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20章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薛刺史讓自己身邊最信任的門客親自送了蕭鶴川回來,可見,刺史很是欣賞看重他,還賞賜了他一套頂級文房四寶。
在大慶,科考一向是整個民間最關注的事情,府試的結果才出來兩日,滿城的百姓都知道,本次府試的案首是一名叫做蕭鶴川的年輕人了。
還知道,這位年輕人出自白雲書院,是仲雲先生座下唯一的學生。
一時間,來蕭府祝賀的人就快要踏破門檻了,大都是蕭府周圍住着的隔壁鄰居。
大家都是帶着一些小禮品前來祝賀,蕭母是蕭家的大長輩,姜歲平日裡又忙,這些人情世故的事情,就得她來處理。
但凡是來了祝賀的人,她都熱情的留下來請人家喝茶,好茶好點心的招待着。
如果單單隻是考中一個秀才,那在濟州城來看并不算特别,但是人家第一次考就是案首,在幾百名學子之中考中第一,那實力可就不凡了,所以誰不想巴結着呢?
蘇夫人也知道了這事,想着以後都是親家了,這種人情往來肯定是不能少的,所以也派人送來了禮品。
還有蕭鶴川平日裡打交道的一些同窗,家裡也派人送來了賀禮。
一時間,蕭家的庫房擺滿了禮盒,什麼都有。
蕭母還得琢磨着,是不是要擺幾桌謝客,但是蕭鶴川卻表示不用,這才是府試就弄得這麼大張旗鼓,并不好。
他的同窗,他自然會自己去還人情,請他們吃酒。
其實,要說關系有多好,除了齊修遠和陸堯,其他的人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平日裡在書院能說上幾句話而已,這些人裡面還不乏一些上一世嘲笑過他的人。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這句話的意思便是,真正的君子之交是基于義而非利,他們之間的情分純淨,不會因為有利益可圖而互相關心,而是像水一樣自然,恬淡,往往這種感情才是川流不息,長久而親切的。
相比之下,小人之間的交往多因利益驅使,他們的交情常常建立在互相利用的基礎上。
他和齊修遠他們是君子之交,和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他也再次履行了對老師的承諾,拿到了案首的名頭給他看,仲雲先生很是滿意,在面對一衆共事的夫子誇贊羨慕的時候,也是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得意。
現下,蕭鶴川對于别的事情都不怎麼關心,當然,除了自己的家人還有愛人的事情以外。
姜歲經曆過一次綁架以後,染秋便說什麼都不肯離開她身側半步了,除非是四爺陪着,不然她是不會讓夫人離開自己視線半步的。
因為她的疏漏,導緻夫人差點遭難,四爺沒有問責她的罪過,她就應該燒高香了。
蕭鶴川也是,直接去牙行花錢買了兩個護院回來,姜歲一出門就跟着,以免再發生之前那樣的事情。
姜歲自己也後怕,所以面對蕭鶴川的安排,也是坦然接受了,這樣自己比較有安全感。
她和蕭鶴川商量了一下,定下那座四千五百兩的獨立酒樓,開始着手搞裝潢。
每次她出面都是以面紗遮面,對外也沒有透露自己的真實姓名,她準備打造一座獨一無二的酒樓,不管是風格還是菜系,都将是濟州獨一份的存在。
預計,三個月的樣子能全部搞定。
她得在三個月以内,選好廚師團隊,出品一份基礎菜單,還有拟定經營模式,所以未來幾個月她會非常忙碌。
她也和蕭鶴川商量過,關于綁架自己的人究竟是誰,兩人都有了同一個猜測,那就是葉姝。
因為姜歲實在想不到自己在濟州得罪的人除了葉姝以外,還能有誰?
她當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必須要把這場子給找回來,但蕭鶴川卻說,這件事不需要她插手,他自有辦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既然她喜歡使這種上不得台面的腌臜手段,那他就讓他成為那樣不堪的人。
姜歲這一次也是被激起了自己的黑暗面,她不管以後葉姝會有多慘,她也不會對她表示同情和心軟,她屢次意圖羞辱自己不成,就搞這種手段,簡直可惡!
蕭鶴川花了三天的時間,自己研制出了一種藥,然後按照約定,準時準點的見了如星一面。
他把藥給了如星,并叮囑她:
“這個藥,你每天晚上在她入睡之前,想辦法溶于水讓她喝下,劑量無需多大,一點點即可。
”
如星雙手把藥接過來,連忙藏進袖子裡,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有一種隐約的激動,她知道,蕭公子開始正式出手了,葉姝馬上就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而她和如月,用不了多久就能脫離苦海了。
“公子放心,奴婢辦事一定小心謹慎!
”
蕭鶴川點頭,又拿出兩錠十兩銀子給她,意思是她和如月一人一個。
在打點自己能用的人方面,是不能小氣的,否則人家怎麼安安心心給你做事?
她們這樣的一等丫鬟,一個月的月俸也就四兩銀子而已,十兩直接是兩個多月的月銀了。
如星帶着任務,急急忙忙的回了葉府,蕭鶴川也準備折返回書院。
但沒成想,一轉身,拐角處便突然拐出來一個人,他也穿着白雲書院的衣裳,俨然是洛銘。
兩人就這麼撞了個面對面,不用說,剛剛蕭鶴川和如星的交易都被他看在了眼裡。
洛銘并沒有在蕭鶴川臉上看到一絲慌亂,似乎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看到會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一樣。
而蕭鶴川的确沒有把他當回事,他看到了又怎麼樣?
他徑直略過洛銘就要走,擦肩的那一刻,洛銘猛地拽住他的手,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你就不怕我把我看見的都告訴給葉從文?
”
蕭鶴川淡淡轉頭看了他一眼,笃定道:
“你不會,因為你也恨他們,不是嗎?
”
他那點破事,他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洛銘自嘲的笑笑,他心想,同樣都是做人,又同樣都是做男人,一樣的起點,他卻比不得人家半分的遊刃有餘,實在可笑。
“既然要整他們,那就下手狠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