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第760章 槍打陳學義
第760章 槍打陳學義
一見如故,相見恨晚。
這說的就是趙有財和李文才!
今天晚上,李文才把趙有財拿過來的野豬大腿給烀了,烀熟後剔肉切片裝盤,搗了蒜泥拌醬油蘸著野豬肉吃。
除此之外,李文才還焯了凍白菜。
別小瞧這凍白菜,在東北喜歡這一口的人可是不少。
這年頭沒有冰箱,凍白菜便是純天然冷凍的。
即是挑那不抱心的的白菜,在收秋菜的時候將其留在地裡。
等入冬一上凍,再把凍了的白菜砍下來存在缸裡。
吃的時候拿回來一棵,等白菜化了以後,將其切成小塊下水打焯。
把凍白菜下進鍋裡,滾一下就撈出來,使涼水透涼,再攥乾水分,夾一筷頭蘸醬吃,清涼爽口,開胃下酒。
因為烀肉,所以趙有財、王大龍和李文才,三人將近七點才開飯。
這一喝上酒,趙有財和李文才怎聊怎感覺跟對方對脾氣。
這一對脾氣,仨人就喝到了九點多鍾。
此時李文才舉起裝酒的小茶缸,跟趙有財碰了一下,喝了口酒才開口道:“大侄兒啊!
”
自打熟悉了以後,李文才跟趙有財刨根問底一嘮,才知道趙有財剛四十出頭,而自己和其父親趙大柱是一輩兒的人。
再加上趙軍管他叫李爺,李文才便和趙有財以叔侄相稱。
“怎的啦,李叔?
”趙有財問道。
“唉呀……”李文才歎了口氣,道:“你說,這話讓我怎說呢?
”
趙有財聞言一笑,擺手道:“李叔,咱爺倆……你有啥話就直摟唄。
”
聽趙有財如此說,李文才道:“那行,那我說大侄兒啊,你好麽樣的,跟他們往一起湊合啥呀?
”
李文才此言一出,王大龍扭頭看向了趙有財,他都聽明白了,老李頭說的他們,指的是秦家兄弟。
趙有財淡淡一笑,道:“怎的啦,李叔?
”
“怎的?
”李文才撇嘴,道:“他們老秦家呀,沒一個好人。
叔提醒伱,你可別讓他們給你玩兒了。
”
李文才說的“玩兒”,是告誡趙有財別讓人算計了。
“叔啊。
”趙有財笑道:“你老說的我記住了,我都明白。
”
“明白?
”李文才皺眉道:“你明白,你還跟他們打連連。
”
“李叔,你不打圍,你不知道啊。
”趙有財道:“我家那邊兒現在還沒下頭場雪呢,完了我聽說你們這兒下雪,我就尋思領狗過來練練狗。
”
說到此處,趙有財怕李文才不明白,繼續解釋道:“狗從打開春兒就沒見過雪,我尋思領它們適應、適應,等我家那頭下雪了,我好大乾一場。
”
這確實是趙有財的肺腑之言,不說別的,他還答應賣活野豬給劉漢山呢。
所以此行趙有財即是為了練狗,也是想鍛煉一下自己。
“啊!
”李文才恍然大悟,問趙有財說:“你意思是你奔他倆來的唄。
”
“嗯呐唄。
”趙有財點頭,說:“正好他倆上我家找我兒子,我兒子沒擱家,我就跟他們來了。
”
“唉呀。
”李文才歎氣,道:“下回你就奔我這兒來,不奔他們了。
”
“行,李叔!
”趙有財說著端起小茶缸,跟李文才碰了一下,待喝了一口酒,趙有財笑著對李文才說:“李叔,你說這是不是緣分?
一開始前兒,你還往外攆我呢。
你瞅現在,咱爺倆坐這兒喝酒,多好?
”
“呵呵。
”李文才忍不住笑道:“我尋思你們跟他倆來的,八成也不是什麽好餅。
”
“哈哈哈……”聽李文才這話,趙有財、王大龍齊齊大笑,趙有財更是對李文才說:“李叔,你大侄兒我是好餅。
”
“那還用說麽?
”李文才眯眼笑道:“你是趙小子他爹,肯定就沒問題。
”
“嗯?
”趙有財一怔,他想不明白,這怎嘮嘮嗑又誇上自己兒子了?
這樣總會讓趙有財感覺,自己這當老子的,是借兒子趙軍的光了。
見趙有財不說話,李文才便跟王大龍誇趙軍,道:“人家趙小子上回來,可沒虧了我老頭子。
”
說著,李文才掰著手指頭,給王大龍數道:“酒!
肉!
那家夥,野豬肉、黑瞎子肉都不少給我。
還有油,都夠我吃到啥時候的了!
”
王大龍聞言一笑,道:“我們打圍的,辦事兒都講究。
”
“你可拉倒吧!
”王大龍話音剛落,就迎來了李文才的反駁。
李文才說:“我以前擱八裡鋪乾活的時候,我那東家收倆麅子,那還是托人給打的呢。
”
說完這句話,李文才目光從趙有財、王大龍臉上掃過,然後繼續講道:“那打圍的,使特麽砂槍打的,你說……”
李文才稍微停頓一下,攤手道:“東家說,給麅子皮扒完了,一瞅那肉裡全是砂子,你說怎吃?
”
“這……”王大龍苦笑道:“這是坑人呐。
”
李文才和王大龍嘮嗑的時候,趙有財在旁邊一聲不吭。
雖然他不敢確定那麅子是他爹打的,但這種事,趙軍他爺趙大柱乾過可不止一次。
此刻趙有財心中暗自慶幸,得虧這老李頭沒記住趙大柱這個名字,要不然估計連門都不能讓自己進。
“李爺。
”忽然,旁邊的王大龍插了句嘴,問李文才說:“你們屯子有個叫李耗子的,那是誰呀?
”
聽王大龍提起李耗子,李文才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好,他擡頭看向王大龍,說:“那是我侄兒,怎的了?
”
“李爺!
”王大龍驚訝地道:“那是你侄兒啊?
”
李文才點了點頭,什麽都沒有說。
反倒是趙有財,於一旁好奇的問道:“大龍,你怎還認識你李爺他侄兒呢?
”
“啊,一走一過聽人念叨了。
”王大龍回答趙有財的問題時,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王大龍沒撒謊,他真不認識什麽李耗子,但他見過李耗子他媳婦。
像趙有財和趙軍,他們父子倆每到一個地方,先會觀察一下附近的山場。
而王大龍到一個地方,卻是先尋摸一下屯子裡的老娘們兒、小媳婦。
這不,今天早晨借著上茅房的工夫,王大龍在秦東他家前頭幾趟杆兒轉悠了一下。
這一轉,卻是讓王大龍看到了一個人。
那女人,一米七大個兒,在這年頭可是太難得了。
而且這女人大眼睛、瓜子臉,隻一眼就讓王大龍神魂顛倒、念念不忘。
王大龍躲在樹後,偷看那女的走進一戶人家,然後找人打聽那是誰家。
有人告訴王大龍,那是李耗子家,而這李耗子,本名叫李皓,長的一米八大個兒,小眼睛比綠豆大不多少,還尖嘴猴腮的。
此時一聽李文才說那李耗子是他侄兒,而自己看上的女兒是李文才侄媳婦,王大龍不禁有些尷尬。
好在誰也沒就著這個話題繼續往下聊,李文才和趙有財接著喝酒。
而與此同時,在嶺南橋頭村陳學義家裡,姐夫和小舅子又坐在一張桌上喝酒了。
畢竟是親戚,打歸打,鬧歸鬧的。
事情過去,也就算了。
“姐夫。
”這時,薑偉豐對陳學義說:“要不咱找我大舅哥吧?
”
“找他幹啥呀?
”陳學義不樂意地說:“我才不找他呢。
”
“那能行嗎?
”薑偉豐再勸道:“黑瞎子不像別的,再說五百來斤的老大黑瞎子,我可不敢!
”
“你有啥不敢的?
”陳學義斜了薑偉豐一眼,說:“我明天給你借半自動槍,有這槍擱手裡,你怕啥?
”
“這……”就在薑偉豐遲疑時,陳學義擺手道:“就這麽地了,明天咱倆去,你趕仗、我堵仗。
”
……
一夜過後,趙軍、張援民、解臣不到五點就從炕上起來,出到外頭就見宋蘭都已經在蒸乾糧了。
等吃過了早飯,趙軍等人背槍上山,要按照黃貴昨天說的,他們今天要去打香獐子。
幾人剛出屯不久,陳學義就拿著兩棵半自動步槍,來到了薑偉豐家。
倆人背槍出屯,但他們進山場以後,跟趙軍他們走的不是一條道。
趙軍、張援民、解臣、黃貴,四個人今天沒牽狗,各背一把槍,一直往西南走。
這一走,就是將近兩個小時。
在一處山肋的岔路口,四個人分道揚鑣,黃貴帶著解臣往他昨天說的二楞坎子去,而趙軍、張援民則直奔香獐子老巢。
獐子這玩意太機靈,想能抓住它的影兒打槍卻是不容易,所以趙軍、張援民此去,並不一定要將這香獐子直接打死。
他們現在要做的,是把香獐子往上攆,將其攆到二楞坎子上。
然後,由埋伏在附近的黃貴開槍,將那香獐子擊斃。
這也相當於打仗圍了,趙軍打草驚蛇,黃貴在上頭兒守株待兔。
可當趙軍、張援民臨近香獐子巢穴時,突然聽見前頭有什麽東西在叫。
這種叫聲,有些特別。
淒厲、淒慘,聽著讓人心裡不舒服。
“大哥,走!
”趙軍招呼張援民一聲,端著槍慢慢往前走去。
但還不等趙軍走出五十米,兩隻野獸出現在趙軍和張援民的視線中。
那兩隻野獸,一是猞猁,一是香獐子。
可此時的它們,不是處於奔跑和追逐,而是那猞猁正咬住香獐脖子,將其拖著往山上走!
此時那香獐脖子被猞猁嘴死死鎖住,它蜷縮著、彎著身子,但不停地把後腿往上蹬,試圖能將猞猁蹬開。
趙軍見狀,舉槍就打!
“嘭!
”
可在槍響的前一秒,猞猁瞬間衝了出去,連香獐子都不要了!
趙軍一槍打空,忙招呼張援民說:“大哥,你給這香獐子香囊摘下來,完了到下頭等我,我上去攆那老虎崽子!
”
說完,趙軍也不等張援民回話,他快步就往上走。
此時他們這場仗圍就算失敗了,不過香獐子被猞猁咬死,卻把香囊留了下來。
而猞猁離去的方向,也不是黃貴設伏的那邊,所以趙軍便要去追那猞猁,看看能不能再撈一槍打。
與此同時,陳學義和薑偉豐離著趙軍也就七八裡地,雙方還正好是相向移動。
“姐夫!
”薑偉豐跟在陳學義身後,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周圍的山場,他忍不住對陳學義說:“要不咱們回去吧?
剛才來前兒,不看著好幾趟豬溜子呢麽?
咱回去打那幫豬得了!
”
“不行!
”陳學義道:“給你一千斤豬肉,你才能賣多少錢呐?
那一個黑瞎子膽多少錢呢?
”
“姐夫!
”按理說薑偉豐這人挺小摳的,可此時的他卻是另外一種態度,隻聽他道:“那黑瞎子上二道岔子,翻山就是老陰溝,咱怎追啊?
”
“什麽老陰溝?
一會兒你就聽我的!
”陳學義說完,擡手一指上頭高尖子,緊接著對薑偉豐說:“看著沒有?
你一會兒就上那兒去堵仗,我把黑瞎子給你往上攆。
你要打著了,咱就掏上了!
”
“姐夫!
”薑偉豐有些不解地問:“怎我堵仗啊?
每回不都你堵嗎?
”
“我趕仗!
”陳學義道:“要不你掌握不好分寸,再整冒仗了,又特麽白忙活了!
”
“姐夫!
”聽陳學義如此說,薑偉豐苦著臉道:“我哪敢啊,姐夫?
那黑瞎子奔我來,都得給我嚇懵逼了!
”
“懵什麽懵?
”陳學義沒好氣地一指薑偉豐手中槍,說:“你拿的半自動槍,你怕啥呀?
趕緊的!
看見黑瞎子,你就摟他!
”
“半自動……”薑偉豐低頭看了眼手中槍,心裡還是沒底,但聽陳學義催促,薑偉豐隻好拿著槍,往陳學義剛才指的地方去。
而陳學義,則按照黑熊掌印開始跟蹤。
跟著、跟著,陳學義就發現這黑瞎子腳印劃圈。
陳學義再二五子,跑山也有一段時間了,一些基本的常識,他還是懂得。
陳學義一看就知道,這黑瞎子打倒蹤就是要趴下,或許這黑瞎子就藏在附近。
隻不過陳學義沒有狗為他示警,他不敢輕易向前。
陳學義想了再想,便將身往後退了百八十米,再舉槍朝天“嘭”的一槍。
槍聲一響,陳學義就聽見嘩嘩樹條作響,陳學義循聲望去,隻見一頭大黑熊從西南邊山葡萄藤裡躥出去,直奔就奔山上去了。
陳學義舉槍要打,但那黑熊一抹身,恰巧鑽入林中!
“哎呦我天呐!
”此時不光看不見熊,而且也超過了陳學義的射程。
他擡頭往山上看了一眼,心道不妙,慌忙就往上頭跑,一邊跑一邊喊:“小豐!
黑瞎子奔你去啦!
”
那薑偉豐早都到了仗口,抱槍哆哆嗦嗦藏在一棵樹後。
這時山風呼嘯,隱約聽見陳學義的聲音,薑偉豐一聽黑瞎子奔自己來了,當即嚇得腿都軟了。
薑偉豐從樹後探頭往下一看,那百十來米的陳學義,一身黑棉襖、黑棉褲。
此刻薑偉豐看過去,那陳學義就是一頭黑熊!
想著陳學義的交代,薑偉豐端起槍來,哆哆嗦嗦地瞄了過去。
槍一上臉,薑偉豐看那黑乎乎的東西往上衝,當即扣動扳機。
“嘭!
”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