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母子連心。
三個小家夥在夢到雲舒後,都驚得坐了起來。
面面相觑。
邁着小短腿跑去找雲長風。
雲長風正準備帶人前去救雲舒,看到了三個小家夥,趕緊抱住了他們三個。
“怎麼不睡覺跑出來了?
”雲長風此時心裡很着急,但是不想讓三個小家夥擔心,所以他幾乎沒說什麼,很溫和的詢問道。
但是,他也觀察到了,三個小家夥臉上還有餘驚。
像是做噩夢了一樣。
“我們夢見娘親遇見危險了!
”雲小景心有餘驚的說。
大眼睛眨巴眨巴,透着一絲害怕的模樣。
在雲長風眼裡,雲小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很少露出害怕的樣子,但是現在卻泫然欲泣,随時要哭了。
戰小離和顧小風也紛紛紅着眼睛點頭。
他們三個做了一樣的夢!
他們不想失去娘親。
不想讓娘親遭遇危險。
雲長風心頭一驚,怎麼都沒想到雲小景他們三個竟然做了一樣的夢,都夢見了舒兒遭遇了危險。
果然是母子連心啊!
舒兒如今遭遇險境,竟然被他們三個都夢到了。
雲長風心裡酸了酸,看了眼天色,輕聲細語的安撫着他們,“你們娘親天亮之後就會回來,大概午膳左右的時間,她剛剛命人傳來了消息,不過是做了一個噩夢。
”
說完,給了于樂和阿茶一個眼神,示意她們兩個帶着小景他們回去繼續睡覺。
戰小離皺着小眉頭,“娘親真的沒事嗎?
”
“你們娘親在外祖父的軍營裡,軍營裡出了一些狀況,外祖父現在也要去看一看,明日和你們娘親一起回來,好不好?
”雲長風耐心說道。
三個小家夥看着真誠的雲長風。
心裡的擔憂沒了。
聽話的和于樂她們回去休息了。
見三個小家夥走了之後,雲長風立即快步朝着府外而去。
走出去一段距離的阿茶停了下來,回頭看着身影急沖沖的雲長風,她咬了咬微紅的唇。
小姐和景恒他們真的沒什麼事嗎?
希望老天保佑,千萬不要讓小姐他們出事!
……
冷月如鈎。
深宮之中。
皇太後一直沒有入睡。
有江洛溪陪着一起喝茶賞月。
大概是因為夜太深了,她們兩個身上都披上了一層厚衣。
面前的茶一直在煮着。
袅袅雲霧飄在兩人的面前,讓不遠處守着的宮人,完全看不到她們兩個人的臉色。
“皇上這幾日的情緒低迷,上了早朝後,就一直将自己關在禦書房,哀家命人去請他,他也隻是找了個理由推脫,洛溪,你一向聰慧,幫哀家想想,皇上現在究竟是被什麼事情煩心?
”皇太後優雅的抿了一口茶水,然後将白玉茶盞放了下來。
保養得宜的皇太後,此刻在月色之下,完全看不出絲毫年紀。
江洛溪面上一直平平靜靜,旁人看不出來她的心思。
聽了皇太後的話後,她輕輕的搖了下頭,“洛溪也不知皇上是在為何事煩心,不過,凡事有因有果,皇上突然行事與往常不同,定有原因。
”
“如果不是知道了皇後做的那些事,哀家會以為他是因為皇後而情緒低落。
可惜,他心裡沒有皇後。
哀家反倒是覺得他對雲舒有幾分心思。
”皇太後冷笑一聲,感覺自己似乎距離真相很近。
畢竟戰天宏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
有些事情,她能揣摩到。
“皇上和雲二小姐?
雲二小姐意中人是夜王,已經為夜王生了三個孩子,皇上不應該會對雲舒有心思,不過……任何事都有例外,雲二小姐容顔傾國傾城,不要說皇上,就連民女也被驚豔,如果民女是男子,說不定也會想要娶了雲二小姐。
”江洛溪眸光動了動,拿起一旁的茶盞吹了吹上面的浮沫。
這番話不假。
在沒見到雲舒時,她不認為雲舒會怎樣驚豔。
但見到雲舒時,她才發覺其他人對雲舒的描述,都不及她親眼所見,更是因為親眼所見,她之前生了幾分退卻之心。
皇太後眼裡一抹精光飄過,“洛溪,你聰慧溫柔,善解人意,夜王會喜歡你,隻要你用心,雲舒阻礙不了你的路。
”
江洛溪眼裡有些暗光,不過,在她低頭的時候都被隐藏住了。
就算是宮鬥多年的皇太後,也并未察覺到江洛溪的神色變化。
而是頗有一種運籌帷幄的感覺。
“一切攔路石一旦成了阻礙,該除掉的要除掉,洛溪,你懂哀家說的嗎?
”皇太後問。
江洛溪還是低着頭,看上去溫溫婉婉,好像與世無争的淡泊模樣,在她的外表下,任何人看到的都好像是歲月靜好。
皇太後見江洛溪一副與世無争的模樣,皺着眉道:“洛溪,如果你不成,哀家可以将你安排嫁給他人,京城才俊衆多,哀家可以為你選擇一個可以托付終身之人,以你的聰慧,也能過的極好。
”
她需要的是一個能嫁入夜王府後,将夜王牢牢掌握在手裡的人。
而不是一個還沒嫁過去,就已經心生退縮之意的柔弱女子。
雖然江洛溪看上去很聰慧。
但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江洛溪退後一步。
現在她還來得及去尋找下一個人。
就在這時,江洛溪聲音依舊溫婉,但卻透着幾分冷霜,“雲二小姐不會成為我的攔路石,太後娘娘放心。
”
聞言,皇太後的臉色稍緩,懸着的心落下。
她按了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幾分困意襲來。
“還有一兩個時辰就要天亮了,走吧,你和哀家都去睡吧。
”皇太後打了一個哈欠。
江洛溪點頭。
皇太後走門前時,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也要回房去休息的江洛溪,“你認為皇後還能救嗎?
”她問。
江洛溪眸光微動,點了下頭,“原本不可,但在剛剛已經有法可救。
”
聞言,皇太後眼裡閃過一道亮光,十分欣賞江洛溪,“洛溪,夜王定會鐘情于你!
”
如此聰慧的女子,進退有度,想要一個男人的心,如同探囊取物,沒什麼難的。
……
天邊,漸漸的有了些亮色。
雲舒收了最後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