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說書人大賽
說書人大賽的決賽當然比起之前的海選要更嚴酷,也更精彩。
這些人既然能從海選中殺出來,自然至少具備了各自的說書特色:要麼外形讨喜,要麼聲調天生适合說書,要麼不僅愛演還有把觀衆聽衆拉進故事裡的能力。
還有的說書人這三者兼具,自然站到台上時光芒四射。
但說書人的個人魅力卻無法掩蓋他們口中精彩故事引人入勝的魅力。
大賽不可能隻拼短篇故事,除了短篇故事之外還要拼中篇故事。
而這些故事都是周宇讓ai吃了無數經典精彩故事之後,加工并且挑選出來的既經典又精彩的頂尖故事。
賽前還給每個人分配好了不同的故事,免得表演時撞了故事,後表演的會吃虧。
因此說書人大賽決賽真的是精彩萬分,真的是隻聽故事都回了本,每個人都像是如飲甘霖一般聽得搖頭晃腦、連連叫好,隻為了這些以前沒聽過的,令人耳目一新的故事不斷贊歎。
别說聽完回家時夜裡要回味個好幾遍,甚至複述給别人聽。
在現場的時候,說書人每一章結束喝水休息時都會有一大群人沖去如廁,因為聽得舍不得離開都憋着。
後來搞得大家都不敢多喝水,渴了就咽唾沫,或者隻喝一小口潤潤嗓子,生怕因為尿急而錯過。
如此精彩的故事範興當然也聽得如癡如醉,他在京城裡也聽過說書,沒有一個故事能比得上這大賽裡的故事精彩。
兩天聽下來他已經不知對周宇感歎了幾次民間真是藏龍卧虎,他們比起京中的說書人可能技巧尚弱,經驗尚淺,但這故事之新之好卻是大大的超越了。
周宇心說這不是廢話嘛。
就現在的說書人故事,故事老套路舊不說,還不知道多少年不更新版本,全靠傳播效率慢才有飯吃。
這些說書人大多數隻懂得鍛煉自己的說書技藝,卻不會創作,聽到一個新故事就能如獲至寶,然後說上十年都不換。
這個地方的人聽膩了,他們不是創作新作品,而是換個地方說去,反正總有人沒聽過。
也能理解,畢竟這年頭的教育普及太低,那些文人墨客也幾乎沒幾個創作話本小說的,就算有質量也參差不齊,大多是自嗨,套路重複,換個主人公名字和地名就是個差不多的新故事。
就算有好一些的話本小說,也沒辦法大規模快速傳播。
哪裡能像延壽教這裡像是挖到了個傳說中的話本小說的寶藏一樣,一下子在比賽裡把故事甩了一大堆出來。
而且每個故事都是那麼的新,那麼的有趣,套路和之前的舊故事完全不同,根本沒有無聊的情節,真真正正做到了讓人耳目一新。
聽完這次說書人大賽裡的故事之後,這些聽衆已經很難接受老舊的故事了,他們的品味、胃口都被吊高了。
三天的說書人大賽決出了10強和冠亞季軍。
可能他們的技巧尚待打磨,經驗也需要積累,但是憑借着延壽教給他們分配的故事,他們已經成了說書人新星。
周宇為了造勢,也是給了冠軍120貫,亞軍70貫,季軍50貫錢的高額獎金。
其餘的7名10強選手雖然沒有獎金,但是也一起安排了說書人大賽10強巡回說書演出,他們可以從中獲取酬勞和觀衆打賞。
範興也沒想到自己在曲陽城裡的日子能過得這麼充實,三天的說書聽下來,真的是滿腦子裡都是故事,沒空想别的。
等到這個說書人大賽結束之後,他才稍稍回過味來,琢磨了一下這說書故事裡的延壽教相關部分,暗暗驚異。
之前他在聽這些故事的時候,發現說書人給故事裡加上了一些延壽教的内容,當時隻覺得是說書人為了讨好舉辦大賽的延壽教而加進去的,因此不以為意。
現在回過神來之後一琢磨,忽然覺得每個故事裡有關延壽教的部分竟然都不是無關緊要的,而是隻要你回想起整個故事的時候,與延壽教有關的部分就會在故事裡被你回憶起來。
當你想把故事複述給其他人聽時,或者要解釋故事裡人物的行為動機時,就必須複述一下提一下延壽教相關的内容,否則就解釋不清故事裡的人物為什麼有那樣的行為、那樣的改變、那樣的決心等等。
範興被這些故事撓得心癢癢的,忍不住問周宇道:“教主,這些故事莫非是延壽教所創?
”
周宇直接說:“是的,如何?
京城裡說書人的故事我還沒聽過呢,範大人都聽過,做個比較。
”
範興歎氣:“隻說故事的話,這延壽教所作的故事要更精彩十倍。
這些故事也不知是哪些文豪所作,真是令我欽佩不已。
”
周宇故意解釋道:“若不是當今天下戰亂加上天災,就連文人騷客也往往無糧果腹,他們也不至于折腰為延壽教創作說書故事。
過去就算窮些,一個個的眼睛也長在頭頂上,滿腦子隻有中舉。
”
範興跟着笑了笑再問道:“那教主看來是要用這些說書人來說這些故事傳播延壽教了?
”
周宇看着他說:“其實靠着好故事也能賺錢的,範大人願不願意參一股?
”
範興搖搖頭:“教主說笑了,我的身份不方便的。
”
周宇勸他:“範大人想複雜了。
我讓人去京中茶館說書,若是我的人受到欺淩,還請範大人庇佑一番。
隻要幫點小忙就算你一股,簡單的很。
”
範興雖然心動,但還是沒有當場答應下來,表示要再考慮考慮。
這幾天下來,雖然日子過得舒坦,但範興也發現了一些讓他有些害怕的東西。
延壽教自己鑄币了。
雖說延壽教自稱這壽字币隻在延壽教内部流通,而且可以通過銀行來兌換回興漢官方錢币,也并不強制民間使用。
如果居民不認壽字币,延壽教也不會強迫接受。
但鑄币就是鑄币,這種舉動本身就表明了周教主的不安分。
何況周教主的手段下,他的教徒肯定都用這些币,根本不用強迫。
延壽教如今擁有能打敗翻天鹞的軍事實力,還在繼續偷偷走私戰馬建立騎兵,更敢于鑄币。
範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皺着眉頭想,這延壽教到底會不會想當反賊。
可是個教派與那些邪教太不一樣了,根本不是用神神道道的東西蠱惑民衆,加入延壽教的窮人是真的有飯吃。
範興見過不少造反的野心之徒,也親手抓過。
那些反賊幾乎都是利用底層小民的絕望、憤怒和恨意來造反,越是恨官府越是絕望的,造反時的戰鬥力越強,就算戰死都不怕。
延壽教卻是反過來,把底層窮人基本的溫飽都滿足了,沒有憤怒和恨了,哪裡還有人願意拿命和朝廷作對?
到時候怎麼造反?
範興想不明白,也考慮不清楚要不要答應周教主參一股提議的時候,終于收到了周宇的禮物。
一個大箱子被放到了他的房間,當範興喘着粗氣打開它的蓋子時,被裡面閃爍的銀光晃得心髒狂跳。
箱子裡是一萬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