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
戰天夜黑眸裡已然浮現殺機,“當本王不會殺你?
”
“自尋死路。
”謝瑾翻了個白眼。
白春濃烈仇意的眼底下生出了幾分駭意,不愧是夜王,隻是一句話就讓人膽戰心驚!
而且,夜王明明可以站起來,卻偏偏坐在輪椅上,讓所有人認為他一輩子站不起來,如此深沉的心機,還有強硬的手段,難怪,他背後的人要那般小心翼翼,到了今日依舊不能殺了夜王!
白春沉沉的吸了一口氣。
“他們在不在都無所謂,我知道了以後也會告知他們,想說什麼就說吧,你别無選擇。
”雲舒聲音微溫,但态度強硬。
雖然白春看上去失去族人很可憐,但他千不該萬不該企圖用她兒子的性命來威脅戰天夜。
白春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半響之後才擡起頭來。
“好,我說。
”
他開口之後,眼睛死死的盯着戰天夜,他眼裡的恨意無比濃烈,恨不得能現在就扒了戰天夜的皮,放幹戰天夜的血,讓戰天夜跪在他列祖列宗面前。
眼瞳瞬間沖了血一樣。
謝瑾見狀,皺眉,剛要訓斥,但白春已經開口繼續說了。
将白家一百五十族人是怎麼死的,細細的講述了。
雲舒聽完,眉頭緊了緊。
白家世代是綢緞商,最擅長雲錦,靠着獨門絕技,制造出來的雲錦可謂是搶手貨,而且白家家風極好,族人生活在一起也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全家上下齊心協力。
聽多了大家族之内的腌臜之事,如今聽到白春懷念他族中事時,雲舒心裡罵了一句,如果真的是戰天夜貪圖了白家的家财,暗暗下了如此狠手的話,真是心狠手辣!
而且,據他所知戰天夜富可敵國,這些财富究竟是如何累積的?
應該不單單是靠着秦老太爺吧?
或許,其中不僅僅隻有一個白家。
雲舒臉色越發冰冷,聽着白春繼續說。
白春說,突然有一天,白家的人剛剛入睡,天很黑,夜很靜,他們怎麼都沒想到災難就這樣來臨了。
畢竟白家雖然很富有,但平日經常做善事,從來沒有做過欺男霸女之事,生意場上也是幹幹淨淨,但就是這樣,還是被人盯上了!
那天夜裡,數名黑衣人湧入了白家,不論男女老少,都給殺了!
而他當時正在外與人喝酒,天快要亮的時候才回去,到了家中後,就聞到了沖鼻的血腥味,白日裡和他說說笑笑的家人,全都成了冰冷的屍體!
在一個角落裡,他發現了一個掉落的令牌。
那令牌之上,寫着夜字。
原本他并未想過是戰天夜對他們下手,一直找官府,讓官府測查,為他們白家讨回公道,卻始終沒有任何結果,官府一直搪塞說在查找線索,突然有一日,一個人找上了他,說是知道白家的事情,更是知道究竟是誰害了他們白家!
他一開始并不相信,結果暗中去查,白家一夜失去所有,很多生意都被其他綢緞莊搶去,一番詢問,知道這家綢緞莊是戰天夜的産業,再加上手中那個夜字的令牌,他更加确定了。
“夜王為了吞并我白家的萬貫家财,不惜殺了我一百五十族人!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被我發現了那塊令牌,讓我知道了真相!
夜王,我和你的仇不共戴天!
”
白春朝着戰天夜憤怒的喊道。
身體朝着戰天夜瘋狂的掙紮。
目眦欲裂,滔天的恨意!
雲舒一開始其實覺得事情十之八九就是戰天夜做的,畢竟有利可圖。
但是,聽到了後面,什麼令牌,什麼突然出現的人,幾個巧合湊在了一起,讓她忽然嗅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貓膩來。
這事兒,透着幾分詭異。
她暗中觀察了一下戰天夜和謝瑾。
他們兩個人,在聽到什麼令牌,什麼突然出現的人時,眉頭都是皺了起來,就像是聽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你就是憑着一塊令牌,和你背後那個人的話,就認定了和你們白家有血海深仇的人是夜王?
”謝瑾以極其不可思議的口吻反問。
白春愣了一下,也反問了回去,“難道這還不夠?
這就是鐵一般的證據!
”
戰天夜臉色冷了冷。
怪不得他一直沒什麼記憶,想了很久也想不到一個白家。
謝瑾無語至極,“你聽說過秦家嗎?
同是經商,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
聽到謝瑾這麼問,雲舒知道自己剛才的直覺是對的。
看來是有人栽贓陷害了戰天夜。
白春愕然,有些反應遲鈍,腦袋反應不過來,“你什麼意思?
為什麼突然提到秦家?
在生意場上的人,都知道秦家。
”
隐隐之中,白春忽然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
那麼堅定帶着仇恨的眼裡突然有些退卻。
真的有什麼問題嗎?
白春不是傻子。
他緊鎖着眉,緊緊盯着謝瑾。
謝瑾很無語。
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隻要好好去查一下就會知道,秦家和夜王的關系!
還有你們白家的那點兒銀子,夜王看不上。
”
“秦家和夜王?
”白春忽然一驚。
“秦老太爺是夜王的外祖父,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謝瑾真是覺得眼前的白春可憐。
自己族人被殺了,偏偏不知道真正殺害族人的人是誰,傻兮兮的被其他有心人利用,甘願成為了一顆棋子
他又接着說道:“而且,夜王的暗衛或者是府中護衛,都不會佩戴夜字的令牌,令牌上都是一個閃電符号,而且這個閃電符号,是用特殊的寶石鑲嵌,其他人根本仿制不了。
”
話音落下,他就從一旁的一個護衛身上,摸出了一個令牌,“看到沒?
夜王府的令牌是這樣的!
而且佩戴令牌的人,都會極其小心,根本不可能掉落,即便是真的掉落了,也會被察覺到,然後找回來,怎麼可能留一個令牌,讓你看到?
白春,你被人騙了。
”
白春如遭雷擊,一張臉煞白無比,緊盯着謝瑾手中的令牌。
令牌和他一直放在身上的不一樣!
腦袋轟鳴作響。
“那人騙了我!
”白春赤紅着雙眸。
然後忽然,死死的盯向了戰天夜,“不,不可能,你們騙我!
你們一定是聯合起來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