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幾年前到現在的一幕幕,如電影一樣在眼前播放。
秦老太爺沉沉的睡了。
雖然滿身傷口,但他似乎睡的很安詳。
嘴角微微上揚。
沒有留在人世間痛苦的模樣。
雲舒心有感觸,心中澀然,剛剛還無法冷靜下來,現在已經可以冷靜的看着秦老太爺,觀察着他身上的傷口。
還有,她凝視着戰天夜。
透過他清冷的面容看到他千瘡百孔的心。
秦老太爺突然的離世,對他而言絕對是緻命的打擊。
她坐在了一旁,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他手上的溫度冰涼,觸及冰手。
她的手心溫度好不了多少,但比他強。
在她握住他手的那一刻,他的指尖動了動,似乎僵硬了很久的手指在動起來時有些僵硬,他長睫輕顫了一下,側眸看向了她。
這一刻,那隐藏在眼裡汪洋大海深處的情緒,找到了宣洩的門。
他說:“我再也見不到外祖父了。
”
這一刻的戰天夜透出了他的軟肋,還有他的痛。
雲舒心口被拉扯的很疼很疼,她聲音輕柔,“不,秦老太爺依舊在你我,還有孩子們的心中,隻要想見,他就在我們眼前。
”
戰天夜猛地緊緊握住雲舒。
似乎也怕雲舒再離開他。
門外,風雲變幻。
烏雲罩頂。
天地好像被一絲絲潮氣鍊接在了一起。
狂風大作。
大雨突然瓢潑而下。
有人無懼的穿梭于大雨之中。
有人乘坐的馬車有些慌不擇路。
将軍府,秦府,一直燈火通明。
即便是那讓人看不清前方路線的傾盆大雨,也遮不住那一片燈火。
一道大門砰的一聲被人一腳踹開。
“啊!
誰啊?
!
”
随着一聲質疑,兩道人影出現在宅院裡。
“錢樂兒在何處?
!
”邱錄爆紅着眼睛,憤怒不已的質問睡眼朦胧的下人。
下人驚慌失措,被渾身都濕透的兩個人吓到了。
他們就像是地獄裡的閻羅王一樣,一身的煞氣。
“夫人,夫人正在休息,你,你們是何人?
為何要擅闖民宅?
”下人聲音顫抖的質問。
然而,質問的話音剛剛落下,兩人已經沒了影。
此刻大雨已經變成了小雨。
下人擦了一把臉的雨水,迷蒙的看着四周,難道是他夢魇了?
看錯了?
根本沒有什麼人來?
下一刻。
他聽到了夫人的驚呼聲,立即确定了,不是夢啊!
是真的有兩個像是殺神一樣的人闖進來了!
大門還開着呢!
此時,錢樂兒一臉驚恐的看着邱錄和景恒。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
表哥,你深更半夜闖入我家,到底要幹什麼?
我說過了,這是我自己選擇的路,你無權幹涉,你管不了!
你别指望我能說什麼!
”錢樂兒心頭狠狠一跳,冷靜的反應過來,厲聲反問道。
然而。
就在她話音落下時,邱錄已經幾步到了她面前。
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脖頸。
這一回,她真真切切的驚恐了。
“表哥,你要幹什麼?
你仔細看清楚,我是樂兒,是你表妹啊!
你别忘了你答應過我爹娘,說我們是親人,即便是他們不在了,你也會好好照顧我,做我的靠山,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你現在是想要殺我嗎?
”錢樂兒驚恐的質問道。
邱錄沒下狠勁,但也用了力,足夠錢樂兒呼吸困難。
他臉色雪白,咬牙切齒的質問道:“錢樂兒,我問你,你背後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
”
錢樂兒雖然呼吸困難,但還是不說。
“錢樂兒!
你知不知道你背後的那個人殺了王爺的外祖父?
!
你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如果你現在還不說,王爺必定不會饒了你!
”邱錄氣憤又焦急。
氣憤的是錢樂兒的拎不清,還有她背後的主子下手陰狠!
焦急的是他了解王爺,知道王爺眼裡能重視的人沒有幾人,如果重視的人被人殺了,或者被人傷害,王爺必定會百倍奉還,下手狠辣。
錢樂兒吓了一大跳,“夜王的外祖父被人殺了,和我有什麼關系?
你……咳咳……你放開我!
”
那個人竟如此厲害?
将夜王的外祖父給殺了?
這不是在與夜王宣戰嗎?
那她……更不能說了。
“說,是誰!
這是作為你表哥,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如果你還打算繼續助纣為虐,那日後千萬不要後悔!
到了那時,我也救不了你!
”邱錄憤怒提醒。
此刻的他已經心急如焚。
而錢樂兒就像是打定了主意一樣,根本就不理會邱錄。
她料定了邱錄不會掐死她。
“别問了!
不管你問我多少遍,我都還是那個答案!
我根本不會說什麼,而且,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
就在邱錄毫無辦法要松開手時。
景恒忽然推開了邱錄。
并且速度極快,趁着邱錄毫無防備時,點住了邱錄的穴位。
他接着抓住了要跑出去的錢樂兒,手直鉗制住了錢樂兒的脖頸。
他面無表情。
下手無情。
力道絕對在邱錄之上,是那種能感覺到他在用力,似乎下一刻,他手上的力度再加大,然後一扭,就能将她的脖頸給扭斷了一樣。
邱錄瞪大眼睛看着景恒。
錢樂兒驚恐不已,呼吸十分困難,臉一下變得爆紅,“放……開……放……”
她開始恐懼了。
因為她真真正正的能感覺到要死了。
她拼命的蹬腿。
邱錄下意識的想要阻止,但是被點了穴,他沒辦法短時間内沖破穴道,隻能焦急的希望景恒不要下殺手!
錢樂兒的臉越來越紅。
身上力氣越來越減少。
在她終于确定景恒和她表哥不一樣,真的要她命的時候,她怕了,她驚恐不已,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我……說……”
聞言,景恒松了手,聲音冷冰冰,“若不說真話,我直接扭斷你脖子。
”
錢樂兒看着被點住了穴位動彈不得的邱錄,咽了咽恐懼的口水。
“說。
”景恒如殺神般沒有感情。
拿出了一把小匕首,匕首上寒光凜冽,泛着一種陰氣,讓人看着莫名的害怕起來,他說:“我用它掏過幾百人的五髒六腑,我沒耐心,知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