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求活軍的應對
槍盾騎兵穿着鐵甲,從後面背沖匪寇追出來的隊伍,撞到他們中間之前就已經将對方本來就幾乎沒有的陣型吓散了。
沒有任何抵抗的匪寇用背部迎接了戰馬的沖撞,被沖了個稀巴爛。
屍橫遍野說不上,但的确是用大量的屍體和傷員換來了戰馬的減速,終于讓槍盾騎兵停了下來。
見到戰馬停了下來,狂奔的人們又沖出去上百米才敢回頭看一眼。
冉飛這邊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手下遭遇的殺傷,第一次被騎兵的力量所震撼。
感覺人體在戰馬的面前太渺小了,他甚至看到了有人被撞飛出去的景象,被撞得那麼遠,在空中就吐血了,幾乎活不了。
但他好歹是個見多了傷亡的首領,立刻喊身邊的手下前去救援。
“都跟我來,他們停下來了,圍上去殺啊。
”
可是他們隔太遠了,幾百米的距離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跑到的,等他們沖到地方的時候,這些騎兵已經扭頭走了。
槍盾騎兵沒有任何的損失,因為他們的戰馬裝備了胸甲,撞到人疼的也不是馬。
還有馬蹄鐵裝備在馬蹄上,踩到人體上簡直跟踩棉花一樣,每匹馬幾乎都是一蹄的血,不知有幾個人是被馬踏死的。
槍盾騎兵後撤之前還用槍戮死了幾個漏網之魚。
驚慌的匪寇們甚至趴在地上假裝死人,就算冒着被馬踏死的危險也不敢站起來。
鐘棋也沒想到自己的背沖威力這麼大。
他之前在演練的時候雖然出色,但是演練中沖擊步兵陣列也隻是沖一沖草人,這還是第一次真正的見血。
他終于想起了教主提醒的,一定要注意别把這些匪寇給殺喪膽了,步兵還要過來見血呢,跑了可不好。
他現在有點忐忑,生怕自己這一次殺的太狠了,會不會導緻這些匪寇直接跑路,到時候4個步兵營過來什麼仗都沒打上,自己會不會被教主責罵。
于是他帶兵立刻就走,連仍然在放風筝占便宜的弓騎也要求撤退,免得真的把敵人的士氣給打沒了。
冉飛見這支騎兵消失在遠處之後,心裡也是偷偷松了口氣。
如果這些騎兵還在,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他們。
但是嘴上他還是大罵:“這些該死的畜生,肯定是哪兒請來的官兵。
說不定就是北面敗退下來休整的騎兵,難怪這麼兇。
我們不怕他們,他們倒是怕我們,打兩下就跑了!
”
把對手定義為和北原胡騎厮殺過的精銳騎兵,這樣面對這一場損失大家心裡好受一點。
而且他們也沒輸,敵兵不是被吓跑了嗎?
“快救人,能救的都救一下。
”
已經有人看到被馬踏過的場景,開始嘔吐了。
被馬蹄踏得腸穿肚爛而死,比起一刀砍掉腦袋都可怕。
更有一些人被撞得骨頭都碎了,整個屍體軟趴趴的能前後折疊。
匪寇們的武器、盾牌更是斷的斷,碎的碎,根本沒有給他們帶來保護。
奄奄一息的傷員大多數沒救,隻有一些隻是被擦到的還能一瘸一拐地走路,可也是嘴唇煞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等到收攏屍體一數,這一次被弓箭射死的和被騎兵沖死的,加起來一共516人。
輕重傷的人也有幾十。
以匪寇的醫療水平,有些人大概率傷好不了,死亡數字一定還會增加。
如果這是在和敵人鏖戰中獲勝也就罷了,他們看似趕走了敵人,而唯一的戰利品居然隻是一匹馬,對方的一個弓騎兵落馬也沒抓到,等于一個人都沒殺到。
等到其他地方的頭領聞訊趕來,大家一聽消息,臉色都很差。
坐到一起商量對策的時候,已經有脾氣暴的人喊着:
“把那匹馬殺了吃了,大家都分些肉,漲漲士氣!
”
如果沒有人提議的話,冉飛可能會做出殺馬的舉動,但是有人提議了,他反而不想這麼做,而是呵斥道:
“你知道一匹馬多貴麼?
那是買都買不到的好東西,你說殺就殺?
還殺來吃肉?
怎麼不把你殺了吃肉呢。
”
冉飛叫罵一陣之後,見沒人敢提殺馬的意見了,環視衆人一圈之後說:“今天死了500多兄弟,但是咱們人還是很多,大家說說接下來怎麼辦吧。
”
大家面面相觑一陣之後,有人說:“這些騎兵的來曆咱們能搞清楚嗎?
要是後續還有很多的兵過來,咱們打不過追不上,要不然去别的地方試試?
”
冉飛眉頭一皺,生氣地說:“你以為馬是到處都有嗎?
朝廷會為了咱們這些人派多少馬?
今天的幾百已經算多了,難道還能派一千人過來?
有這樣的兵力拿去和北原打不好嗎。
”
“那冉帥你說怎麼辦?
”
冉飛卻上下唇一碰:“你們再說說。
”
于是有人建議道:“其實咱們也不必怕他們,今天是沒見識過馬,所以被他們吓了一跳。
大家現在見識過了,也知道他們不是刀槍不入的,咱們人多,隻要會應對就不怕他們。
”
冉飛下巴一擡:“你說,怎麼應對。
”
“多削些木槍帶着,到時候他們敢靠近就把馬兵給砸下來。
”
冉飛問:“那他們要是不靠近,就遠遠地射箭呢?
”
“那咱們肯定都帶着盾啊,這一次照看好身後,他們能有幾支箭?
他們就算把箭都射空了,咱們這麼多人,一個人都分不到半支箭。
等他們把箭射光了之後,咱們不是就等于赢了。
”
冉飛想了想之後哈哈一笑:“說的不錯,和我想的一樣。
咱們多帶些木槍,他們敢再拿馬沖咱們,咱們就丢出去。
不論怎麼樣都要拿他們幾條性命,官兵都是怕死的,而咱們不怕死。
隻要殺了他們幾個人他們就要吓得跑了,就像今天一樣。
”
大家見冉飛立下了這件事的調調,自然都支持了起來。
大叫我們不怕死,就算用牙齒也要把這些該死的官兵咬個血口子。
冉飛激勵了大家一陣之後離開了,獨自來到了馬廄。
被俘的戰馬被拴在那兒,他走了過去摸了摸這匹馬的毛發,仔細查看着馬身上的裝備。
從馬蹄鐵、馬镫、馬嚼子、馬鞍到繳獲的弓和箭袋,冉飛越看越心驚。
這些東西看起來比較新,沒有什麼修修補補和的痕迹。
弓和箭袋也是沒有多少磨損的,看起來不像是用了幾年的,更像是不久前才領到的樣子。
馬匹的毛發也是柔順光滑,不是老馬不說,平時照顧的也精細。
因為掰開馬嘴一看,牙齒的磨損不多不說,還不怎麼愛吃幹草,有點挑嘴。
顯然平時養的挺精細。
難道這些騎兵是剛要被送到北面去打仗的新手?
正好讓自己在這兒給碰上了?
這件事要說不好也不好,說好其實也好。
運氣不好是肯定的,但是如果他們是要去北面支援的,那就算不上老兵,如果真能殺他們幾個,他們就不敢像今天這麼嚣張了,之後不見得不能赢。
而且如果和自己在這裡僵持,他們要是不能按時到達軍營報道,違了軍期,那可是大大的罪過。
這種軍務大事可比清剿雜寇草寇要緊得多。
這麼一想,冉飛總算放下了一點心,期盼事情像他所想的那樣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