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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章 第一座堡壘(下)

  這座堡壘叫做定北城,也有人叫定北堡,是為了防禦胡人南下而建立的第一座堡壘。

  在學校裡,周宇學到的知識之一就是各種時間支線裡,草原遊牧民族、北方漁獵蠻族和中原農耕民族的征戰是必然存在的。

  這是由于氣候、環境所影響的。
隻要地球永遠圍繞太陽在固定的軌道環繞,北方遊牧民族就要時不時遭受災害,為了生存而南下劫掠,和農耕文明進行戰争。

  而農耕文明又打不到草原上,就算打過去了也滅絕不了遊牧民族,因此總會想辦法建設防禦工事,來抵禦千年來遊牧民族持續不斷的南下。

  各種時間支線裡,最常見的就是堡壘和城牆。

  強一些的農耕文明會把地盤向北擴張,統一的王朝會選擇在崇山峻嶺裡建設綿延不斷的城牆。
就是讓你人能爬過來但馬不能過。
城牆就算被拆掉一部分露出缺口,守這樣一個缺口總比在整個戰線四處找遊牧的士兵在哪兒的強。

  而遊牧文明更強一些的話,早期把農耕文明壓制到大江大河的旁邊,逼他們隻能依靠江河來防守遊牧南下,那就會興建堡壘。
堡壘耗費的材料、工時都更低,更廉價高效。

  定北城就是農耕文明在這裡修築的第一座堡壘。

  當然它早不是當初的它了,千百年間經曆了無數次的破壞和重建翻新,這定北堡都不知道是第幾代了,可能隻有最底下的地基還殘留着千百年前的痕迹。

  至于城牆上沒擦幹淨留下變黑的,不知道是興漢人還是胡人的血,估計也就是在這兩天才染上的。

  定北城的氣質就像是個即将步入老年的中年邋遢男人,外表有點髒有點亂,也已經懶得收拾自己,看起來有點虛弱,但其實身上還有最後一把力氣。

  周宇去指揮騎兵之後,暫時率領這支教兵的将領是代軍長,原職務是師長的屈可伸。

  屈可伸的經曆和大多數加入延壽教教徒的經曆不同。
他之前是在曲陽縣城裡開私鹽店的私鹽販子。

  當時周宇為了自己制作私鹽來解決小麥收購難題的時候,屈可伸的“産業”就被吞并收編了。
但販私鹽雖說是暴利,可也是刀頭舔血的事,沒聽說過誰能有好下場的。

  因此屈可伸當上了延壽教的商務司下鹽務科科長之後,覺得鹽業被延壽教壟斷後沒有了挑戰。
最終,當初被人叫“虎爺”的他,找到機會進入了忠陽軍,當上了民兵副巡察。

  正巡察就是周宇的小舅子方逸羽。

  而因為方逸羽這個正巡察隻頂個頭銜不管事,許多事都是屈可伸拿主意和實施,反而把他一點點鍛煉出來了。

  後面随着民兵軍的擴大,屈可伸也随之水漲船高,一步步混成了教兵中的師長。

  這也很正常,延壽教不斷擴軍,教兵規模不斷擴大,而軍隊高層又不可能空着。

  周宇傾向于提拔在延壽教幹得久的人,屈可伸作為老資格自然也是和一些将領一樣沒立下特别的功勞,就因為擴軍編制多了,他們的官階也随之上升。

  如果換成興漢,各個位置上早就填滿了人,擠得滿滿當當。
屈可伸在那邊别說沒立什麼功勞了,就算立了功也要分潤給上級,一起向皇帝陛下請賞。
到時候能有仨瓜倆棗的丢下來就得謝恩。

  哪裡像在延壽教,周宇覺得屈可伸穩重、聽話、資格老,便點了他當代軍長。
屈可伸有了這一次的經曆,隻要不犯錯,今後當上軍長是大概率的事情。

  延壽教的軍隊規模隻會繼續擴大,還有偌大的興漢要打呢。

  因為定北城的選址旁邊就是有小河的,所以屈可伸直接将紮營的地點靠近水邊,方便軍隊取水。

  這樣不僅可以少一面遭受胡騎騷擾,還隻離定北城隻有兩裡地,發動進攻的時機将會更突然,讓敵人措手不及。

  延壽教軍隊建立營地的時候,終于有胡騎忍不住出來騷擾。

  他們知道是攔不住對方設營寨的,隻是想讓對方在這方面多耗費一些力氣和時間而已。

  可延壽教這一路上行軍時的紮營都是将辎重車放在外圍圍成一圈作為城牆的,各個間隔中還有車廂裡裝長弩的馬車作為防守。
就算有這一路上的行軍有胡騎騷擾,也隻會留下一堆屍體狼狽逃回去。

  這一次因為是近敵紮營,接下來要攻擊城堡,大家甚至把空馬車倒過來放,輪子朝天,這樣再用繩索連起來,十分穩當,想推想拉都推不走。

  和在崇山峻嶺中建不算高的城牆就能抵禦胡人一個道理――人能進,馬别想進。

  這麼多看起來不高的馬車輪子成了障礙物,看似随便就能越過,但是其間連起來的繩索成了“絆馬索”,以馬匹的眼神,它們說不定不躲直接就撞上去,然後被綁倒下。

  這些“城牆”讓北原騎兵隻能跟延壽教的弓箭手和弩手對射,而沒辦法用戰馬進行沖撞後沖進營地裡制造混亂。

  許多北原士兵在城牆上看延壽教怎麼紮營。
發現對方的紮營又奇怪又簡單,速度極快,幹脆都熄滅了繼續騷擾的心思。

  之前出去騷擾的胡騎也和駿騎軍碰了碰,沒有占到便宜就撤了,無功而返。

  這支興漢的步兵太不一般,連紮營都有騎兵遮護。
如果不是如此的話,知道跑過去射死一些人,少數傷亡就能讓大多數人躲起來不工作了。

  過去胡騎就用這種方法騷擾野戰中的興漢步兵,殺不死多少人,可是能把他們建營地的時間一直拖到晚上,搞得對方筋疲力盡。

  他們以為這一次也能成功,卻沒想到因為對方紮營速度太快而失敗。

  但實際上就算沒有駿騎軍騎兵的遮護,在延壽教教兵幾乎人手一支弓的情況下,他們真心讨不到便宜。

  當延壽教的軍隊将營紮在定北堡旁邊的時候,目的就很明顯了,他們肯定要打定北堡。

  因此北原太子兀燼術在思考要不要離開定北堡。

  為什麼周宇會指定教兵直接攻擊定北堡?
除了它的位置好之外,它還是兀裡烈這幾年征戰時長期待着遙控指揮軍隊戰略的地方。

  如果說古爾車城是北原法理上的首都,那定北堡就是實際上的皇帝長期所在的真正“首都”。

  他不僅有戰略意義,還有政治意義。
如果它被攻破,北原的法理首都和實際首都就全落入了延壽教之手,可以很快就讓人看出北原這個戲台子馬上就要垮掉的預示。

  可以說,這個地方的戰略重要性僅次于古爾車城,足以影響人心向背。
拿下它之後,北原的凝聚力、組織力、士氣和信心都會受挫,再讓他們知道兀裡烈也被抓了,那北原軍隊舉白旗投降隻不過是快一點還是慢一些的問題。

  因此兀燼術不敢離開此城,他覺得以定北堡的防禦設施,應該可以抵擋地住這支敵軍的進攻。

  他們又不可能圍困城堡,萬一真的擋不住,他也能從容“轉進”其他堡來遙控作戰。

  因此兀燼術下達命令,将在定北堡進行防禦作戰。
北原騎兵将在城外,在敵軍進攻城堡的時候發起進攻,将他們全都殺死在城堡外。

  當然,他們的作戰計劃就是拖時間,拖到對方的後勤消耗完畢,拖到兀裡烈的援軍抵達,将他們消滅在這裡。

  光憑他們自己已經很難搞定這支軍隊了,對方紮好了營之後,主動進攻對方營地的選項就已經從胡騎的計劃裡消失。

  當夜,延壽教的胡騎也進入了被馬車圍起來的營地中,營地外的一些地方點燃了火把照明,避免敵軍夜裡偷襲。

  雖然這種事幾乎不可能發生,但畢竟是規矩,是條例。

  胡人可能騎着馬偷襲興漢人的營地,卻很難聚集他們徒步沖進來近身作戰。

  如果真的有北原謀士出這種“計謀”,混亂中厮殺的交換比也隻會差不多。
如果一開始沒辦法制造出大量混亂,等延壽教的士兵穿上铠甲,那進來“夜襲”的軍隊隻會反過來被屠殺一空。

  輕步兵在重步兵面前就是兒童和成年人之間的差距。

  因此戒備了一夜的延壽教教兵,最終昨晚隻處理了一次胡人摸過來突然射火箭,想要燒毀木質馬車的圖謀。

  火箭因為前端綁上了可燃物,射程本來就近不說,還不好控制落點。
當時确實被他們摸到了地方忽然點火射了一輪,隻不過落到馬車上的火箭根本沒幾支,負責警戒的士兵立刻開弓反擊的同時,還有人上去直接把火踩滅了,再用水一澆,幾乎沒什麼影響。

  如果火箭搭配箭雨壓制,還可能有機會點燃燒掉幾輛馬車,可是對方襲擊的規模太小了,連敲鑼讓全軍戒備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北原方也不是不想把襲擊弄大,能想到用火箭不稀奇,隻是他們自己都是燒幹羊糞的,火油本來就很少,還大多是從興漢軍隊手裡繳獲的。

  總不能都拿出來用掉就為了燒一點空馬車,那守城的時候沒東西用了怎麼辦?

  他們也就是想搏一把他們的襲擊會不會導緻延壽教全軍被驚醒,然後一晚上都休息不好,第二天沒有精神。

  結果一看就他們制造的這麼點動靜還是準備了半夜的,人家兩三下就把火給滅了不說,反擊的箭還把他們射死了幾個人,他們還不敢點火,隻能摸黑往回跑,狼狽不堪。

  回去之後他們很奇怪,興漢人不是大都有雀蒙眼麼?
夜裡沒光根本看不清東西,怎麼射的這麼準。

  他們遇到的興漢軍隊士兵大多是如此,隻能打白天的仗,夜裡沒有火光就跟瞎了似的。

  可延壽教的士兵當然和興漢的普通征召士兵不一樣,更别說這是教兵。

  他們一天三頓飯加點心和夜宵,每天都保證要麼有魚,要麼有肉,肯定有蔬菜吃,微量元素根本不缺,哪裡還會有什麼夜盲症。

  北原的人隻能把這歸結于敵軍特别選出了沒有雀蒙眼的人來守夜,不然要怎麼向他們科普這東西其實不是天生的,而是缺乏微量元素、營養不均衡導緻的麼?

  代軍長屈可伸在夜晚向周宇彙報了今天的工作和戰果。
這是這些日子來,他幾乎每天都要做的事情。

  能和教主通話的香爐他已經用了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是畢恭畢敬的,對仙人法術充滿了敬畏,連帶着對周宇的信仰也會多加一分。

  周宇在通話中告訴屈可伸明天攻城的準備工作做的久一點,充足一點,不用着急攻城,晾一晾胡騎。

  因為,周宇率領的延壽教的騎兵們也在路上趕路,8月9日就能趕到戰場。

  那時候才是真正的攻城時間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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