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賢妻14
韓家這個态度表明了一個問題――張生在這裡根本不受重視。
但凡韓家的人稍稍重視張生一點,就不會這麼不給老張家人臉!
其他族人還能忍,畢竟這是臉面上的問題,忍忍也就過去了。
至于以後的事情?
韓家是大戶人家,不可能鬧出太不像樣的事情,如此一來,兩個宗族之間倒是還能維持表面的和平。
所以那些張家的長輩,能忍的也就忍了。
但是,這些長輩能忍,張母和張小妹卻不能忍啊!
在她們的心目中,張生就是個小天使,是最善良、最純潔、最無辜、最厲害的男人,是整個張家的驕傲,也是整個國家的驕傲。
她們覺得不久的将來,張生肯定能進入朝堂,然後封侯拜将,前途一片光明!
像這樣的人物,怎麼能被一個小小的韓家羞辱?
這必然不能忍!
但是,今日是張生的婚禮,她們好歹還有一點兒智慧,知道今天不宜搞事情,便強忍着一顆躁動的心,沒有當場發作。
是夜,張生和韓小姐入了洞房。
張生一腦門子心思想着那張紙條上的事情,總想着不能讓韓小姐在亥時睡了,所以,他一定要讓她盡快累的睡着!
可,越是這麼想,他就越是緊張,一緊張,身體就有點兒不聽使喚。
而感覺到他的力不從心,韓小姐就不樂意了:“張郎,你怎麼了?
那一日不是還好好的麼?
難不成你那一日是吃了藥的?
”
張生很想罵髒話,吃個屁藥!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好麼?
根本不需要吃藥好麼?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他硬是沒法重振雄風。
但是,看着韓小姐一雙晶亮卻又含着懷疑的眼睛,他就又不得不費盡心思。
一翻堅持不懈的努力之下,他終于又行了!
而經過了這一番折騰,他早就忘記了小之團的事情。
好不容易哄的韓小姐滿意了,他看着韓小姐沉靜的睡顔,大大地松了口氣。
正在這時,門外的打更聲響起。
亥時了……
張生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張紙條上寫的,居然成真了?
張生就有點兒慌。
此時此刻,他那不怎麼聰明的腦袋瓜終于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就算韓家的人再怎麼牛皮,也不可能算的準韓小姐會在什麼時候睡着。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紙條根本不是韓家人搞的鬼,而是一個他根本不想提及的人物――李錦甯!
張生的心跳,頓時就亂了頻率。
就連眼前韓小姐沉靜的睡顔,他也覺得有幾分陰謀的味道。
“等等……隻要我不是在寅時末起來的,那不就行了?
那就說明,那女人所說的根本就不準!
”
想着,他就大大的松了口氣。
隻要他是在寅時之後醒來的,那就破了李錦甯的預言!
想到這裡,他就瞪大了眼睛,一直掙紮到了子時末,才終于累的睡過去。
雖然精神疲憊,但他的唇角卻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這麼晚誰,根本不可能在寅時醒過來!
雖然新婚第一天就起晚有點兒丢人吧,但丢人什麼的,跟他所綢缪的事情比起來,就顯得小巫見大巫了。
第二天,寅時中旬,有人敲響了房門,想請張生和韓小姐起床。
兩人都隻是含糊地應了一聲,卻并未起身。
張生其實有點兒醒了,但想到自己的大計,他根本不想起來。
而韓小姐從小嬌生慣養,昨晚又累了許久,這會兒也不想起來。
仆人無奈,隻得繼續侯着。
張生得意一笑。
隻要他挨到卯時,他就赢了!
這個得意地念頭剛一升起,他就聽到外面響起了一陣喧鬧聲。
不知道是不是他耳朵有問題,他居然聽到自家老娘的怒罵聲,還有自家小妹的哭訴聲?
他心下一驚,就想沖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一想到小紙團上寫的事情,他就又停下了動作。
韓小姐見狀,忍不住問道:“相公,怎麼了?
”
張生搖了搖頭:“沒事,你再睡會兒。
”
說話間他也躺了下來,假裝聽不到外面的吵鬧聲,閉上眼睛假寐。
隻要他不出去,那外面的人就都回以為他還沒起!
對,就是這樣!
韓小姐一愣。
雖然她對自己的未來婆婆和未來小姑子沒啥好感,但卻是了解過這倆女人的,所以這倆女人一發生,她就知道了正在外面陶騰的的确是張生的親娘和親妹妹。
但是,自家相公不是說他最敬愛親娘,最寵愛親妹了麼?
為何現在卻不出去看?
韓小姐想不明白。
張生隻閉眼當鹌鹑,也不去想韓小姐會不會有什麼想法。
終于,外面的吵鬧聲變小了。
張生松了口氣,同時又是一勾唇。
這個李錦甯,以為找了人來扮演他老娘和他妹妹,并弄出這種陣仗,他就會上當麼?
做夢!
就在張生以為“李錦甯”一計不成就會放棄的時候,卻聽外面響起了韓老爺暴怒的聲音:“親家母,你這是在幹什麼?
!
我好心留你在府中休息,沒想到你不思感激也就算了,居然還恩将仇報!
?
”
聽到韓老爺的聲音,韓小姐就躺不住了,立馬坐了起來,着急忙慌地往身上套衣服:“我爹!
我爹來了!
”
張生很想阻止,卻被韓小姐掙脫開了。
而且,因為張生的阻止,韓小姐非常生氣:“你親娘和親妹妹在外面吵嚷你不管,我爹生氣你也不管,我簡直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麼事你所在意的東西!
張生,我對你太失望了!
”
張生還想攔,但韓小姐卻已經不管穿戴地整不整齊了,她一推門就沖了出去。
見狀,張生一張臉頓時變得很難看。
此時此刻,他如果出去的話,那就着了林錦甯的道兒,讓她的“神算”之名錦上添花。
可如果他不出去,那韓家所有人就都會讨厭他。
到了那個時候,他就算依舊死皮賴臉地呆在韓家,恐怕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想到那種可能,他心底就是一陣哆嗦。
一翻心理鬥争之後,他終于妥協了。
當張生跟在韓小姐的身後離開房間的時候,正好是寅時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