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0章 病危
夏紫大急:“夫人還沒有過來。
”
剛才她已經給容夫人以及林蘭馨都打了電話,但是林蘭馨去了外地出差,要明天才能趕回來,容夫人也趕過來沒有那麼快。
“産婦的丈夫呢?
”護士又問:“最好還是讓丈夫簽字。
”
夏紫搖頭,她家容總生死未蔔,哪裡能趕過來簽字?
護士皺起眉頭,産婦的情況很糟糕,如果沒有人簽字,一旦發生什麼麻煩,他們醫院是要被牽連的。
這樣的麻煩事兒,她可不想沾染。
“還請你們盡快聯系家屬,産婦的情況真的很危險。
”
季白白忽然站了出來:“我來簽字,裡面的人是不僅是我姐妹還是我九嫂。
”
“好,那請你趕快簽字。
”護士催促着,等季白白簽好字之後,拿着手術同意書,回了産房。
剖宮産的手術同意書簽了之後,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就有護士抱着孩子出來:“産婦已經生了,七斤六兩的胖小子。
”
季白白長松了一口氣,她正想詢問一下慕容容的情況,手術室裡又有護士急匆匆的跑出來。
“産婦大出血,需要立即搶救,這是病危通知書,請家屬快點簽字!
”
什麼東西?
病危通知書?
容容不是才順利地生下兒子,正要高興自己再一次當母親嗎?
怎麼就忽然病危了?
“請家屬快點簽字,不要耽誤時間!
”
一支筆被塞進她的手中,季白白的大腦都是發懵,她在護士的催促下,在一張紙上簽了字。
任憑她也被人稱一句高才生,可是根本看不懂上面寫的字。
時間在這一刻無限拉長,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都變得虛無了,除了懷裡的孩子,跟面前紅得刺眼的大字,似乎什麼都不存在了。
……
慕容容做了一個極其漫長的夢。
這夢太美了。
夢裡有容九辭。
他沖着她笑得一臉的風流倜傥:“容容,我已經忙完了,可以好好休假了,從今天開始,我就能陪你了。
”
“你不是喜歡桂花嗎?
我讓人買了四季桂,栽種在庭院裡,你一年四季都能聞到桂花的香氣。
還有向日葵,容安大廈的頂層種滿了向日葵,現在都開花了特别漂亮。
”
“容容,我為你設計了婚紗以及禮服,你快看看喜不喜歡?
你是我的妻子,也要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
“容容,快來啊。
”
慕容容看着伸到她面前的手,看着那個沖她笑得俊美無雙的男人,隻覺得一顆心滾燙。
他的話語太動聽了,描繪的未來太讓人向往了。
慕容容心動不已。
其實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很有野心的女孩子。
她此生最期望的就是跟心愛的一生一世,閑暇的時候再養養花,就已經很好。
“好,我就來了。
”
慕容容慢慢将手伸過去,去握容九辭的手。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容九辭手的時候,一道哭聲驟然傳來。
柔柔弱弱就像是剛出生的嬰兒。
慕容容下意識看了看周圍,她的身旁一片虛無,根本就沒有人,也沒有任何嬰孩。
可哭聲還在傳來,讓慕容容覺得十分揪心。
慕容容忍不住想要去找,總覺得對她來說是十分重要的人。
“容容,你怎麼了?
我一直在等你啊。
”容九辭的聲音變得傷心:“你不想來陪着我,不想嫁給我了嗎?
”
“想,我當然想了。
”
嫁給容九辭,在很長時間以來,都是她内心裡最大的心願。
她顧不上其他,就要朝着容九辭飛奔。
這時又一道聲音響起來――
“媽咪,你又要抛下我了嗎?
你以前不要我,現在還不要我嗎?
媽咪,你快看看我啊!
”
慕容容一個激靈,立即停下腳步。
這聲音是……
安安!
是她的安安啊。
“容容,你在做什麼?
”
“九辭,我聽到安安的聲音了,她再找我。
”
“什麼聲音都沒有,你快過來啊。
”
“不。
”慕容容搖着頭,說道:“我辜負了安安了兩次了。
她出生的時候我沒有看好她,讓她受了欺負。
後來,她又讓她出了事兒。
現在她終于來找我了。
九辭,我不能再抛下安安了。
你等等我好不好?
”
“媽咪!
你快來啊,我好疼啊!
你快抱抱我!
”
“好,媽咪馬上就來。
”慕容容慌慌張張的,什麼都顧不上了:“安安!
你在哪裡?
安安!
”
她四處尋找着,可那聲音越來越遠了。
慕容容心急如焚:“安安!
”..
“安安你在哪裡?
”
“安安你别跑啊!
”
安安有着那樣的病,萬一被磕破到了,是要受大罪的!
想到安安渾身血怎麼都止不住的樣子,慕容容更加無法冷靜。
“安安!
”
“安安!
”
她一個用力睜開了眼睛。
守在病床前的秦夜寒看到慕容容睜開眼睛,露出一絲的笑容:“容容,你醒了?
”
“我……”
慕容容想要說話,卻發現嗓音粗啞無比,發出來的聲調比砂布從玻璃上磨過還要難聽。
“不要着急。
”秦夜寒倒了一杯溫水,将慕容容扶起來,讓她潤喉:“你先喝一口水。
”
慕容容張口,溫熱的水進了口中之後,滋潤幹涸的細胞,慕容容下意識就想要喝的更多。
然而,才有動作的時候,就被秦夜寒拿走杯子。
秦夜寒看着慕容容不滿的神情,頓時笑了起來,他說:“你才醒來,還不能喝很多的水,先潤潤喉就好。
”
慕容容也回神,昏迷之前發生的事情如同潮水一般湧上她的大腦。
心髒的地方頓時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九辭――
秦夜寒忽然捏住慕容容的下巴,看着她慘白如紙的面容,問道:“容容,你是在難過嗎?
”
“九辭……”
“是,容九辭是出事兒了,他很可能死了,還屍骨無存。
”
慕容容猛地顫抖了一下,就如同被狂風肆虐的小花一樣,眼裡有些深深地悲痛跟絕望。
秦夜寒沒有絲毫動容。
他看上的女人為其他男人悲痛欲絕,他有什麼要在意的?
秦夜寒的聲音越發嚴厲:“容容,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我必須要告訴你,你沒有資格難過。
你已經是媽咪了,你再也不是你自己了,容九辭這個爹地不在了,你作為媽咪就要為媽咪撐起整個家。
”
“還是說,慕容容你想讓孩子失去爹地之後,再失去媽咪的庇護呢?
”秦夜寒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問道:“你知不知道那麼小的孩子,沒有雙親很多庇護會有多麼的凄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