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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逝者如斯夫(下)

  從弓箭手後面露出來的是一群穿着铠甲的刀盾手,在他們的後面再湧出來的還有一個個手持長槍的長槍兵。

  匪寇們并不知道這些人其實隻是新兵。

  教兵新兵們雖然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對峙作戰的場景,但直面死亡的真實面對面相互殺戮,他們的的确确還是第一次。

  戰場上沒有那麼多給你調整心理的時間,求活軍的匪寇在見到穿着铠甲的敵人時莫名覺得有點不對,紛紛放慢了腳步,想要等一等身後的同伴。

  可是延壽教的教兵們可不跟你客氣,拿着刀端着槍呐喊着直接反沖鋒,主動上前接住了不由自主放慢沖鋒速度的匪寇。

  第一次面對面殺人的大家還是有些不适應。
明明是輕松就殺死了對方,不論是将刀子砍到對方的脖子上,還是将槍捅進了對方的肚子裡。

  大家在那一股上頭的勇氣爆發出來之後,新兵們幾乎都遲緩了動作。
因為他們感受到了空氣中傳來的血腥味,以及說不定道不明的其他臭味。

  可能是對方身上的臭味,可能是對方臨死前張大嘴巴慘叫時的口臭,也可能是他們流出身體的腸子裡帶出來的怪味。

  死亡的氣息如有實質地撲面而來,空氣中各種刀槍聲、劈砍聲、慘叫聲震動着耳膜;倒下的敵人、飛濺的鮮血、令人作嘔的殘肢斷體充斥他們的視覺。

  有的新兵忍不住緊張所帶來的腹部抽搐,開始嘔吐。
但即使是嘔吐,他們也死死用眼睛盯着下一個敵人。

  他們不會因為這些人沒有穿甲,過去隻是普通的農民而心生憐憫。
當他們成了匪寇之後,就已經站到了自己曾經身份的對立面。

  從被害者變成了加害者。

  這是新兵們的出兵動員上軍長說的。

  延壽教在周宇的領導下,不會做出把教兵調教成沒有自己思想的殺戮機器,上頭說什麼他們就機械地做什麼的木偶。

  可能有些人很推崇一支軍隊最好是完美工具,就算要他們屠城也會面不改色屠城的那種。

  但周宇不想自己的教兵變成那樣。
他在24世紀讀過太多沒有感情和思想的工具被别有用心者操縱,最終犯下大錯的曆史。

  如果所有的士兵從上到下都有正确的是非觀、人性,那麼忠犬可能不如惡犬兇猛能打,但是它也不會反過來噬主,而是沒有主人的命令也會主動護家。

  周宇不想未來退役的教兵變成社會裡的不穩定因素,更希望他們在軍隊這個熔爐裡被鍛打成鋼筋鐵骨,未來變成社會這座大建築裡凝聚混凝土肌體的鋼筋。

  因此,延壽教從新兵開始就開始了,在他們第一次出征,就不讓他們盲目地朝敵人揮刀,就像一把沒有思想的工具一樣肆意使用。

  而是告訴他們對方是什麼來曆,犯下了什麼罪行,這樣就會慢慢建立起基本的善惡觀,殺死敵人的同時,他們也建立起了正義的信念。

  這樣,即使未來他們被擊敗成了潰兵,面對手無寸鐵的弱者時,也不會毫不猶豫地揮出手中的刀,堕落為叛軍、匪寇。

  反而,他們會堅決地朝為惡者揮刀。

  一支懂得為何而戰的正義軍隊,是得道多助的。
難以被分裂、摧毀,就算被蒙蔽,最終也會和理念不合的野心家切割開。

  這是周宇理想中的延壽教教兵,就算未來他這個教主想搞屠城,這支教兵也不願意執行才是最完美的。

  因為那就意味着不可能有人僅憑借名義、權勢、利益就能輕易竊取這支周宇打造出來的軍隊。
随随便便就能帶着他們反叛、投降、獻城、當胡人的狗。

  這些新兵從開頭就被延壽教進行了塑造,知道他們殺死的不是可憐的吃不起飯的窮苦農民,而是暴亂後反而劫掠窮苦農民的匪寇。

  曾經的求活軍已經死了,現在全是寄生在這具屍體上的蟲豸。

  即使一邊吐着,他們也毫不猶豫地殺死了面前的敵人,原本有些發酸、顫抖的手,也逐漸穩定了下來。

  更多的戰士們并沒有對殺人有太大反應。

  這個時代的人沒有那麼嬌氣,從小長到大見識過太多身邊出現的死亡、屍體,不論是人還是動物的。

  他們不少人幫忙殺過牲畜,逮過狗宰過雞,不論是蛇還是田鼠都是他們眼中的美味。

  這可能是他們第一次殺人,但他們手裡結束過的哺乳動物生命卻不是第一條。
有人更是已經操辦過親人的葬禮,親手收拾過屍體。

  所以大多數人終結了眼前的敵人後根本面不改色,就算有血濺到嘴裡,也能嘗嘗鹹淡之後再咽進肚子裡。

  雙方裝備的差距太大了,求活軍的兵本來金屬武器就少,大多數人都拿着削尖的木矛。

  這種木矛在鋼刀鋼槍的面前就是笑話,捅到铠甲上用力點矛頭立刻就鈍了。

  對付無甲兵的時候還能發揮點作用,可是木制武器遇到衣服穿厚一點的兵都要頭疼,更何況是金屬甲。

  教兵們砍瓜切菜一般砍死捅死了面前的敵人,除了有幾個人被木棍戳到了幾下之外,幾乎毫發無傷。

  “不對勁,不對勁!

  冉飛看到了這種情況,不由得大喊了起來。

  但是已經晚了,他的這支求活軍韌性不錯,并不是見血就腿軟的類型。
見血之後反而激起不少人的瘋狂,眼睛都紅了,根本不怕和眼前的甲兵拼命,用以命換命的打法朝面前對手的要害上招呼。

  這種讓他們在戰場上“活下來并獲勝”的戰術,無非是比誰更不要命,隻要一方慫了立刻就要落于下風,死在這種拼命中。

  至今還能活下來的人都有一種幸存者偏差,以為自己是靠這麼拼命活下來的。
事實上他們隻不過是在拼命中活下來的那一個而已,他們和在拼命中死去的人并沒有本質上不同,隻不過多活了一段時間,僅此而已。

  今天,他們想要複刻過去以命換命的氣勢,希望對手會被他們的氣勢壓倒進行防守,然後他們就能占據主動。

  可是這支延壽教的新兵營早就進行過幾次拿着木刀的對拼演習訓練,對這種面對面的拼命并不陌生,根本不會因為對手眼睛瞪得足夠大,嘴巴張得扁桃體都能看見就吓得驚慌失措。

  不說裝備上的差距,就說雙方體質、體力和技戰術上的差距,都能讓教兵們反手幹掉對方了。

  更何況一身是甲,隻要稍微遮擋一下臉、喉,對手就算還能變招,無論捅到哪裡都被甲擋住。
然後同時被反手砍一刀。

  如果面對的是槍兵,雙方兵器上的差距更明顯。
尖銳的金屬長槍捅過來,匪寇就算用手上的木盾去擋也會被捅穿,然後一直捅進身體裡,毫無招架之力。

  冉飛狠狠甩了一下缰繩,讓馬兒擡了一下蹄子又放下。

  “這些人是官兵!
是精銳官兵。

  “首領,那咱們怎麼辦,讓大家撤回來嗎?

  冉飛怒喝道:“撤?
怎麼撤!
現在撤的話官兵掩殺就是一場大敗。
他們就這麼點人,咱們全部人一擁而上,把他們全殺了。
就算損失兩千、三千人,隻要能把他們的裝備拿到,咱們就發啦!

  随着冉飛的一聲令下,除了留下一部分人看守辎重之外,其他5千匪寇呐喊着朝那裡正在進行的搏鬥密密麻麻蜂擁而去。

  死了一地的匪寇前鋒原本已經想跑了,此時也精神一震,竭力防守,不準備再退了,要等自家援軍過來,然後把這些帶甲的官兵全都圍殺在這裡。

  他們能支撐住不敗,就是認為這股官兵雖然狠,但是看到那麼多人湧過來肯定也會心驚膽顫,說不定現在威風凜凜待會兒就變成了頭都不敢回一下的落水狗。

  他們并沒有看到,在匪寇出兵之前,另外3個營3600人的步兵就從側面隐蔽處開拔了,快速趕往此處。

  他們将完成河水、正面之外的第三面包圍,似乎隻留下了一條給他們後撤逃跑的道路。

  其實不然,這後撤的道路是一個陷阱,其實騎兵們已經在這裡繞好了路,做好了等待。

  真正安全的,反而是那條小河。

  跳進小河裡可能會淹死在河裡,被人在川上評論“逝者如斯夫”,但不跳河的話,求活軍就要被迫“背水一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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