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去。
進來之人是江洛溪。
江洛溪款款而來,夜色下一雙明眸裡淺淺笑意,不明媚,但卻很雅緻溫柔。
“你覺得有?
”雲舒沒給江洛溪面子。
一個膽敢要對她兒子動手的白蓮花小綠茶,她沒那個閑心作戲。
大概江洛溪沒想到在他人乃至戰天夜面前,雲舒依舊如此無所顧忌,眼裡笑容消失了幾分。
她走到了戰天夜身邊停了下來,和雲舒相隔隻有一米半的距離。
然後江洛溪先是看了一眼戰天夜,見他對雲舒頗為縱容後,紅唇有些淩厲的勾了一下。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了。
戰天夜側眸掃了她一眼,這一眼猶如劍尖一樣銳利,幾乎能将人刺傷。
江洛溪秀麗的臉不受控的蒼白了幾分,心裡的倔強也同時強了幾分,他越是現在對她冷漠,她越是堅信他日後會後悔!
立即移開了視線,說:“聖手神醫醫術必定名不虛傳,我是對聖手神醫有信心,如果是哪裡說的不對,希望雲二小姐見諒。
”
“江小姐?
”戰天宇打量起江洛溪。
江洛溪立即看向了戰天宇,微微福身行了一禮。
不得不說,江洛溪行事很周全。
即便是面對不認識的人,也不會失了禮數。
“本王進京時曾聽人說過,有一位江小姐這幾年一直在皇太後身邊伺候,想必就是眼前的江小姐。
”戰天宇溫聲開口。
江洛溪又福了福身,“是民女。
”
“母後身邊多妙人。
”戰天宇又恭維了一下皇太後。
皇太後對江洛溪很滿意,若是以往必定會順着誇一誇江洛溪,但現在她沒那個心思,“的确是個妙人,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攝政王。
如今這麼多人在,無論如何也要商量出徹底醫治好攝政王的法子。
”
不能有子嗣……
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着,覺得反而是好事。
也不如剛才那般氣憤了。
隻是,身為帝王不能有子嗣,怕是全天下的百姓都不會同意。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成事之後這些事都能妥善解決!
這一下,又都看向了雲舒。
戰銘從憤怒中回過神來,緊盯着雲舒,“你既然能說出來本王會有怎樣的後果,那麼,你一定能想到辦法醫治本王!
雲舒,隻要你能醫治好本王,本王現在就可以許諾,你随便開條件,本王都答應你!
”
不得不說,現在戰銘的态度好了許多。
不過,求人幫忙,就要有求人幫忙的樣子。
顯然,戰銘沒想明白。
雲舒掃了一眼門外,然後淡淡的說:“一時半刻想不到什麼法子。
”
也的确救不了了。
如今的戰銘看上去就像是一顆還有些綠意的樹,但是裡面已經腐爛了,用不了多久,就會上上下下連帶着紮入泥土裡的根都會腐爛。
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左岩聽到雲舒的話後,似乎有些不甘。
深深鎖着的眉頭,似乎在說,他能想到醫治之法。
應該可以……
他的醫術不應該比雲舒差。
“想不出法子?
你竟想不出法子?
”戰銘再一次怒了。
在自己的隐疾等等事情公之于衆後,戰銘的情緒就在暴怒失去理智的邊緣。
他咬牙切齒。
牙齒咬着的咯咯咯響聲,讓人聽着有些頭皮發麻。
戰天夜冷眼看着戰銘,言簡意赅的說道:“六叔如果早珍惜身體,斷不會如此。
”
“你!
”戰銘憤怒的瞪着要噴火的眼睛,牙齒咯咯咯的聲響更劇烈了。
皇太後緊盯着雲舒,“夜已經深了,不論是甯王還是夜王都如此擔心攝政王,那今天晚上都留在攝政王府休息吧,還有雲二小姐,你也留下來,如果攝政王病情再有任何變化,你也能幫一幫。
”
雲舒心裡笑了,她正想着該用什麼說辭今天晚上留下來,想不到皇太後直接開口讓她留下了。
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這個時間應該夠她救陸皓。
“也好。
”戰天宇點頭,他所有所思的目光掃了一眼雲舒。
戰銘不想看房中的任何人,折騰了差不多一個晚上,他頭痛欲裂,朝着他們揮手,“既然都能留在王府裡,那就都出去休息去吧!
”
皇太後不放心戰銘,但是現在人多,她又找不到什麼理由單獨留下來。
隻能對江洛溪說道:“洛溪,你也留在攝政王府吧。
”
“是,太後娘娘。
”江洛溪乖巧的點頭。
然後,皇太後帶着一顆亂糟糟的心,以及一群宮人回宮了。
左岩也留在了攝政王府内。
雲舒和戰天夜住的客房緊挨着。
或許是攝政王府的下人有意安排,戰天宇和江洛溪住的客房緊挨着他們。
門外守着各自的護衛。
再加上攝政王府盯着他們一舉一動的護衛,可以說,一隻蚊子從這裡路過,都會被抓到。
與此同時,終于一個人安靜下來的戰銘,猛地拍了一下床。
床頓時顫顫巍巍。
“本王被耍了!
”
“被雲舒和戰天夜耍了,被戰天宇耍了!
”
他們聯合起來害的他現在半死不活。
後知後覺的戰銘,此時此刻一心認為他們幾人是一夥兒的。
他掀開被子,脫下褲子,看着自己的那一處。
不隻是沒有子嗣那麼簡單。
而是他在吃了戰天宇給的藥之後,現在已經感覺不到這玩意的存在了!
一種巨大的恐慌,憤怒,焦灼,頃刻間要将他淹死。
他不甘心的抓了抓。
可還是沒有知覺!
他的臉漸漸變得扭曲,猙獰,變形。
整個身體都在緊繃的顫抖。
極力的克制下,他才沒有發瘋。
情緒複雜的集結在一起,促使他想要折磨人!
他恨不得親手将雲舒和戰天宇殺了,但是現在他沒辦法對他們動手。
所以……
電光火石,靈光一現,他想到了陸皓!
……
一陣陣讓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瞬間傳遍了整個攝政王府。
雲舒正躺在床上想着該如何不驚動任何人的救陸皓時,聽到了慘烈的叫聲。
她猛地坐了起來。
叫聲太慘烈,分不清楚來自于何人。
該不會是戰銘在虐打陸皓來發洩怒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