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59章醋壇子打翻了
聽蕭鶴川這麼一解釋,這個程雪芸的确是運氣很好,本應該是庶女的,沒想到一下子就混成了嫡女。
姜歲有點同情那位早夭的嫡女了,她默默的在腦袋裡腦補了一出宅鬥大戲。
誰讓她原本就是個戲精呢?
蕭鶴川當然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在京都,幾乎每個深宅大院後面都少不得有這種明裡暗裡的争鬥。
“這個程雪芸,還真是高調的不行,剛剛她走的時候,看我的那個眼神,一副不會放過我的樣子,不過她那個兄長倒是明事理,放得下身段,我見他與我有同樣的樣貌特征,不知為何,還感覺有些親切呢!”
姜歲想到程墨陽,知道他笑起來的時候和自己一樣有對小梨渦,也不知道為何,對他真的有一股莫名的親切感。
而蕭鶴川聞言,一股醋味油然而生。
他不允許姜歲對任何除他以外的陌生男人有好感,親切感也不行。
蕭鶴川不搭話,姜歲歪着頭看他,見他一臉嚴肅,闆着臉,她就知道這貨是吃醋了。
頓時覺得好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鶴川,你有沒有聞到一股酸味啊?
好像是醋壇子打翻了一樣!”
她還有心思打趣自己,也不知道哄哄自己,蕭鶴川心裡更酸了。
伸手捏住她的臉,沒用多大的力氣。
這會子,他也發現,歲歲和那個程墨陽不僅長着一對一樣的酒窩,就連眼睛好像也是一種眼型。
但現在,姜歲的臉不比兩年前那般,面黃肌瘦皮包骨了,如今養的好,臉上有肉了,這捏起來手感還挺好。
他稍微捏了一下,就微微發紅,姜歲輕輕拍開他的手:
“好啦好啦,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對其他人有親切感了。
”
算她認錯認得快,蕭鶴川也順着台階下,沒有繼續為難了。
之後這這段時間,姜歲每天的任務就是在秋水伊人的陪同下遊玩京都,看見什麼好吃的就吃吃吃,看見什麼好看的衣裳首飾就買買買。
這裡不愧是天子腳下,什麼東西都是獨一份的新鮮,就連衣裳都比其他的州府做的漂亮精緻,任何行業都内卷的不像話。
這邊的消費也高,要是沒點家底,在這京都還真玩不開呢。
夏晚凝顧及着赫連璟,果真忍着沒再來找姜歲玩了。
而蕭鶴川就每天帶着齊修遠和陸堯溫習功課,他有意無意的把他們複習的重點都往考題上面引。
……
話說,程墨陽那日離開百喜園以後,腦子裡就一直揮之不去姜歲的笑容和相貌。
倒不是說他看上姜歲了,而是有些恍惚,因為她真的太像母親年輕時候的模樣了。
他那福薄早夭的妹妹,又何嘗不是他内心的遺憾呢?
那時候,他才四歲,每天趴在娘親的肚子上聽動靜,到了六七個月的時候,妹妹可有勁了,隔着肚子踢他,母親整個孕期的表現和感受都很正常,連太醫都說母親腹中的胎兒十分康健。
可偏偏天不随人願,老天爺和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妹妹出生後便沒了氣息。
他看着還在生氣,滿臉怨怼的程雪芸,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些年,母親心中沒有一刻忘記過早夭的妹妹,她透過雪芸在看妹妹,把自己給妹妹準備的所有的愛都傾注在了她身上,都把她給慣壞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好幾次在外面,差點就禍從口出,要不是他時刻警醒着,都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麻煩來。
其實也不可否認,他也是因為對自己親妹妹的遺憾,所以把對她的遺憾都用在了雪芸身上,從小便慣出了她這目中無人的毛病。
沒辦法,自己寵的,還能怎麼樣?
隻是他很擔心,自己不能時時在身邊看着她,不知道她這張嘴和這行事的風格,下次還能惹出什麼禍事來。
想到那女子,年歲不過十七八的樣子,卻已經梳着婦人發髻,如果自己的妹妹還在世的話,估摸着也和她差不多的模樣。
民間的女子嫁人都早,但世家女子就會稍晚些,如果妹妹還在,他和父親母親才舍不得她早早的嫁人生子呢。
雪芸現在也在議親,但她這性子,還有那些光輝事迹,京都世家子弟,都對她避之不及,覺得她不宜室宜家,這可愁壞了他們一家。
不過,父親想着今年是科舉之年,既然世家子弟們都避諱着,他就隻好等到科舉結束以後,好榜下捉婿了。
程雪芸見哥哥上了馬車之後,便一直皺着眉頭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哄哄自己,撅着的嘴都能挂上幾塊臘肉了。
“哥哥,你剛剛是怎麼想的?
咱們堂堂侯府世子,侯府嫡女,為何要懼怕區區幾個賤民?
”
“賤民?
雪芸你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國以民為本,江山社稷,本就少不了老百姓們的存在和支持,聖上殚精竭慮,每日隻睡三個時辰,就是為了大慶能夠國富力強,老百姓們能夠安居樂業,那些駐守邊疆的将士們,也是為了守護這一國的安甯,讓大慶百姓能免受戰争帶來的苦難,聖上和将士們費盡心力守護的黎明百姓,到了你眼中,如何就成了賤民?
你不能因為自己出身高,是世家貴女,就瞧不起普通老百姓,百姓們每年都給朝廷交賦稅,咱們侯府的一磚一瓦,你我身上的绫羅綢緞,父親的食邑俸祿,皆是取之于民,你沒有資格說他們是賤民!”
又來了又來了,程雪芸聽着程墨陽說的這些大道理,頭都大了。
這些大道理,他說來說去的,他說不煩自己都聽煩了。
但偏偏,她還不能反駁。
“哥哥~我隻是想讓你在外人面前多維護我幾分,結果你卻總是用這些大道理來教化我,再說了,人本就是分高低貴賤,三六九等的,他們是平民百姓出身,改變不了,士農工商,我們士族本就是排第一的,本就比他們高貴,還說不得他們幾句了?
”
程雪芸說的理所當然,她還是絲毫不知收斂。
程墨陽扶額,心力交瘁。
罷了,和她講道理是講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