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爍爍,刀鋒攝神。
那突如其來的大手好似鐵鉗一般,硬是擋住了那落下的白骨精刀,使其再也不能斬落分毫。
兔子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身影,眸光變得朦胧,胸中好似憋着一口氣想要呐喊出聲。
“是你!
?
”
陳心怡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
這個突然殺出的少年,不就是燕紫霞的那位師弟,狗都不如的幽牢獄卒嗎!
?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陳師姐,你殺心可是真重啊。
”
李末勾手,抄起了兔子,僅僅掃了一眼,便露出了冷色。
如此沉重的傷勢,他哪怕再遲半息的功夫,兔子怕是也沒命了。
“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有燕紫霞撐腰就可以在我面前說話?
”
陳心怡冷笑,她不知道李末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也不想知道。
别說是這種連捉妖師都不算的小人物,哪怕今天燕紫霞在這裡也要退避三舍,畢恭畢敬。
嗡……
陳心怡手腕輕轉,掌中的白骨精刀猛地震蕩。
洶湧的内息灌入其中,可怕的氣浪沖天而起,泛起爍爍寒光。
“内息境七重!
?
”
如此雄渾的内息,俨然已是内息境七重的修為。
李末倒是沒有想到,這位霸侯院長老的掌上明珠,平日裡山水不顯,居然是一位暗藏的高手。
内息境七重的修為,足以蓋壓九成弟子。
轟隆隆……
白骨精刀似白練騰飛,徑直斬向了李末的頭顱,狂傲的内息壓得周圍空氣爆碎。
這一刻,陳心怡的強大彰顯無疑。
這也是她足以傲然于人前的底氣,除了那顯赫尊貴的身份,她早已在修行之道上達到了他人望塵莫及的高度。
“陳師姐,你還真是讓人意外啊。
”
就在此時,李末一聲輕歎,他右手探出,五指錯開,一股恐怖的内息在指爪間生滅。
刹那間,白色刀光殺至,卻如同石沉大海,于李末的手中一閃而沒。
陳心怡豁然變色,定睛一看,隻見李末的五指仿佛猛禽利爪,竟是生生将白骨精刀鉗制。
與此同時,一股可怕的氣息從李末的體内爆發出來。
古洞震蕩,勁風如狂,壓得地面崩裂,驚得爐火顫動。
這樣的威勢又豈是一個小人物能夠擁有的。
“你……你……是……”
陳心怡悄美的臉蛋浮現出深深的驚異,她駭然地望着李末,仿佛要重新認識他一般。
如此恐怖的力量,讓她都感到了深深的恐懼,不用想都知道,這是……
“奇經八脈,圓融貫通……你……你是内息境八重的高手!
?
”
陳心怡失聲驚吼,終于道出了這個駭人聽聞的事實。
誰能夠想到燕紫霞身邊的一個小跟班,在羅浮山連捉妖師都算不上的獄卒,竟然是一位修為臻至内息境八重的大高手。
“陳師姐,你這可是把好匕首。
”
李末喃喃輕語,恐怖的内息在他掌中轟鳴,擒龍手運轉到了極緻,五指交錯,猛地一握。
那柄由【白骨精石】鍛造而成的匕首在李末的手中迅速變形,隻聽得“咔嚓”一聲,刀身爆裂,被一股極為恐怖的怪力碾成一團,化為碎塊散落。
這一幕落在陳心怡的眼中,直如石破天驚。
她身形驟閃,猛地後退,與李末迅速拉開了距離,收縮的瞳孔中映射出深深的忌憚與恐懼。
僅憑血肉之軀,便将她的白骨精刀碾碎,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
?
“我倒是沒有想到,我羅浮山之中竟然還藏着你這樣的怪物。
”
陳心怡畢竟不是一般的修二代,很快便鎮定下來。
“陳師姐到底是見過世面的。
”李末漠然地看着眼前這個女人,淡淡道。
“真是可怕的天賦,這般年紀便已九重在望……都說齊羽是我羅浮山第一天才,看樣子,事實并非如此。
”陳心怡沉聲道。
以李末的修為,放眼羅浮山,不說縱橫無敵,也絕對可以做到領袖群倫。
這樣的天賦,按理說應該是光芒萬丈,足以顯耀于人前。
可是他居然甘心屈居于小小的幽牢這種,這實在有些逆反常理,除非……
“看來你身上有着見不得人的秘密。
”陳心怡冷冷道。
“哦!
?
”李末擡眼輕語:“陳師姐敢在我面前如此肆無忌憚,看樣子還有底牌。
”
“你我之間的差距并非不可逾越。
”陳心怡淡淡道。
對于其他人而言,七重與八重之間猶如天地鴻溝,難以跨越。
可是對于她而言,想要踏過,也不過是轉瞬之間。
話音剛落,一縷黑氣從那玲珑火辣的軀體内緩緩竄升,好似巨大的尾巴,肆意橫掃,散發着腥臭惡心的氣味。
刹那間,陰風陣陣,吹動山府,地面都止不住地震蕩起來。
就在此時,陳心怡的小腹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高高隆起。
“這是……”李末目光遽然收縮。
隻見一團肉乎乎的手在那肚皮之上撐起,緊接着好似有什麼活物藏在那肚皮之下,不停地蠕動。
“哇哇哇……”
就在此時,一陣嬰孩的啼哭聲從陳心怡的體内傳出,沙啞恐怖,仿佛厲鬼嚎叫一般。
“你……這是……鬼胎!
?
”
李末怔然,他在捉妖師的筆記手劄中也見過相關的記載。
傳聞,修行有成之人,能夠與妖鬼交媾,汲取陰煞之氣,融貫純陰精華,孕育嬰孩。
這便是鬼胎。
“陳師姐兩年前與男人私奔,搞大了肚子才回來……”
馮萬年的話語在李末的腦海中浮現。
此時此刻,李末似乎知道了什麼,這個女人哪裡是跟什麼男人私奔……
“亂性于妖鬼,煉胎于己身……”
子母鬼胎!
這是一種古老的禁忌之法,與鬼結胎,以玄門内息将其煉化。
鬼胎養身,終有一日,可以化為道種。
換言之,陳心怡将自己還未出身的“孩子”煉化,成為了自己修仙通天的底蘊。
轟隆隆……
森然的鬼氣從腹中激湧而出,纏繞在陳心怡的周身,那凄厲的哭聲刺痛耳膜,讓人頭皮發麻。
她的肚皮不斷地蠕動,仿佛襁褓一般,裹挾着那詭異的胎兒,兩者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這一刻,陳心怡的力量仿佛突破了某種限制,空前的強大。
“師弟……我說了,你我的差距并非不可逾越。
”
陳心怡冷笑,她身形閃爍,如同鬼魅般浮現于李末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