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侯府嫡長媳?
瘋批權臣他觊觎已久

第一卷 第3章 秦钰也做了他們的幫兇

  蘇無見她要生氣的模樣,連忙解釋:“路面結冰,馬蹄易滑,而且就算你現在趕回去,城門也要關了。

  秦钰抿嘴不語,手裡還緊緊抓着馬繩,不知如何是好。

  他又開口:“我在這邊有個山莊,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在這邊住一晚。

  秦钰連忙點頭,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她哪裡還有的挑。

  見她答應,蘇無轉身吩咐人把她的馬擡走,帶着她走在隊伍最後面。

  秦钰雙腳在雪地裡艱難地挪動,仿佛每一步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全身止不住地顫抖。

  蘇無見她這樣,解下自己身上那件墨色的氅衣,輕輕地裹在秦钰的身上。

  那氅衣穿在秦钰的身上顯得有些過分的大,衣擺幾乎拖到了地上,但将她整個人都包裹得嚴嚴實實。

  “謝謝。
”秦钰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她沒有拒絕蘇無的好意,因為此刻的她已經快被凍僵了,

  他的氅衣很暖和,用厚實的綢緞制成,領口鑲着一圈細密的黑色貂毛,還殘留蘇無的體溫。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長得這樣高的,算起來,他好像才17歲吧?

  秦钰想着,腳下一個趔趄,雙膝發軟差點摔倒在地。

  “小心”,蘇無在她身後眼疾手快,長臂一撈,穩穩地扶起了她。

  她的腿剛剛摔下馬的時候也受傷了,這麼走是走不了幾步的。

  他将一匹馬的貨物卸下,分開放在其他馬上,讓秦钰坐上去。

  整條道路在大雪的籠罩下顯得格外冷清,隻有他們和馬匹的腳步聲和寒風吹過的呼嘯聲。

  穿過一大片竹林,在一片白茫茫深處,秦钰看到隐藏在其中的院落,[落雪山莊]幾個大字刻在門匾上。

  到了門口,蘇無扶着秦钰下馬,其他人也紛紛卸下馬背上的貨物。

  她有些茫然,不知這個小孩何時在此處置辦了一座山莊。

  “阿钰姐姐,莊子裡沒有空房間了,你就住我的房間。

  秦钰跟着蘇無進入房間,木炭盆已經擺好,感覺身上一下子暖和起來了。

  她将蘇無的墨色氅衣解開,随手搭在屏風上,“那你睡哪裡?

  蘇無指了一下外面:“我跟他們睡就行。

  秦钰點點頭,想問他怎麼會住在這個山莊,但是蘇無很顯然沒有同她繼續交談的想法。

  隻是說了一句,“熱水一會讓人送來。
”就邁步離開房間。

  他的态度有些冷漠,也是,這孩子從小被她們欺負,還能對她有什麼好臉色?

  能收留她一晚上不被凍死,已經是他最大的善意了。

  不一會,房門被敲響,是下人送來一大桶熱水和幹淨的毛巾。

  秦钰褪去身上被冰雪浸濕的衣物,緩緩踏入熱水桶中。

  當溫熱的水包裹住她的身體的那一刻,她不禁輕輕地閉上了眼睛,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歎息。

  全身的肌肉都逐漸放松下來,腦子也終于能轉得動了。

  她記得大約是八歲時,侯府就多了這麼一個人見人厭的小不點。

  秦府與侯府僅一牆之隔,秦钰又自小與蘇佑祺一同長大,旁人不知道的事情,她是一清二楚的。

  真要說起來,蘇無連侯府的庶子都算不上。

  他是老侯爺還年輕時寵幸過一個妓子所生的孩子,三年後,那妓子帶着蘇無求上門來,要個名分,見到的卻是侯府夫人。

  侯夫人對他們有毫不掩飾的嫌惡與輕蔑,卻仍将他們留了下來。

  她命人将這對母子安置在侯府狗舍旁邊那最為偏僻、陰暗潮濕的屋子中。

  蘇無母親在侯府一直沒名沒分,到侯府沒幾年就去世了,從此,蘇無在這侯府之中的日子,可謂是凄慘無比,甚至連尋常的下人都能對他肆意欺淩。

  他的存在,就像是侯府中一個不光彩的污點,老侯爺雖心中知曉這一切,也隻是佯裝不知,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蘇無在這冷漠的侯府世界裡自生自滅。

  蘇佑祺總是滿臉不屑地對她說,蘇無乃是妓女生的孩子,那血脈之中流淌着的,皆是肮髒與卑賤之物。

  那時的秦钰,年紀尚幼,懵懂無知,不懂得世間的複雜與人性的多面,隻一味地聽信了蘇佑祺的話。

  于是,她也跟着蘇佑祺以及京城中那些嬌生慣養、不知人間疾苦的公子哥、小姐們,一同對蘇無展開了無情的欺負與捉弄。

  他們會在蘇無路過時,故意伸出腳去絆倒他,看着他摔倒在地,滿臉塵土的狼狽模樣,便哄堂大笑;會在蘇無的背後偷偷地扔石子,聽着他因疼痛發出的低低呼聲,絲毫不覺愧疚,反而覺得這是一種有趣的遊戲。

  她記起小時候,蘇無剛到侯府,那時的他還不似現如今這般陰郁,天天跟在他們後面喊“佑祺哥哥”“阿钰姐姐”,像個小尾巴。

  春日裡,小侯爺蘇佑祺叫來京城裡公子小姐們一起放紙鸢。

  小小的蘇無不知道哪裡弄來一個小紙鸢,放得又高又遠,勝過了在場所有人,他開心的喊着:“佑祺哥哥,快看!
好高啊!

  蘇佑祺很煩他,叫這個小不點離他遠點,莫要礙他的眼。

  那些京城的小孩們慣會看人眼色,見小侯爺不高興了,就用法子合夥絞斷了蘇無的線,又撕開他的紙鸢。

  秦钰也做了他們的幫兇。

  小侯爺見蘇無的紙鸢被毀,似是不解氣,裝作看不到紙鸢在那裡,直接踩了過去,其他人也有樣學樣,都去踩了兩腳。

  秦钰被幾個小孩拉着,她身體有些僵硬。

  “踩啊!
”有個官員家的小姐說:“他是妓子生的野種!
本來就不配跟我們一起玩,還好意思來放紙鸢!

  “就是!
他是個野種!

  小孩子的眼裡都是非黑即白,哪裡知道稚子無辜的道理,聽大人們說蘇無是妓子所生,那他就是肮髒的。

  秦钰的心跳很快,幾個小孩拉着她,她閉閉眼睛,心一橫,也在紙鸢上狠狠踩了幾腳。

  蘇無小小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嘴裡喃喃:“我的紙鸢...”

  沒有人管他,他們又跑去别處嬉鬧,沒人再去關心這個小野種。

  自那以後,蘇無似乎就漸漸淡出了他們的視野,也不再天天跟在他們身後。

  從木桶裡擡起臉,秦钰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内心不解。

  雖然她也心存愧疚,也試圖彌補,但那樣的傷害,怕是一輩子也沒辦法忘記的吧。

  她想不通,她曾對蘇無做過那樣的事,他怎麼還會幫她。

  晚上,她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曾經傷害蘇無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蘇無從小在侯府受盡屈辱,但隻要有小侯爺在的地方,她也絕對不會給蘇無什麼好臉色。

  她不知道明日該怎麼面對他,以什麼樣的身份,高貴的靖安郡主?
昔日的阿钰姐姐?
還是曾經欺負他的霸淩者?

  她對他始終心中有愧,不知何時進入了夢鄉。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