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無理又如何?
難道她還能殺了我?
我跟你說,她就是仗着有一個将軍爹,如果她的将軍爹沒了,你認為夜王還會要她嗎?
京城裡的人還會看她一眼嗎?
”錢樂兒冷笑道。
邱錄擡起手要甩過去一個耳光。
被打了兩個耳光的錢樂兒擡起頭,将臉對着邱錄。
“你打啊!
你繼續打!
不管你怎麼打,就算是将我打的半死,我都不會多說一個字!
就算是這輩子我隻能做世子的外室,那也是我心甘情願!
”
眼前的錢樂兒俨然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做派。
已經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可怕的!
邱錄震驚的看着錢樂兒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又如此厚着臉皮,連臉都不要了,氣的他渾身戰栗,想要将她罵醒,但是剛才說了那麼多,她卻完全沒有聽進去!
看着貼在面前的臉,邱錄高高擡起來的收手遲遲沒有落下。
畢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錢樂兒有些得意,她知道表哥不會打她!
她将臉收了回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表哥,你要想好,跟在我身邊日後你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可以讓京城人高看你一眼,你如今在夜王身邊也不過就是個護衛,能有什麼地位?
”
“況且,夜王如今還是個殘疾,日後還不知情況會如何,你難道沒想過以後嗎?
”
聽着錢樂兒完全不知錯,且越說越過分的樣子,邱錄鐵青着臉,高高擡起的手終于落下來了,啪的一聲,緊接着他怒斥道:“王爺也是你能妄議的?
不知所謂!
今日如果你不說出指使你的人是誰,他日你千萬不要後悔!
”
說完,邱錄命馬車停了下來,然後跳下了馬車。
錢樂兒捂着腫脹疼痛的臉頰,心裡翻湧着滔滔怒火。
表哥為了其他人竟然打了她三次!
目光短淺!
雖然夜王容顔俊美,就算是易世子在夜王面前也會遜色兩分,但長得好有什麼用?
腿都殘疾了!
以後這天下還不知道會是誰做主呢!
她這條路絕對沒走錯。
任何人都不能阻攔她的路!
小菊從馬車外進來。
忐忑不已的問錢樂兒,“夫人,剛剛那人……”
她在馬車外什麼都聽到了。
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震驚。
夫人的野心也太大了,竟然連夜王還有雲二小姐也不看在眼裡了,而世子什麼都不知道。
“小菊,你現在是我身邊的人,你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雖然你是世子買給我的,但當時也是我挑選了你,如果不是我挑選了你,說不定你會被人牙子賣到何處,所以我是你的恩人,你必須知道對恩人對主子要如何效忠!
今日你看到的聽到的知道的事情,必須裝作什麼都沒聽到,曉得嗎?
”錢樂兒無比嚴厲冷酷的震懾道。
小菊吓了一大跳,忙點頭:“是,奴婢都知道了!
奴婢一定謹遵夫人教誨,謹記夫人的恩情。
”
錢樂兒見小菊如此懂事,很滿意,“小菊,我絕對不會虧待你。
”
“效忠夫人是奴婢應該做的。
”小菊立即道。
錢樂兒看着小菊謹小慎微的模樣,忽然想起了幾個月前的自己,在村子裡辛苦勞作,見到一些貴人連頭都不敢擡,現在好了,她不止來到了京城,還成為了之前那些讓她頭都不敢擡的貴人中的貴人,他們如果來到京城看到她,一定會小心翼翼的讨好她。
此時的錢樂兒完全沒想過日後她會遭遇什麼。
也沒有想過邱錄下了馬車後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後面一直看着她的馬車。
邱錄失望至極。
他一直等着馬車停下來,看到錢樂兒回頭是岸,結果馬車速度依舊很快,眨眼消失在眼前。
緊了緊拳頭。
他立即又趕回了将軍府。
來到雲舒面前,直接跪了下來。
“雲二小姐,我替樂兒認錯道歉,請雲二小姐他日能……能網開一面。
”邱錄臉色蒼白,話語十分艱難道。
雲舒看着跪在面前的邱錄,給一旁的景恒一個眼神,景恒立即上前到了邱錄面前。
“别跪,主子不吃這一套。
”景恒聲音有些冷硬。
但邱錄站起來了。
雲舒知道邱錄為什麼會下跪,也為什麼會說網開一面,他們想的一樣,但她點了頭,“這件事因果複雜,錢樂兒到這一步也是陰差陽錯,其中與我也有關系,邱錄,你放心。
”
聞言,邱錄眼眶一紅,“謝雲二小姐!
”
有雲二小姐這句話就夠了。
“剛剛在馬車上,卑職追問了她背後之人是誰,她雖然否認沒有背後之人,但卑職可以确定有人指使她,并且這個人就是屠殺村莊之人。
”邱錄沉聲道。
雲舒面色冷凝肅然,“這個人就在京城。
”
“是!
卑職現在立刻回去禀報王爺,定會盡快查清楚此人,如今更是可以通過樂兒順藤摸瓜。
”邱錄也嚴陣以待起來。
“好,去吧。
”
“是!
”
看着邱錄離開後,景恒天然冷着臉,說:“主子,不如卑職出手,将錢樂兒抓住狠狠的嚴刑拷打一番,定會讓她全盤托出。
”
“她背後的那個人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說不定在你要出手時,錢樂兒已經被斬草除根。
”雲舒起身,看着景恒說道。
景恒一下沒話了。
這時,身後的房門開了。
一道小小的身影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走了出來,“娘親……”
雲舒立即幾步走了過去,“小離,娘親在這裡。
”
戰小離的小臉有些蒼白,臉上還有淚痕。
白天裡的戰小離就像是翻版的戰天夜,小臉冷酷,很少有其他的表情,更不要說哭了。
現在的小模樣看起來很無助。
戰小離一聽娘親在這裡,兩條小手臂抱住了雲舒,哇哇大哭,“娘親,我做噩夢了!
做了一個特别恐怖的噩夢!
我好害怕啊!
”
他從來沒做過那麼可怕的噩夢。
以前就算是做噩夢也是爹爹罰他練字一整天,看書一整天,蹲馬步一整天,從來沒有像今天這個噩夢一樣那般可怕!
夢境就像是真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