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68章 進衙門
楚月聽得張政的話,臉上并未出現失望的神色。
先拜得師父,多少從他身上學點東西,再結合從前的中西醫臨床經驗,在這裡混口飯吃應當是不難的。
她福了福身,“此刻在大街上,不好與師父行大禮,待回去了,再與師父敬茶。
”
張政哈哈一笑,擺了擺手,“無妨,老夫也不在意這些個虛禮。
”
……
三人先來到花雨樓,因為張政身份特殊,不大方便讓他跟着一起去後廚,楚月便在外邊陪着他,讓陸星河繞到了花雨樓的後廚賣野雞去了。
陸星河才離開,便見蔣高義領着三五個人如同打了勝仗的雄雞一般往這邊走來,楚月想躲,但對方明顯是沖着她來的,根本躲不掉。
蔣高義面帶嘲諷,“喲!
這不是陸星河家的小媳婦兒嗎?
怎的?
嫌他窮,便自甘堕落的傍上老頭兒了?
”
楚月心底一怒,“蔣高義,你别胡說八道,這是我師父!
”
“師父?
”蔣高義似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語氣暧昧的說道,“你指的是哪方面的師父?
”
“你!
”楚月緊了緊雙拳。
“你什麼你?
陸星河不在,你能将我如何?
還想去黃府告一次狀,讓黃府的管家将我拉到衙門打上三十大闆?
”他說着,怒從心起,伸出手便想扇楚月一巴掌。
張政望着蔣高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種纨绔子弟他見的多了,最是沒臉沒皮沒節操,回頭你自己氣壞了,他還得幸災樂禍呢。
他伸手鉗住了蔣高義的手腕,又将楚月往身後拉了拉,“你姓蔣?
你是蔣員外的兒子?
”
蔣高義見這老頭力道不小,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揉了揉被他捏痛的地方。
“你這糟老頭還知道我爹哩?
”他打量了老頭一眼,見他穿着極為普通的粗布衣裳,眼底染上了一絲肉眼可見的鄙夷,“你又是哪個山旮沓裡出來的破落戶?
”
張政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撫須說道,“十九年前,蔣夫人難産,老夫還給她施過針呢,沒想到竟生出來這麼個橫行霸道的狗東西,早知道老夫當時就不該出手了。
”
蔣高義略過老頭話裡的重點,眉頭一挑,便指着自己說道,“你居然敢說我是狗東西?
你個老東西找死!
”
他說完,憤怒的舉起拳頭朝着張政砸去。
楚月一慌,張政雖然力氣不小,但終究是個老頭,回頭給砸壞了,她可就學不到他的本事了。
情急之下,她忙從路邊抄起一根棍子便直接朝着蔣高義猛敲過去。
隻聽“噼啪”一聲,木棍被敲成了兩截,這一幕過于突然,不僅蔣高義的幾個同伴看呆了,連一旁的張政也怔愣住了。
這小丫頭,膽子夠大哩。
片刻的安靜之後,血水便順着蔣高義的臉頰往下淌。
他望着眼前被血水染紅的視線,連忙抱住自己的腦袋大喊:“救命啊,殺人了,快來人啊!
”
望着蔣高義那模樣,楚月心底有些犯怵,自己剛才下手似乎有點重了,聽說蔣家在南坪鎮有些聲望,今日又是她先動的手,不會真被抓去蹲大牢吧?
路過的人聽到動靜,紛紛圍過來看熱鬧,不少人朝着楚月指指點點。
“這姑娘真是狠,怎的還動手傷人了哩?
瞧将人打成啥樣了。
”
“手勁兒大哩,那麼多血,看着就吓人哩。
”
“也不能這麼說,那蔣高義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恐怕是惹上人家小姑娘了才不得不出手哩。
”
楚月強裝鎮定,四處張望,隻是陸星河還未來,首先等來了在鎮上巡邏的兩個官吏。
“怎麼回事?
”
蔣高義忙指着自己冒血的腦袋說道,“官爺,你們給評評理,瞧我這腦袋被那潑婦打的,這是要害我的命哩,哎~喲~”
他說着,雙眼一翻便往身後同伴的身上倒去,看的楚月不由的蹙起了眉頭。
這模樣裝的也太過了些。
她上前朝着兩個官吏福了福身,“兩位官爺,還真不是我要行兇,是蔣高義動手在先,我方才隻是正當防衛。
”
官吏在南坪鎮上當差也不是一日兩日,自然清楚蔣高義的為人,兩人點了點頭,“此事,我們會調查清楚。
”
蔣高義見狀,假意哭訴。
“官爺可得為我做主啊,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殺人,此等兇神惡煞之人,就要被拉去砍頭才好。
”
說完,便直接暈了過去。
兩個官吏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茫然,原本以為蔣高義的傷情無大礙,能糊弄就糊弄了,眼下他暈過去,便隻得先将人帶去衙門了。
這蔣高義還真是慣會給他們找事兒的。
還未等兩個官吏說什麼,楚月忙望向張政,“師父,蔣高義是我傷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就不連累師父了,不過可否勞煩師父代我去一趟栖雲巷左手邊第一戶人家,與黃夫人将這裡的情況說明一二?
”
張政望着面無懼色且冷靜勇敢的小丫頭,眼底閃過一絲驚豔。
難怪能在這般年紀進行剖腹取子的冒險舉動,這丫頭不僅膽大,做事還挺有章法的,至少知道審時度勢。
“行,老夫這便去。
”
張政說完,便悄悄的退出了人群。
一行人将蔣高義運到了衙門,說是衙門,其實也不過是縣衙在這裡設置的一個駐點,比起真正的縣衙,規模小了不少。
仍在暈厥中的蔣高義被一行人放置在衙門廳堂的地上,楚月望見他滿臉是血的模樣,當即望向兩個官吏。
“官爺,可否為我備上一小份鹽、一盆冷開水、傷藥和紗布?
我出錢買都行,我想将蔣高義腦袋上的傷口處理一下,别到時候真死在這裡,我可就有理都說不清了。
”
兩人見楚月一路淡定的跟到了衙門,也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不由覺得有趣。
“你竟不怕我們?
”
楚月大大方方的回道:“官爺也是人,而且還通情達理,也并沒有任何仗勢欺人的意思,我為何要怕哩?
”
她心底終歸還是忐忑的,隻是眼下為她撐腰的人還未來,便隻能硬着頭皮給自己撐腰罷了。
見楚月回答的誠懇,兩人對她的印象很是不錯。
“你會處理傷勢嗎?
别回頭給他弄殘了,你麻煩更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