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彩虹會所三樓貴賓廳。
趙東江擺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來招待蕭楓,正好酒會也沒吃什麼東西,二人就邊吃邊聊。
海洋則是小心翼翼的在一旁作陪,負責給二人倒酒夾菜,十幾個保镖站在三人身後,那場面絕對夠氣派。
錢明浩和戴曉月跪在角落裡,二人頭上各頂着一個水盆,身體晃晃悠悠還不敢把水盆放下,因為趙東江發話了,打翻水盆一次,就剁掉一根手指。
錢守才是最為尴尬,人家坐着他站着,人家吃着他看着,自己兒子還在角落跪着遭罪,他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蕭兄弟,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
趙東江喝口白酒,滿臉愁容道:“我這幾天真是倒血黴了,喝涼水都塞牙啊。
”
“你就說昨天,我去桑拿浴洗個澡,在水池裡泡澡都差點給我淹死,幸虧被兩個搓澡的給救了,這傳出去都快成笑話了。
”
蕭楓上下打量着趙東江,那不祥之兆已經消失了,按理說他應該沒事了才對啊。
這時他左臂上的兩條青龍有了微微反應,蕭楓恍然大悟露出了笑容,原來問題的根源在這。
他笑眯眯問道:“海洋,你看咱們趙會長問題在哪?
”
“我?
”
海洋撓了撓頭,咧嘴道:“我說的不一定準啊,我感覺吧……趙會長有點邪性。
”
“邪性?
”
趙東江楞了一下,忙問:“兄弟,難道你也懂?
”
“不不不!
”
海洋連忙擺手:“我是搞殡葬一條龍的,經常跟死人打交道。
”
“呵呵…”
趙東江尴尬一笑,滿臉的嫌棄啊,真他娘的晦氣。
要不是蕭楓讓他留下吃飯,趙東江早就将他轟出去了。
“喂…”
這時趙東江電話響了,交涉了幾句後,他挂斷電話小聲道:“蕭兄弟,錢守才的老丈人過來求情了,這小子是靠老婆起家的,等一下她老婆會親自來給你道歉,你看這事……”
“我随意,你看着處理。
”
“那行,咱們就利益最大化,讓她掏點錢比什麼都強。
”
十分鐘後,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保镖打開房門,領着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男的一身灰色西裝,看年紀大概在四十歲上下,一臉笑容看着很随和。
女的一身珠光寶氣,全身上下是金光閃閃,典型的富婆打扮,雖然穿着很俗氣,但骨子裡卻透着一股騷氣,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
“爸!
”
戴曉月突然喊了一聲,原來那個穿西裝的是她父親,戴忠文。
“曉月,别怕。
”
戴忠文安撫了一下女兒,忙道:“趙會長,小女不懂事惹您生氣了,還請您大人大量……“
“輪到你了嗎?
”
趙東江打斷他,藐視道:“我先跟錢家談,上一邊站着去。
”
“好好好,是我冒昧了。
”
戴忠文是點頭哈腰,他把手裡的禮品放在了桌子上,跟小太監一樣躬着身子就退到了旁邊。
蕭楓眯了眯眼睛,這個男人不簡單啊,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眼神裡明明透着一股陰狠,可做事依舊滴水不漏,有點意思。
“媽,救我啊…”
‘嘩啦…’
錢明浩頂不住了,他頭上的水盆直接打翻了。
趙東江臉色一沉:“小子,我沒告訴你嗎?
打翻一次水盆,我就剁你一根手指。
你是拿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啊?
來人,給他小拇指掰了。
”
“不要啊,媽快救我啊…”
錢明浩哭喊着,錢守才是低着頭一言不發。
“慢着!
”
胡月玲趕緊制止,皮笑肉不笑道:“我說東江啊,什麼事鬧的這麼不可開交?
咱們兩家可是親戚啊,明浩他就算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這個當表叔的也該多擔待點啊。
”
“擔待不了!
”
趙東江闆着臉道:“他得罪的不是我,是蕭先生。
”
“蕭先生?
”
胡月玲掃了一眼蕭楓,在來這之前她還特意打聽過。
不過就是東湖韓家的一個養子,在家裡沒半點地位的廢物,要不是仗着有趙東江給他撐腰,他算個屁啊?
聽說這小子會點拳腳功夫,八成是趙東江想讓他為自己賣命,才故意搞這麼一出戲。
“蕭先生你好,我兒子他不懂事,我帶他給你道個歉。
”
她從皮包裡拿出一張十萬塊支票,往桌子上一推:“這是一點心意,不打不相識,大家就當交個朋友了。
”
“不敢當!
”
蕭楓撇了撇嘴:“你這心意太大,我收不下啊。
”
這話任誰都能聽出來,你家大業大就拿十萬塊來了事?
你這是打發要飯的呢啊?
就連趙東江都看不下去了。
“怎麼?
嫌少啊?
”
胡月玲哼笑道:“我說蕭先生,見好就收吧,十萬塊對于你這種人來說…已經不少了。
”
“月齡,你這是幹嘛呢…”
“給我閉嘴!
”
胡月玲指着錢守才大罵:“你個沒用的廢物,遇到點事就當縮頭烏龜,老娘是讓你來接兒子回家的,不是站在這裡當小醜的。
”
蕭楓較有興趣的看了一眼錢守才,又掃了一眼戴忠文,這兩個男人可真好玩,用一句話來形容最合适,要想生活過得去,這頭上難免頂點綠。
“胡月玲,你抽什麼瘋?
”
趙東江怒斥道:“拿十萬塊來了事?
你錢家的水産生意不想做了是不是?
那從明天開始碼頭就歸别人,再把錢明浩的手指給我斷了。
”
“别别别東江,你看你…”
“别叫我東江,老子跟你們劃清界限。
”
她一看趙東江動真格的了,當時眉開眼笑道:“哎呦,趙會長你幹嘛啊,我沒那個意思,我哪敢跟您叫闆啊。
”
“怪我怪我,我拿錯支票了,這張才是。
”
她跟變戲法一樣,又趕緊拿出一張兩百萬的支票,還故意笑呵呵道:“蕭先生,這下您滿意了嗎?
”
“行了行了,蕭兄弟大人不記小人過,你們把人領走吧,我還等着蕭兄弟給我看病呢。
”
趙東江也不想事情鬧的太僵,這人已經教訓過了,再拿出兩百萬也算合情合理,他一看蕭楓沒做聲,就算是默許了。
“看病?
”
胡月玲一下來精神了:“趙會長你生病了?
你怎麼不早說啊,鐘文,你不是會中醫嗎?
快給咱趙會長看看。
”
“他會中醫?
”
不但趙東江愣住了,就連蕭楓都有些意外,難道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戴忠文搓着手掌笑笑:“年輕的時候跟老師學過幾年,後來轉行才不幹了,但醫術還在,趙會長要是不嫌棄,我就給您瞧瞧。
”
“這個…還是算了吧。
”
趙東江有些信不過,更何況蕭楓還在這呢。
胡月玲冷飕飕道:“趙會長啊,現在這社會騙子可多啊,什麼人都敢冒充醫生,讀了兩年中醫學院,還真把自己當專家了,啧啧啧…”
這明顯是挖苦蕭楓呢,她都摸清底細了,跑路剛回來沒多久,這在外面是學會坑蒙拐騙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
趙東江正要翻臉,蕭楓擡手笑笑:“趙會長,沒關系,就讓這位戴先生給你看看吧。
”
“鐘文,快快。
”
胡月玲趕緊給他拉過來。
戴忠文從懷裡掏出一副眼鏡戴上,一本正經的把了把脈,半分鐘後點頭笑道:“嗯!
問題不大,趙會長最近精神恍惚,應該受了不少傷吧?
”
“是!
”
趙東江點頭,戴忠文道:“這就對了,這是因為你頸椎骨刺壓迫神經導緻,這腦袋不清醒,自然容易受傷,我先給你紮個針灸,馬上就能緩解。
”
“真的假的?
”
趙東江看了一眼蕭楓,蕭楓笑着示意他們繼續。
戴忠文打開皮包,這裡面還真準備了銀針。
他先在頸椎後面施了三針,穴位還算精準,起碼有幾年造詣了。
可當他準備在太陽穴位置施針時,蕭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冷聲道:“等一下,你是想讓趙會長變成白癡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