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397章 你們大東家是何人?
“好。
”陸星河說着,走近楚月,在她對面坐下,拉着她的手,半晌才輕聲問道,“生氣了嗎?
”
楚月擡眸。
“為何要生氣?
”
陸星河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略帶歉意的勾了勾唇。
“讓你受委屈了。
”
楚月聞言,趴在身旁的茶幾上,臉頰貼着陸星河的手背,神情中帶着幾分依賴。
“相公,如果你所查之事關系巨大,而你又怕連累到我,那我們明年能順利成親嗎?
”
沉默片刻,陸星河開口了。
“能。
”
“為何這樣肯定?
”
“因為……”頓了頓,陸星河說出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北疆的戰事快結束了。
”
楚月雖不解,卻也沒再過問太多。
她知道,就是問了,他也是不會與她多說的。
……
過了年,雲翠荷、陸星平、陸星安和楚文竹便回同知縣去了。
陸星平和陸星安要回去念書,楚文竹則是放不下她的小生意。
三個孩子都還小,雲翠荷自然得回去照顧。
如今無論是南坪鎮還是同知縣,因為楚月的緣故,外人隻有讨好的,斷不敢随便惹上門來。
正月底,許恒來了京城,來參加三月的會試。
原本去年就要來的,聽聞陸玉芳懷了身孕,鄉試結果一出來便急匆匆趕回了家。
看着孩子平安出生,又親自照顧陸玉芳出了月子,如今母女兩個都健健康康,他來京城便也少了些擔憂,但心裡的牽挂卻比從前更甚。
這日,陸星河正在袁府特意為他騰出的一個小院中寫着什麼,阿吉突然興沖沖的跑了進來,在陸星河面前作揖。
“主子,許公子來京城了。
”
陸星河聽罷,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他在何處?
”
“許公子說,他在如意居等您。
”
陸星河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番衣袖,便從書桌後走了出來。
“走,去如意居。
”
……
如意居内,許恒正一邊喝着茶,一邊看着窗外京城的街景,似是想到了家裡的小嬌妻和軟軟的女兒,唇角還帶着淺淺的笑意。
就在這時,包房的門被人推開。
“公子,陸公子來了。
”
下一刻,便見陸星河走了進來,黑眸瞥向他。
“一臉春心蕩漾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瞧見哪位姑娘心動了。
”
許恒笑着站起身。
“陸兄,你來了,快坐。
”
陸星河微微勾起唇角,在他對面坐下。
“娶了我妹妹,稱呼是不是也得改一下?
”
許恒一愣,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有些不太确定的喊道,“大……大舅哥?
”
陸星河聽到這個稱呼,假咳兩聲,推了推自己的鼻尖。
“你還是叫陸兄吧。
”
許恒嘿嘿一笑,絲毫沒有負擔的朝着陸星河伸出了手。
“侄女出生,你這個當舅舅的,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吧?
”
原本他是想與陸星河開個玩笑。
卻沒料到陸星河幽幽擡頭望了他一眼之後,将早就捏在手中的盒子往他的方向推去。
“這是月月去年特意找京城的匠人定做的。
”
許恒滿臉疑惑的打開了盒子,裡頭是一個黃金的長命鎖項圈,鎖的背後,還鑄着一個“嫣”字。
因為他的女兒,取名叫許嫣然。
“陸兄和堂嫂用心了。
”
笑着将盒子合上,許恒望向陸星河。
“我這個當爹的,代嫣兒謝過舅舅舅母。
”
說着,還擡手朝着陸星河作了一揖。
望着他如今整顆心牽挂着妻女的模樣,陸星河不由有些好奇,一個人竟能在短期内有這樣大的變化。
“娶妻生女之後,你倒是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
“那是,當爹了肯定不一樣。
”許恒笑着給陸星河倒了一杯茶水,望向他,“待陸兄往後也當爹了就知道了。
”
語氣中還帶着一絲得意。
陸星河喝了口茶水,卻并未與他一般計較,他将手中茶杯放下,聲音淡淡。
“我就算當了爹,也不會如你這般,喜形于色。
”
許恒滿臉不信。
“陸兄說的這樣斬釘截鐵,就不怕過後打臉?
”
陸星河面不改色,“我又不是你,我有什麼好怕的?
”
許恒笑了笑。
“等你當了爹再說這個話吧,今兒我先将你這個話記下了。
”
陸星河挑眉望了許恒一眼。
“會試可有把握?
”
許恒沒有絲毫遲疑的搖頭說道,“沒有。
”
“嘶~”陸星河蹙起眉頭,有些不解的望着他,“這般沒把握你跑來做什麼?
”
許恒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讪笑道,“倒也不是完全沒把握,隻是在你面前,我也不敢将話說的這麼滿。
”
陸星河畢竟在京城拜得良師,且他本身悟性又好,如今還有大舅子這一層身份在,面對他的時候,自己多少還是會有些犯怵的。
陸星河掃了他一眼。
“咱倆的交情,什麼時候需要你這般小心翼翼了?
”
不說别的,許恒之前給他的幫助還挺多的。
他是打心眼兒裡認可他這個朋友,尤其如今兩人之間還沾親帶故的。
許恒愣了愣,突然就釋然了。
“我還以為你在京城兩年多,會有些改變,是我想多了。
”
陸星河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眼神遙望着窗外的街景,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再如何改變,人也不能忘了本。
”
就在這時,包房的門被推開,陶掌櫃望着二人行了一禮,神色恭敬。
“兩位,我們大東家說,今兒兩位想吃什麼盡管點,她請客。
”
“你們大東家是何人?
”
許恒在京城見到如意居時,并未聯想到它與南坪鎮的如意居有什麼聯系,也并不知道這家酒樓背後的大東家是誰。
這會聽聞如意居的大東家竟要請客,他面上神情驚訝。
陸星河的唇角帶着淺笑,沒有說話。
他知道,她這會肯定也在如意居。
很快,陶掌櫃的身後走出了一道纖細的身影,少女一身鵝黃色繡花襦裙,精緻的五官上點綴着幾不可見的淡淡妝容,氣質清婉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又似清谷中的蘭花,直叫人移不開眼。
她款步走向兩人,眉目中滿是笑意。
“妹夫,許久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