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葉秋臉色變了,但也沒插話。
你敢站出來,不代表你就能治好,這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事情敲定後,衆人立刻出發,前往心理醫院。
同時還通知了津門各大媒體,打算來個現場直播。
隻要治療有效果,到時候電視台一播放,那中醫的信譽度,必将大幅度提升。
之前遭受的所有質疑和謾罵,也将徹底煙消雲散。
在去心理醫院的路上,孫麗萍小聲埋怨。
“老喜,你是不是瘋了?
”
“其他中醫都不敢接的任務,你就敢接?
”
“你還真把自己當神醫了?
你治療過抑郁症嗎?
”
“你是吃屎長大的吧?
如果你的治療沒有效果,下場隻會更慘。
”
“啊?
哎呀!
”
喜丁手心裡全是汗水,其實他也後悔答應了。
這完全是趕鴨子上架,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别擔心,有我呢。
”
蕭楓微微一笑,拍了拍他手背。
“你算個屁呀,真是腦子缺根弦。
”
孫麗萍瞪他一眼:“老喜,現在什麼局勢還沒看明白嗎?
”
“高主席隻是想利用你,來牽制呂主席,你怎麼還傻乎乎的往裡跳?
”
“你現在趕緊退出還來得及,别斷送了自己的中醫生涯。
”
喜丁鐵青着臉是一言不發,他研究過治療抑郁症的方法,隻是還沒有實踐過。
“沒事,說了有我呢。
”
蕭楓再次安撫。
“好好,還請蕭醫生多多幫忙。
”
有了蕭楓的兩次答應,他心裡安穩了不少。
“哎呦,你居然還真信他的話啊?
”
“我看你才有病,腦子嚴重有問題。
”
孫麗萍搖了搖頭,你個傻蛋就作死去吧。
四十分鐘左右,十幾台車停在了心理醫院門口。
三十多位中醫陸續下車,魯道德趕緊跟心理醫院負責人聯系。
對方得知來了這麼多中醫,也是很意外。
魯道德跟對方交涉了一下,把情況也說明白了。
他們是來治療抑郁症患者的,更是要為中醫正名。
負責人于院長一聽這話,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笑容。
“魯主席,我看還是算了吧。
”
“上次你們那位中醫,險些就釀成大禍。
”
“因為他的失誤,那患者差點要自殺,我可不敢麻煩你們了。
”
魯道德臉色一僵,直言道:“于院長,還請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
“我已經通知了各大媒體,等下他們會到現場全程跟蹤拍攝。
”
“我相信這次的治療,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
”
對方一聽這話,這是跟抑郁症杠上了。
“那咱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再出現什麼意外情況,由你們中醫協會全權負責。
”
十分鐘左右,津門媒體也趕到了現場。
這烏泱烏泱的兩群人進入了醫院,在于院長的帶領下來到了病房。
這裡的抑郁症患者并不多,但都是重症患者,輕症患者不需要留在這裡,定時定點來治療即可。
“呂主席,前兩天新來了一位患者,病情比較嚴重。
”
“每天的睡眠都不足兩個小時,人也極度消瘦。
”
“我們嘗試了各種治療方法,效果都不明顯。
”
于院長歎了口氣,連連搖頭。
“于院長放心,這患者就交給我們吧。
”
呂紅革應聲道。
随後,于院長領着衆人來到病房。
一個女人目光呆滞的坐在窗邊,兩眼無神,仿佛是沒了生機。
蕭楓感覺有幾分面熟,定睛一看愣住了。
他居然是小安安的母親,那個叫安雪的女人。
安安就是蕭楓在青龍廟,無意間救下來的那個小女孩。
她母親安雪被全友貴家暴打成癱瘓,這身體才剛剛好轉,沒想到精神又出現問題了。
這才幾天的時間啊,她竟然抑郁成疾了。
人也消瘦了兩圈,臉頰兩側都沒有肉了。
她眼窩深陷皮膚焦黃,黑眼圈濃重的吓人,看起來多少都有點脫相了。
蕭楓雖然治好了她的外傷,可這些年的家暴,讓她心裡産生了嚴重的陰影,埋藏在黑暗中揮之不去,這是典型的心理創傷。
人一旦鑽牛角尖出不來,就會變得情緒失控,精神失常。
當安雪看到這麼多人時,還有攝像機的鏡頭,她顯得極度慌張,躲在角落裡是瑟瑟發抖。
“安小姐你别怕,這是來給你治病的醫生。
”
于院長安撫道。
“讓記者都出去,别讓他們拍我,我不想見到他們,讓他們滾…”
安雪大聲嘶吼着,變得極為暴躁。
魯道德一看這情況,趕緊讓記者和其他人先退出去,病房内隻留下了幾個人。
蕭楓自然也沒走,他站在了角落裡,顯得極不起眼,也沒人搭理他。
喜丁滿臉微笑,走到安雪面前。
“姑娘,你别怕…”
“我不是姑娘,我都有女兒了。
”
安雪打斷他。
“好,這位夫人……”
“别叫我夫人,那是稱呼有錢人的,我隻是個打工的窮苦人。
”
安雪再次打斷他。
“這位女士…”
“也别叫我女士……”
“卧槽!
”
喜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叫什麼玩意?
怎麼稱呼都不對。
“醫生,你内心很煩躁嗎?
”
“是不是感覺這個社會很黑暗?
你曾經很多次想逃離這個世界,可又不知該去哪裡?
”
“你甚至想過殺人,來喧洩你心中的怒火。
”
“或者是被人殺,來了結你這悲慘的人生……”
二人目光對視着,安雪說話的語氣很慢。
本來不帶任何情緒,但每一個字都讓人感到絕望。
喜丁呆愣愣地看着她,仿佛被帶入了對方的世界中。
周圍的人都看傻了,這他娘到底誰是病人?
誰治療誰呢?
“不是啊,你先聽我說…”
喜丁搖了搖頭,立刻清醒了。
“我明白你心裡的想法,我也能體會到你現在的感覺。
”
“放松下來,我會治好你的,相信我…”
喜丁安撫了她幾分鐘,見對方平靜了下來後,他才拿出銀針開始治療。
并且在施針的同時,他有意和安雪聊天,彼此盡量多交流。
安雪也是有問必答,可回答的都是驢唇不對馬嘴。
就比如你問她吃飯沒?
她說我剛拉完屎。
可即便是這樣,喜丁也很有耐心,慢慢對她進行心理疏導,順着她的話往下走,一點點去了解對方的内心世界。
對待抑郁症患者,首先就是要幫他打開心結,隻有敞開心扉才能重獲新生。
喜丁的方法是對的,再配合銀針的安神治療,絕對會起到一定效果。
安雪閉着眼睛靠在沙發上,隻是她眉頭緊鎖,身體還時不時的哆嗦兩下,就像是做了什麼噩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