,也不見服務員上第二道菜。
白爸爸站起身來:“我出去看看,怎麼還不上菜,上次來吃,上菜沒這麼慢。
”
白爸爸剛走出包房,就看到走廊盡頭有兩個膀大腰圓的男子把一個漂亮又時髦的女人往一間包房裡拉。
嘴裡還不幹不淨說着下流話。
那個女人拼命掙紮呼救卻無濟于事。
走廊裡一個服務員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全都躲了起來。
雖然有幾個包房開了門,有人從裡面探出頭來往外看。
但很快就把門給關上了,沒有人見義勇為。
眼看那個女人就要被拖進包房,白爸爸挺身而出,急中生智道:“放開我閨女!
”
那個漂亮女郎也反應極快,慘兮兮地叫着:“爸爸救我!
”
那兩個男人見白爸爸氣度不凡,身上穿的全是大牌。
怕他有些來頭,隻得很不高興地把女郎往白爸爸的方向一推:“這麼大個人了,出來吃個飯,還帶着爸爸!
”
兩人罵罵咧咧地進了自己的包房。
白爸爸上前扶起女郎,問:“你還好吧。
”
女郎笑着應道:“我沒事,多謝。
”
兩個人正說着話,剛才拖拽女郎的一個男人從包房裡探出頭來,懷疑地看着他倆。
大概是在懷疑白爸爸和女郎的關系,想要确認一下。
白爸爸急中生智,把女郎往自己包房推去:“你妹妹妹夫都在裡面,你進去吧,我找服務員催一下菜。
”
那個男人看着女郎進了白爸爸的包房,這才很不甘心地縮回了腦袋。
見進來一個不速之客,林麥驚喜道:“安娜姐,你怎麼會出現?
這也太突然了!
”
她很快僦注意到彭安娜因為掙紮而扯破的絲襪:“你遇到壞人了?
”
彭安娜大方地在一張椅子上坐下,擺了擺手:“别提了。
”然後把剛才的遭遇說給衆人聽。
她今天和攝影師一起采訪街頭市民,工作結束,已近午時。
攝影師的家就在附近,于是回家吃飯去了。
彭安娜一個人住單位的集體宿舍,遠不說,回去也是吃食堂。
她不想吃食堂,于是來到這家東北菜館,打算吃了飯直接回電視台。
可就因為她穿得時髦,長得也好看,一進館子,就被兩個邪裡邪氣的男人給盯住了,非要拉她去他們的包房一起吃飯。
菜館的工作人員見了,生怕惹火上身,全都躲得遠遠的。
幸虧在這危急時刻,白爸爸把她給救了下來。
彭安娜笑着對林麥道:“如果不是你爸,我今天就慘了。
”
白爸爸謙虛道:“哪裡哪裡,隻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
林麥看着白爸爸笑:“沒想到爸爸老當益壯,還可以英雄救美。
”
白爸爸更加不好意思:“我去催菜。
”說罷,出了包間。
林麥給彭安娜介紹方卓然:“我丈夫。
”
彭安娜大方地和方卓然握了握手,贊道:“長得真帥!
”
林麥又向方卓然介紹彭安娜:“這是中央電視台的資深記者彭安娜,我們是通過采訪認識的。
”
林麥問彭安娜要不要報警。
彭安娜想了想:“還是不要了,那兩個流氓還沒對我做什麼,就被你爸救了。
要是報警,如果那兩個流氓一口咬定他們隻是想和我交朋友,動作粗魯了些。
派出所也把他們沒辦法,最多把他們關幾天就放了。
我卻因此跟他們結了仇,我天天抛頭露面在外面采訪,他們想要報複我太容易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事就這麼算了。
”
林麥一票人吃完飯離開,好巧不巧,又碰到了那兩個流裡流氣的男人。
彭安娜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林麥看看彭安娜,又看看那兩個叼着牙簽的男人,小聲問彭安娜:“怎麼了?
”
彭安娜雖然膽子大,可還是有些害怕。
她用眼睛指着那兩個男人:“他們就是剛才想要對我圖謀不軌的那兩個男人。
”
白爸爸道:“别怕,上車,我們送你回電視台。
”
彭安娜也怕那兩個男人對自己不利,因此沒客氣,上了白爸爸的車。
那兩個男人沖着白爸爸的車屁股吹了一聲充滿調戲的口哨,然後騎上自己的摩托車,悄悄尾随在白爸爸的車後。
方卓然第一個發現他們被跟蹤了,當即就告訴了林麥等人。
林麥幾個往後視鏡裡一看,還真有兩輛摩托車在後面窮追不舍。
彭安娜咬牙切齒道:“肯定是那兩個流氓!
”
林麥關心地問:“要不要去我家躲兩天?
”
彭安娜想了想,道:“不用了,我以後每天上下班打車,那對流氓就拿我沒辦法了。
我就不信,他們還敢沖到電視台或者集體宿舍對我怎麼樣。
他們如果真敢那麼做,我正好把他們送進派出所!
”
到了中央電視台門口,彭安娜向白爸爸緻了謝,就進了電視台。
方爸爸也開着車,帶着林麥一家三口離開。
那兩個男子自以為沒被發現,探頭探腦地從藏身之地走了出來。
其中一個來到傳達室,給了傳達室的大爺一根煙,向他打聽道:“剛才進去的那個女人是誰?
”
傳達室大爺警惕地問:“你打聽這個幹嘛?
”
男子不好意思地笑笑:“有人給我介紹那女的,我想打聽一下情況。
”
傳達室大爺将信将疑地問:“媒人沒給你介紹她的個人情況?
”
男子搖了搖頭:“媒人說,等見了面我自己問,現在早早告訴我,怕我打退堂鼓。
”
大爺道:“我看你真要打退堂鼓,你不配咱們彭記者,她可是我們台的知名記者。
”
男子還想多打聽些情況,大爺卻不肯再多說。
男子隻好悻悻回到同夥身邊。
這兩個男子,一個叫朱興勝,一個叫馬純,全都是官二代,更是纨绔子弟。
馬純迫不及待地問走到身邊的朱興勝:“打聽出來沒,那個男人和那個女人是不是父女關系?
”
雖然白爸爸的出現,讓他們不得不放了彭安娜,可朱興勝始終不相信白爸爸和彭安娜是父女關系。
所以一路尾随跟蹤,想要打探他們的關系。
馬純搖了搖頭:“那個老不死的不肯說,隻打聽到那個女的姓彭,是名記者。
”
朱興勝眼冒兇光道:“打聽到這些就夠了!
”
兄弟倆分道揚镳,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朱興勝一回到家裡,就撥通了中央電視台的電話,打聽彭安娜的個人情況。
他假裝他正廳級爺爺的秘書,借口他爺爺想查彭安娜,很快就把彭安娜的情況查得一清二楚。
彭安娜,山東人,二十七歲,早年喪父,老家隻有一個母親和一個弟弟,再無其他親人。
放下電話,朱興勝氣得臉全黑,當即就給馬純打電話,告訴他,救彭安娜的那個中年男人不是她的爸爸。
電話那頭,馬純一臉兇相道:“敢壞我兄弟的好事,弄死他!
”
兩個人根據白爸爸的車牌号,很快就查到了白爸爸的身份以及工作單位。
馬純變得猶豫起來:“姓白的是市分行行長,好歹也是正處級,咱們不好動他吧。
”
他們倆雖然為非作歹,但是還沒動過官員,再說了,正處級也不算低。
朱興勝卻滿不在乎,陰險道:“不好明着動,咱們可以來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