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半左右,列車終于到達了京城。
到站的旅客們紛紛拿起自己的東西下車。
朱大玲母子三個要在京城轉火車,她帶着兩個孩子也急慌慌地下車,好像再晚一步下不了車似的。
林麥讓她不要急,跟她一起下車。
兩人正說着話,和林麥有約的那幾個男乘務員來了。
他們拿起林麥的東西就送她下火車。
朱大玲也搶着幫忙拿東西。
一行人下了火車,林麥付了勞務費,那幾個男乘務員走得隻剩一個。
剩下的那個把林麥拉到一邊,紅着臉,想要她的聯系方式。
林麥隻說了一句:“我已經結婚了。
”
那個男乘務員就尴尬地落荒而逃。
林麥回到朱大玲母子身邊,正想請她母子倆幫忙看着東西,她去火車站外找兩個苦力挑東西。
就聽見了方卓然富有磁性的男中音:“麥子!
”
林麥扭頭,看見方卓然手裡提着個保溫桶向她跑了過來。
明明兩人分開也就七八天的功夫,可林麥卻在看見他的那一刹那,居然小激動。
方卓然很快就跑到了林麥面前。
第一件事,就是把保溫桶打開,讓她趁熱喝他親手給她炖的藥湯。
林麥接過保溫桶喝了幾口藥湯,甜滋滋的,味道還不錯。
她砸了砸小嘴:“這什麼藥湯,這麼甜?
”
方卓然看了一眼朱大玲母子,在她耳邊小聲道:“四物湯,喝了對生理期好,我特意請教咱們醫院院的老中醫給你開的。
怕你怕苦,人家老中醫特意配了新鮮甘蔗水。
”
“難怪這麼好喝。
”林麥捧着保溫桶喝了起來。
心裡越發甜滋滋,方卓然總是記得她的生理期。
不是深愛着她,他怎麼會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
雖然坐的是快車,可是也有十個小時的車程。
這十個小時的車程,林麥吃過東西,可是沒喝過水,早就渴壞了。
如果不是四物湯太燙,她都要用灌的了。
她在喝中藥時,方卓然一副老父親的即視感,不停地問她冷不冷?
餓不餓,旅途勞不勞累?
等林麥含笑回答完了他的問題,他這才問起朱大玲一家三口。
林麥給他們雙方做了介紹,特别強調了朱大玲一家三口的軍屬身份。
方卓然關切地問朱大玲:“朱大姐在京城可有落腳之處?
要是沒有,就去我們家将就一晚吧。
”
林麥也有這個打算。
朱大玲一看就沒有錢住旅社,估計要帶着兩個孩子在火車站候車室窩一夜。
雖然候車室比睡馬路要暖和一點,但還是很冷。
這個年代的京城供暖還沒有普遍,火車站也沒供暖。
林麥家房屋多,朱大玲一家去她家又不是沒地方住。
她母子三個一人住一間房間都沒問題。
朱大玲猶豫了好半天,盛情難卻,又怕孩子跟着她睡候車室會凍病,最終還是點頭答應跟林麥和方卓然去他們家。
方卓然找了兩個挑夫把林麥那些東西拿上,跟着他們一起走。
他見林麥走路有些不自然,就猜她在火車上十個小時沒運動腿麻了,心疼得不得了。
如果讓他知道,林麥不僅是因為久坐沒運動,腿部血液循環不好,走路有那麼一丢丢怪異。
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她一路上,隻要坐着就抱着朱大玲的兒子小狗蛋。
隻要站着,就把位置讓給小狗蛋和他姐姐春柳,會更加心疼。
不過林麥是不會把這些小事跟他說的。
方卓然在林麥面前蹲下來,溫柔地命令:“上來。
”
林麥愣了幾秒,就反應過來,方卓然這是想要背她。
方卓然每天上班那麼辛苦,她可不想讓他背。
她拍了一下他的背:“不用啦,我又不是不能自己走。
腿麻了,走一走,血液循環了,就不麻了。
”
她話音剛落,方卓然再次命令道:“上來!
”
林麥見周遭不少人向他們看了過來,而方卓然不達目的不肯罷休,隻得趴在了他厚實的背上。
春柳捂着嘴笑,在心裡想,麥子阿姨那麼大個人了,還要人背~
小狗蛋也是一臉驚奇地看着走在前面的方卓然夫妻倆。
朱大玲輕輕拍了一下春柳:“不許笑麥子阿姨~”
她怕女兒不懂事,取笑林麥小兩口,會讓他夫妻倆難為情。
方卓然在不少旅客詫異的目光中,把林麥背到了停在火車站外面的奔馳前。
這才放下她,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讓她坐了進去
兩個挑夫挑着擔子和朱大玲母子三個也走了過來。
方卓然讓兩個挑夫把東西放進後備箱裡,卻放不下。
隻得把放不下的堆在車頂上,用繩子固定。
活雞活鴨則放在後座地上,然後讓朱大玲母子三個坐在後座上。
朱大玲母子三個連長途汽車都沒坐幾次。
這次出遠門還是第一次坐火車,更别說小汽車了,都局促得不敢上車。
直到方卓然說,他們得趕緊回去,家裡老人還等着他們吃晚飯。
母子三個這才小心翼翼地上了車。
半個多小時之後,一票人抵達了林麥的四合院。
朱大玲母子三個見林麥家這麼富麗堂皇,越發局促。
方爺爺方奶奶聽林麥介紹說,朱大玲母子三個是軍屬,孩子父親在西藏守邊關,對他們熱情得不得了。
在飯桌上一個勁地給他母子三個夾菜,讓他們多吃點。
豆豆也有樣學樣,給小狗蛋姐弟兩個夾菜。
她奶聲奶氣道:“盡管吃,使勁吃,要是不夠,我叫我媽媽再做。
”
朱大玲母子三個在林麥一家人的熱情招待下,這才慢慢放松。
雖然母子三個都吃了不少,可吃相一點都不難看。
吃完飯,豆豆就拉着小狗蛋姐弟兩個看電視。
小狗蛋姐姐兩個住在偏遠的農村,那裡很窮,他們全村都沒有一台電視機。
想要看電視,還得跑到好幾公裡之外的供銷社。
現在有電視看,兩個小家夥看得津津有味。
朱大玲則和方爺爺老兩口拉家常。
林麥和方卓然坐在角落裡竊竊私語。
主要是方卓然在問林麥,公司的事務都處理好了沒。
林麥點頭說全都處理好了,沒跟他提香港和京城福多多那些糟心事。
不知不覺到了夜裡十點,該睡覺了。
林麥洗了澡回到她夫妻二人的房間,問方卓然:“我讓爺爺奶奶給你帶的草莓你吃了嗎?
”
方卓然含情地看着她,一把将她扯進自己懷裡。
在她花瓣一樣的粉唇上重重親了一下:“吃了。
”
林麥換了個姿勢,和他面對面跨坐在他腿上。
摟着他的脖子,也回親了他一下:“那些草莓甜不甜?
是我一大早上去福多多菜場買的,就是想要你吃到最新鮮的草莓。
”
方卓然的目光變得灼熱起來:“甜,不過再甜也甜不過你。
”
說罷,就把林麥壓在了身下。
今天難得沒有沙塵暴,月亮和星星正好奇地打量着人間。
從沒有拉攏的窗簾縫隙裡看見正在相吻的一對俊男靓女,月亮害羞地扯過一片雲彩,将自己遮住。
兩人隻不過分開十天左右,可方卓然好像餓了十天的狼,饑腸辘辘,很想要林麥。
可她今天生理期,又坐了那麼長時間的火車,他不忍心折騰她,隻能使盡洪荒之力,壓下自己的欲望。
吻了好久,他放開林麥,給她按摩酸脹的雙腿。
雖然按摩很舒服,可是林麥不想讓他辛苦,拍着床喊他睡覺,讓他不要按摩了,可他根本就不聽。
一直到按摩了将近一個小時,方卓然才住手,鑽進了被子裡。
他一隻手抱着香香軟軟的小妻子,另一隻手放在林麥的小腹裡。
雖然林麥在生理期沒有多少不舒服。
可她也和不少女生一樣,在生理期,小腹會有涼意。
用熱水袋暖小腹又太燙,方卓然溫熱的大手覆在上面剛剛好。
林麥這一夜睡得十分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