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了!
也清醒了!
在看到他奄奄一息,那溫柔的笑中透着的那種無力的感覺,都讓她清醒了!
他太傻了!
瞧着秦以晴越發的眼神清澈,姬榮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緊緊的纏繞起來。
比以往更強烈的不想離開的想法更加強烈。
“雲舒,幫我救救姬榮,幫我救救他好不好!
”秦以晴哭着去求雲舒。
雲舒背脊僵直,面對着秦以晴的請求,她轉過身來,摟住了秦以晴的肩。
沒有回答。
卻讓秦以晴瞬間明白。
她跟在姬榮身邊那麼久,别人不知道的她都知道。
别人有逆天改命的機會,但他沒有。
“不公平啊!
”秦以晴崩潰痛哭。
姬榮冰涼的指腹輕輕的擦着秦以晴的淚水,“一切天注定,以晴,莫哭。
”
他的手再無力氣的垂落下來,身上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樣。
隻能極其無奈不舍的看着秦以晴。
秦以晴見他的手擡不起來了,趕緊伸手去抓,想要握住他的手,但剛握住,就被他手的溫度給驚到了。
他的手如冰塊般冰寒。
“莫哭。
”
他輕輕的說着。
感受着他的命漸漸流逝。
這時,門外忽然有人急切的敲門。
“少爺,少爺,大事不好了!
”
阮席已經被淚水濕了眼睛,聽到外面說不好了,氣的直接一腳踢開門,“叫什麼叫!
”
“攝政王突然來了,說要過來捉奸!
說,說少爺和雲二小姐苟且!
”下人吓的臉色煞白。
但他說出來的事情實在是猶如泡來一個炸彈。
阮席眼裡還沒有來得及擦掉的淚,聽聞這話,吃了一驚,“什麼?
苟且?
”
“啊,是!
攝政王帶了人,氣勢洶洶的要闖進來,奴才們攔住了他,但是他要硬闖,這,奴才們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此事!
”下人膽戰心驚,驚慌不已的說道。
餘光朝着房裡看。
房裡的血腥氣沖的下人更害怕了。
深怕惹怒了少爺。
阮席當真憤怒極了,“攝政王是吃飽了閑的沒事兒幹了嗎阿?
”
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姬榮。
咬了咬牙說,“你們去對攝政王說,說出這個消息的人是在放屁!
就算是攝政王也不能私闖民宅!
”
下人連忙趕緊過去。
而房中的雲舒聽到了阮席和下人的對話。
她眸光陡然銳利。
她與阮席相識一事,還未在京城中被人知曉,想不到竟然被戰銘盯上了!
“雲舒,怎麼辦?
這事兒棘手了。
”阮席回頭看向雲舒。
雲舒剛要說話。
秦以晴便抱着姬榮哭喊着,“姬榮!
姬榮!
你别閉上眼睛,快睜開眼睛,快!
”
雲舒收回目光,拿出一根銀針,朝着姬榮身上的刺過去。
迅速的走了幾個穴位。
她明知道自己的舉動應該不會有什麼結果,挽回不了姬榮的性命,但還是去嘗試了,說不定會有一線可能!
争取給姬榮和秦以晴二人再争取片刻的時間。
他們還有很多話沒有說。
“救救他……别讓他離開,雲舒,我真願意用我的壽命換他的性命!
真的!
我不能沒有姬榮,沒有他,我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别!
”秦以晴慌張不已,慘白着一張小臉朝着雲舒哭求着。
她不知道該求誰。
唯一能讓她求的人隻有雲舒。
“姬榮……你……”阮席大驚失色,低頭朝着姬榮看去。
“你來京城還沒幾日,你還沒和我喝幾次酒,你怎麼……不守信用啊!
姬榮!
”
秦以晴神情恍惚,緊緊握着姬榮冰冷的手。
姬榮一動不動。
臉色蒼白的可怕。
雲舒趁機摸了一下姬榮的脈象,還有氣……
還有……
她繼續行針。
來不及回答秦以晴。
然而,外面的聲音越發嘈雜。
“攔住!
攔住攝政王!
”
“攝政王,你不能私闖民宅!
”
阮席紅着眼看看雲舒他們,又看了眼外面,咬了咬牙,推開門,疾步走了出去。
看着遠處帶了數十人闖進來的戰銘,阮席一下寒了臉。
揚聲喊道:“攝政王竟然擅闖民宅?
!
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
”
“本王懷疑雲二小姐與你苟且,自然要來親自看看!
畢竟雲二小姐可是本王的侄子即将要娶的王妃,如此行徑,如何進我皇家?
”戰銘回答的冠冕堂皇。
一雙邪魅的賊眼,朝着阮府上上下下的打量。
嘴上不客氣,但是戰銘還真的不能在阮府大動幹戈。
阮家不是什麼輕易就被人掐住命門的寒門小戶。
阮席冷笑一聲,姿态透着幾分張揚,“哪個人去攝政王面前放屁?
讓我見一見,看看他的舌頭是不是該割掉了,竟敢造謠?
攝政王向來英明,竟然被一個滿口放屁的人給騙了?
”
此言一出。
戰銘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與此同時。
身後又傳來了一道冷嘲熱諷的話語,“久不見攝政王,怎麼在阮府看到攝政王了?
怎麼,攝政王被人騙了?
”
戰銘猛地轉過身看去。
這一看,險些他喉嚨裡上湧一口老血。
是謝瑾。
但是這不要緊,重要的是,謝瑾正推着戰天夜過來。
“造謠雲舒之人是誰?
”戰天夜冷聲開口,盯着戰銘的眼神仿佛沉寂了千萬年的寒冰,幽幽冷氣直入肌膚。
戰銘更加難看,陰沉如水,“本王也不知是何人。
”
“不知是誰?
消息還沒确定是真是假,攝政王就聲勢浩大的來我阮府要搜人?
是不是太大動幹戈了?
攝政王是看我阮席不順眼,還是不滿我阮家?
”阮席冷笑反問。
他現在很生氣!
也沒心情和戰銘周旋。
聞言,戰銘臉色更是陰雲密布,完全沒有任何光亮了,好一個得寸進尺的阮席!
他朝着不遠處緊關的房門看去,然後看着戰天夜說,“夜王不去推開門看一看?
”
他沒想到雲舒竟然和阮家的人有牽扯,能讓阮家的人對她維護一二。
更沒想到,戰天夜也和阮家的人相識!
“攝政王私闖民宅,又對他人栽贓陷害,觸犯國法,該當何罪?
”戰天夜面無表情,聲音冷厲。
驚人的氣場。
驚的戰銘氣怒不已,“不知好歹!
本王是怕你被雲舒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