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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第405章 黑虎殺雞

  第405章 黑虎殺雞

  趙軍家院裡。

  朱大山看了眼一臉驚愕的趙軍,開懷大笑,擡手在趙軍肩膀上一拍,笑問道:“怎樣?
舅爺這眼光可以吧?

  趙軍轉過頭,倆眼直勾勾地看著朱大山,但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

  這話沒法說。

  趙軍要說這狗不行,朱大山也不會信,反而會覺得趙軍不想把好狗借給他。

  沒辦法,趙軍隻能點了點頭,回身到倉房裡取出幾根麻繩,準備把黑虎拴上,交給朱大山帶走。

  當趙軍回到屋前時,卻發現朱大山已經和黑虎互動上了,他擡手不斷地逗扯黑虎往起站。

  黑虎也配合他,往起一躥一蹦的。
如此一來,朱大山竟然沒看出來看這狗有條前腿有問題。

  但見趙軍走來,朱大山一指黑虎,問道:“這狗,你幹啥拴這麽嚴實啊?
五花大綁的。

  原來,這黑虎身上拴著兩根繩子,一根套在它脖子上,而另一條扁寬的繩子,纏箍著黑虎的後背、前肘,就像後世寵物狗帶的牽引繩一樣。

  趙軍聞言,無奈一笑,道:“這狗太歡實了,怕它禍害園子。

  “那有啥的。
”朱大山毫不在意地一揮手,笑道:“好狗,它就是有精神頭,那半死不拉活的,能打著啥呀?

  說著,朱大山回手一指那趴在狗窩前,把狗頭搭在爪子上的白龍,又對趙軍說:“就像你那狗,蔫了吧唧的,一瞅就不行。

  趙軍剛把黑虎身上的套子解開,使麻繩在其脖上系了個扣,聽朱大山之言,趙軍順他所指望去,看見朱大山指的是白龍,不禁搖頭一笑。

  拴好黑虎,趙軍把繩子交在朱大山手中,囑咐道:“舅爺啊,這狗你現在領回去,得擱伱家待一白天,你可得給它拴住了哈。

  “你是不是信不著你舅爺呀?
”這老頭子理解問題的能力,跟正常人不大一樣,他一手抓著繩子,一手摸著黑虎的狗頭,對趙軍說:“這狗,我怎領走的,怎給你領回來,不帶給你整丟的。

  趙軍一聽,就知道這老頭是又誤會自己的意思了,不禁有些無奈。
但見朱大山往右邊一指,對趙軍說:“把那倆狗也給我拴上。

  趙軍擡眼一看,見朱大山指的是大胖、三胖,也不說話,直接提著繩子就向大胖、三胖走去。

  朱大山牽著黑虎跟上,來在大胖、三胖面前,對前面的趙軍說道:“趙軍呐,這倆狗是不是也厲害?

  趙軍聞言,轉過頭看著朱大山,忍不住笑了,問道:“舅爺,你怎看出來的?

  聽趙軍如此說,朱大山還以為趙軍是在肯定自己的眼光,當即哈哈一笑,伸手又去摸旁邊黑虎的狗頭。

  黑虎也是配合,擡起脖子、揚起頭,眯著眼睛配合著朱大山。

  “好狗!
”朱大山忍不住誇讚了黑虎一聲,然後看向趙軍,一手抓著繩子,一手指著黑虎道:“你看這狗,虎頭虎腦,活蹦亂跳的。

  “呵!
”趙軍忍不住想嘲諷兩句,但一想這是長輩,就連忙憋住了。

  朱大山擡手,又一指大胖、三胖,道:“你看這倆狗,大體格子,身大力不虧呀!

  趙軍無語了,但這老頭性子有點橫,用東北形容,就是有點特。

  所以,趙軍根本沒法勸他。

  見趙軍不說話,朱大山還以為自己說的對呢,當即笑道:“怎樣?
你舅爺可以吧?
當年你爺活著的時候,我還跟他一起打過獵呢。

  “啊?
”趙軍一怔,忙問道:“舅爺,沒聽說過你打獵呀。

  “你上哪聽說去。
”朱大山笑著擺手道:“那老早以前了,那時候還沒有你呢。

  “嗯呐,你說的對。
”趙軍應了一聲,暗自腹誹道:“你要再早點,還沒有我爸呢。

  這時,朱大山環顧院子,砸吧下嘴,感歎道:“到你家這院站一會兒,我還想起你爺了。
那年我……也就你現在這歲數,成天跟你爺屁股後邊混,你爺打著啥,我幫他往家拖,完事蹭點肉吃。

  說到此處,朱大山突然問了趙軍一句:“這在打圍裡,是不是叫跟揍兒啊?

  趙軍卡巴卡巴眼睛,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他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麽形容自己個兒的。

  跟揍兒,那說的是狗。
幫狗,就叫幫腔子,還叫跟揍兒的狗。

  無奈之下,趙軍隻能當沒聽見,同時把拴著大胖、三胖的繩子往朱大山手裡一塞,道:“舅爺,不是我當小的攆你,這我媽沒擱家,我還著急上班呢,我就不留你了。

  說著,趙軍還一指那邊的白龍、小熊,問道:“那倆狗,你牽著不?

  “不牽!
”朱大山搖頭,道:“那一個蔫了吧唧的,一個母狗子,能幹啥呀,我不要,我有這仨狗就夠了。

  說完,朱大山牽著三條狗就往院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對趙軍說:“你快收拾、收拾上班去吧。
這仨狗,等我用完了,我給你送回來。
你就別擔心這狗了,不帶給你弄丟的。

  “那舅爺,你慢走哈,有空過來。
”趙軍本來還想再囑咐老頭子兩句,但聽他這麽一說,到嘴邊的話隻能咽回肚裡。
卻在心裡想道:“我不擔心狗,但我挺擔心你。

  其實這也挺好,要是朱大山把小熊、白龍領走了,趙軍還真不放心。
但不放心,卻是怕狗受傷。

  可這老頭,非得領黑虎和大胖、三胖走,這趙軍就不擔心狗了。

  以大胖和三胖的性子,若是趙軍在,它倆倒是會和黑熊拚上一拚。
可趙軍不在,那它倆絕對能毫發無傷、全身而退。

  至於黑虎麽,趙軍不放心的是,怕它禍害朱大山。

  朱大山哪裡知道這些啊,老頭子借來了狗,而且還是他看中的三條“好狗”,心裡高興得很,美個滋兒地牽著狗往家走,一邊走,還一邊哼唱著小曲:“我的糧啊,我的糧。
秋收打糧,裝滿倉哎,啊,哎!
哎!
哎!

  “哎呦!
”忽然,三條狗一起往前掙紮,朱大山一怔,用力拽住繩子往前一瞅,見迎面走來了李寶玉。

  “李家大小子!

  “朱爺!
”剛從劉梅家回來的李寶玉,見長輩先跟自己打了招呼,就忙衝朱大山點頭,應了一聲。
但看朱大山牽著三條狗,李寶玉便問:“你怎把它們牽出來了呢?

  “我家苞米地進黑瞎子了。
”朱大山道:“我沒辦法,就上老趙家借幾條狗,趕趕那黑瞎子。

  李寶玉不知道朱大山跟誰借的狗,他隻以為趙軍已經去上班了,隻有不懂狗的王美蘭在家。

  否則的話,趙軍絕不會把這三條狗借給朱大山。

  一想到此,李寶玉還看了眼被大胖、三胖夾在中間的黑虎,也是好心地對朱大山說道:“朱爺,你不能領它們……”

  “怎不能啊?
”還沒等李寶玉說完,朱大山就打斷了他,沒好氣地說:“這是我孫女婿家的狗,我怎不能領啊?

  “不是……”李寶玉也無語了,這老頭也不聽人把話說完呐。

  “啥不是啊!
”朱大山一橫眼睛,又打斷了李寶玉的話,道:“你是跟趙軍關系好,但我們可是親戚呐,我要借狗,趙軍都沒說啥,你怎這麽多話呢?

  “是,是。
”李寶玉一聽,連忙點頭道:“朱爺你說的對,我錯了。

  “你可不錯了麽!
”朱大山從李寶玉身上收回目光,又懟一句:“你跟趙軍是關系好,但我們還是親戚呢!

  說完,朱大山牽著三條狗就走了。
黑虎走在大胖、三胖中間,朱大山仍然沒發現這條狗腿腳有問題。

  看著朱大山遠去的背影,李寶玉呵呵一笑,搖頭自言自語道:“你跟我哥哥是親戚,那狗也不帶輕禍害你的。

  朱大山領著三條狗回家,進院就把狗都拴在了堆雜物的倉房裡。

  不得不說,這老頭子脾氣倔、說話橫,但心眼兒不壞。
他還抱了一些乾草,鋪在地上讓三條狗趴著。

  拴好了三條狗,朱大山從倉房裡出來,一邊往屋前走,一邊喊道:“娟啊!
娟!

  “哎!
爹,你回來啦?
”一個中年婦女聽見聲音,從屋裡出來,便問:“趙軍怎說的啊?

  “那孩子來不了。
”朱大山此話一出,見王娟有些失望,當即笑道:“人家現在每天得學(xiáo)習,晚上不能貪黑,我一尋思,就給他家狗借來了。

  “借來狗了?
在哪兒呢?
”一聽朱大山從趙軍家借來了狗,王娟很是好奇,跟著朱大山到倉房看了一眼。

  打圍的狗,到誰家都不討人厭,大胖、三胖就那麽安靜地趴在乾草上。

  而黑虎呢,張著大嘴,伸著舌頭,衝著二人搖著尾巴,一副討人喜歡的模樣。

  “這狗真好啊!
”看見黑虎的第一眼,王娟隻覺眼前一亮,忍不住讚歎道:“你看它,胖的跟球似的,油光鋥亮的。

  不得不說,黑虎這家夥,賣相是越來越好了。

  它自從到趙軍家,就頓頓不少吃。
哪怕到了伏天,白天零上三十三、四度,別的狗都吃不下東西,它也毫不受影響。

  再加上會賣萌、討好,整得王美蘭、趙虹、趙娜都喜歡它,平時吃乾糧啥的,都會從自己嘴裡省出一些,來喂黑虎。

  此時的黑虎,頭小、身子大,胖的像一個球似的。
而且,一身黑毛油光鋥亮,光看外表,這絕對是隻好狗。

  “娟啊!
”朱大山看著黑虎也是喜歡,忙對王娟道:“趕緊的,給插點苞米面,喂喂狗!

  王娟聽了,臉上笑容一滯。
她過日子挺仔細的,平時吃鍋頭、大餅子掉個渣,都得使手指頭蘸起來,放進嘴裡。
此時讓她給狗吃苞米面,卻是有些為難人了。

  朱大山也知道兒媳婦會過日子,便勸她說:“想讓狗乾活,得先讓它們吃飽了。
晚上把那黑瞎子攆走,這能保下來多少糧食呢?

  王娟聞言,一想也對,當即面色稍緩,點頭道:“行,爹,我聽你的。

  王娟進屋,刷鍋、燒水。
等水燒開,將開水舀在苞米面裡,將其燙熟。

  為了能讓三條狗盡快吃好、吃飽,王娟還特意把裝燙苞米面的盆,坐在涼水裡拔涼。

  然後,她找了個破盆,還有槽子,把苞米面糊分開,喂給三條狗吃。

  可這三條狗,早晨是在家吃過飯的。
此時還不到九點呢,大胖和三胖都吃不下,但見黑虎吃光了自己那份,就可憐巴巴地衝著朱大山搖尾巴。

  朱大山心一軟的結果就是,黑虎自己乾掉了所有的苞米面糊。

  這看的王娟既心疼又擔心,心疼是心疼好好糧食都進狗肚子了,擔心是怕黑虎吃壞了。

  可見黑虎吃完,就趴在地上舔爪子,她和朱大山才放心地回屋。

  此時,朱大山的孫子朱江還在家。
隻不過他昨晚守夜,一宿沒睡,今早回來就躺在炕上不起來了。

  朱大山昨晚也沒休息,回到屋裡就上炕補覺。
一直到吃午飯的時候,這爺倆才被王娟叫起來。

  王娟做的豆角燉土豆,燉菜時上面放簾,簾上蒸窩頭一鍋出。

  三口人坐在炕上吃飯時,朱江就問王娟,道:“媽呀,今天立秋,你怎沒割(gā)塊肉回來包餃子呢?

  “哪有錢了?
還割肉!
”王娟咬了口窩頭,含糊不清地嚼著說話道:“咱家錢,不都得給你留著娶媳婦麽。

  朱江一聽,就悶頭吃飯,不說話了。

  而這時,朱大山放下筷子,拿起三錢的小酒盅,少抿了一口酒,撂下酒盅,再拿起筷子時,才對王娟說:“娟啊,你和愛國啥時候有工夫的,你倆上老王家去一趟,趕緊把倆孩子的事定下來。

  說到此處,見王娟點頭,朱大山又補一句,道:“你看人家趙軍和馬玲,說定就定了。

  “爸呀。
”王娟歎了口氣,道:“咱能跟人家比麽,人家趙軍家有多錢呐,人家蓋五間大瓦房呢。

  “是唄。
”朱江夾一根豆角吸溜進嘴,然後和朱大山開玩笑地說:“爺,你要給我蓋五間大瓦房,我跟王豔茹的事,明天就能能定!

  “上一邊去。
”即使是跟自己孫子,朱大山說話也挺橫,隻聽他道:“還五間大瓦房!
把你爺我骨頭渣子賣了,也換不來呀!

  懟完朱江,朱大山又對王娟說道:“立秋了,不買肉也得包餃子。
要不行,一會兒你割點韭菜,包點韭菜雞蛋的吧。

  “行。
”王娟點頭道:“正好這幾天攢五個雞蛋了,夠咱家包一回的。

  朱大山聞言,有些不滿地嘀咕道:“這特麽一到伏天,雞都不樂意下蛋,都多少天了,才攢五個蛋。

  “喔哦!
喔哦……”

  朱大山話音剛落,窗外就傳來了母雞的叫聲。

  朱家三口人精神一震,他們知道,這是老母雞下完蛋的鳴叫聲。

  公雞打鳴,母雞下蛋,這是常識。
但母雞在下完蛋以後,會發出一陣高昂的叫聲,這是炫耀,是母憑子貴。

  “嗷喔……嗷喔……”

  突然,母雞發出聲聲慘叫,可朱家三口人也沒當回事。

  因為老朱家不但有三隻老母雞,還有一隻大公雞。
公雞和母雞親熱時,公雞的行為是暴力的,通常會對母雞連騎帶叨。

  而且,叨住就不撒口,直到它從母雞身上下來。

  它這麽整,母雞自然叫的痛苦。

  但很快,母雞的慘叫就消失了,因為公雞頂天也就三秒。

  這時,吃飽了的王娟撂下筷子,從炕上下地,蹬布鞋時,對朱大山和朱江笑道:“又能撿個雞蛋,咱們晚上包餃子能放六個雞蛋了!

  聽她這話,朱大山和朱江祖孫倆臉上也都露出笑容。
這年頭生活不易,吃不上肉,能吃上雞蛋也挺好了。

  朱大山端起小酒盅,把剩的酒都倒入口中,可就在這時,隻聽走到外屋的王娟尖叫一聲:“死狗!

  冷不丁一嗓子,嚇得朱大山一激靈,倒入口中的酒,一下嗆進了氣管裡。

  “噗……”

  插粥,是方言,就是煮粥的意思。

  我記著華夏文學巨著,《J瓶梅》裡有句話,是:登時做出一大鍋稗稻插豆子乾飯。

  此處的插字,就是煮的意思。

  看在引經據典的份上,兄弟們也得給張月票獎勵一下吧,哈哈哈……

  明天中午繼續加更,敬請期待。

  最後,再給兄弟們推薦一本好看的書,《星海追獵》,適合慢慢看,真不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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