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了!
他的臉色驟然一變。
“當真?
”他急問。
她竟然定親了?
所以,她才會拒絕他?
她竟然……竟然定親了!
雲長風看到易子行就站在不遠處,先是一怔,然後無奈的歎息,接着點頭,“是,舒兒親口說的,這件事她之前沒來得及告訴我,所以才會鬧出這麼多的誤會,易世子一表人才,如果不是舒兒早有良配,我必定會将她許配給易世子。
”
哎!
易子行俊朗的臉容變得蒼白。
完全沒什麼血色。
忠勇侯看到自己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也跟着歎息一聲。
這就是命運啊!
他們沒有什麼緣分啊!
造化弄人!
……
不知過了多久。
雲舒擡手要将針取下來時,戰天宏迷迷蒙蒙的睜開了雙眼。
神色恍然的望着四周。
突然響起了什麼,扭頭朝着雲舒看去。
頓時,松了一口氣。
不是夢!
真的不是夢!
這是這些天以來,他第一次感覺睡的很舒服,沒有噩夢的覺。
睜開眼的那一刻,感覺像是做了一場美夢一樣。
沒有醒來時的恐懼,還有渾身無力。
“太好了,你還在。
”戰天宏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
雲舒淺淺的笑了一下,“嗯,我沒走。
”
戰天宏低頭看向了他的手臂。
手臂上還有掌心上,都被行了針。
他立即清醒了大半,“朕是不是又中毒了?
”
肯定是中毒了,要不然,他絕對不可能會日日噩夢!
那些禦醫也一定是偏他!
然而。
雲舒卻搖頭,“并非如此,你沒有中毒。
”
“什麼?
”戰天宏很意外。
不是中毒?
那麼……
“宮中禦醫說得對,你的确是思慮過多,從今天開始,在睡前莫要想太多。
”雲舒說道。
看來,這些幾乎是堆滿了一桌子的奏折,真的是壓垮了少年的肩膀。
讓他連睡覺都無法安眠。
身為一國之君的悲哀。
戰天宏瞪大了眼睛,“他們沒騙朕?
”
他們竟然沒騙他!
“他們說的是對的,剛剛我給你行了針,安神湯喝了以後,兩者相輔,過不了兩日,你應該就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雲舒又說道。
少年的臉色白了白。
他以前對身邊的人沒那麼懷疑。
然而,他現在卻不相信他們!
甚至,他有時候也會懷疑夜王……
砰!
門突然被人一把推開。
突然的聲響驚了雲舒。
雲舒回頭看去。
赫然見到戰銘走了過來。
“攝政王?
”戰天宏緊皺眉,愕然開口。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慌亂中看向了自己的手臂,暴露的手臂上,全都是銀針!
這些銀針還沒有被雲舒取下來!
雲舒的臉色也是随之一變。
“皇上你……”
戰銘剛開口,但接下來的話消失了,他目光銳利的看向雲舒,“你怎麼也在?
”
下一刻!
他眼中頓時被驚色所取代!
戰天宏胳膊上有銀針!
而雲舒手中正好拿着一根銀針!
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你會醫術?
你在給皇上針灸?
”戰銘眯起眼,沉聲問道。
在問出來後,他更加覺得,一直以來,他竟然忽略了!
戰天宏原本就快要死了,結果突然就身體轉好,原本以為是宮裡的禦醫醫術精進了,卻沒想過,雲舒也會醫術!
怪不得戰天宏要經常召見雲舒!
什麼學琴?
都是借口!
離開京城五年後歸來的雲舒,竟然會醫術!
難道……
她的醫術是和那位神醫所學?
一時間,各種猜測同時出現在戰銘的腦子裡,他滿眼驚疑的看着雲舒。
雲舒沒想到今天會被戰銘看到她救戰天宏,雖然有那麼一些吃驚,甚至是有些措手不及,但是……
無所謂。
“如攝政王所見。
”雲舒語氣淡淡的道,話音落下,她将銀針一一取下。
戰天宏心急如焚,攝政王現在知道了是雲舒救他,那麼,會不會對雲舒不利?
會不會尋找機會殺了雲舒?
!
他不能沒有雲舒!
此時的戰銘注意力都在雲舒身上,沒發覺戰天宏的情緒變化。
看着雲舒,就好像是透過雲舒,他看到了那位比聖手神醫還要厲害的神醫。
戰銘眼裡的冷魅邪氣更濃烈了幾分,嘴角勾起興味十足的邪笑,“想不到雲二小姐隐藏如此之深,不止琴技精湛,就連醫術也會了,而且還能給皇上醫病。
”
現在才發覺,眼前的雲舒猶如仙人之姿,又隐藏極深,遠遠不是現在醜陋無比的雲月吟能比的。
他怎麼沒有早一點兒發現?
如果早一點兒發現,就能将她變成他的人。
戰天宏見戰銘看着雲舒的目光中有一絲侵略的氣息,甚至是開始各種打量雲舒時,他緊了緊拳頭,心底深處冒出了一絲殺意。
“攝政王為何不讓宮人通傳,直接闖了進來?
”戰天宏怒聲質問。
雖然年紀小,但帝王的威嚴震懾已有。
戰銘被驚了一下,他沒想到戰天宏竟然如此大的膽子,竟敢質問他!
他立即心裡冷笑了一聲,完全沒有被質問的慌張,反而輕松随意道:“臣有急事,一時忘了讓人通傳,直接就闖了進來,的确有些魯莽,皇上見諒。
”
他以前說闖就闖,眼前的小侄子每一次都會被吓的不敢說什麼,他完全能感覺到小侄子害怕。
但是這一次竟然敢質問他。
真是長大了,膽子也大了。
“攝政王,你眼裡沒規矩!
”戰天宏氣急,隻能暗暗咬牙切齒,且有些歉意看着雲舒。
雲舒對戰天宏輕輕搖了下頭示意,沒什麼好擔心的,也沒什麼好怕的。
“有急事,自然就不用在意什麼規矩。
”戰銘冷聲道。
戰天宏咬了咬牙,“攝政王有什麼事,說吧。
”
戰銘卻看着雲舒,心裡做着盤算,但嘴上卻回道:“臣聽禦醫說皇上多日來無法安眠,十分擔心,便匆忙而來,隻為了來看看皇上,如今國事繁多,如果皇上有需要臣幫忙的地方,就将這些瑣事交給臣,臣來幫皇上處理,如何?
”
“暫時不需要。
”戰天宏臉色白了白。
雲舒心中輕笑。
真是狂妄啊!
怪不得戰天宏小小年紀思慮過度,戰銘真是一頭野心十足的狼!
“雲二小姐,本王的手正好受了傷,你現在給本王看看吧。
”戰銘語氣裡充滿了命令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