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大山都是我的獵場》第736章 小咕咚的連環計
第736章 小咕咚的連環計
之前趙軍帶著張援民和解臣打過一次仗圍,那次是張援民、解臣趕仗,趙軍在仗口堵仗。
在堵仗時,趙軍連續開槍,擊斃了三頭野豬,並打折了另外一頭野豬的一條腿。
在解臣得知這個情況以後,便自告奮勇要去追豬,但卻被趙軍給攔了下來。
當時趙軍就教給解臣,在打圍中如果將野豬的腿給打折,絕對不能立刻去追。
人不追,野豬跑一會兒,它自己就找地方停了,而它一旦臥倒的話,再想起來可就難了。
果然,一個小時之後,趙軍孤身一人去追野豬,沒走出二裡地,他就使刺刀把那野豬結果在了一棵樹下。
但要是有人不信邪,打折豬腿後就立馬去追。
那麽人不停,豬也不停。
別看那野豬斷了腿,但一口氣跑出十裡地的是它,跑出二十裡地的也是它。
昨天趙軍跟黃貴一嘮,發現這陳學義是個樣子貨,打圍就靠掌中槍,對野獸的習性了解也不深。
這樣的人,要是虛心學習也就罷了。
可這陳學義一天J8撩吊的,連跟他沾親的黃貴都不待見他,其他有本事的人,誰能搭理他呀?
所以,趙軍昨晚就跟張援民商量了這麽一出。
不管陳學義約定的時間是多少,張援民都少掐十分鍾。
結果陳學義定了四十分鍾,張援民就在溝塘子底下掐了三十分鍾,中途還不斷地對薑偉豐進行攪亂。
這就是導緻冒仗的原因!
而趙軍趕到仗口打那一槍,也是有預謀的,他特意把槍口往下壓了一點,要不然也不會打著野豬的腿。
當然了,這一槍佔了不少運氣成分。
不過趙軍也想了,就算打不著的話,不也溜了陳學義一趟麽?
趙軍不在乎獵物,可陳學義在乎呀。
說來也巧,昨天趙軍打了六槍,連根麅子毛都沒打著。
可今天隻摟一槍,就打折了那頭野豬的一條前腿。
然後,趙軍再來了個忙中裹亂,陳學義就跑沒影了。
趙軍抻脖往下一瞅,隻見下頭有樹條擋著,影影綽綽的就看見一道人影直奔溝塘子底下紮去。
趙軍又向坡下走了二百來米,忽然被一串腳印吸引住了,這是一趟麅子腳印,徘坡往西邊去了。
趙軍通過區分足跡,斷定這有兩個麅子。
他再蹲身使手往麅子踩出的雪坑裡一摸,發現裡面的雪都硬了,趙軍就知道這幫麅子過去有一會兒了。
趙軍沿著麅子腳印走出了十來步,忽然發現地上有麅子糞便,他伸手從旁邊樹上撅下一根樹枝,兩下撅剩二拃長的一段。
然後趙軍再蹲身,使這段樹枝捅了捅麅子的糞便。
趙軍輕捅一下,樹枝沒捅進去,這麅子糞便表層已經被凍住了。
趙軍手上用力,樹棍才紮進麅子糞便裡,而這一紮,直接把這坨麅子糞便給紮散了。
趙軍丟掉樹棍,隨即走回初見麅子腳印的地方,然後就找了個樹腿子,坐在那上面等著張援民和薑偉豐過來匯合。
那二人此時已上到了崗尖子上,看著雪地上有血,還有兩行腳印,薑偉豐衝張援民笑道:“兄弟,這一仗磕下來了!
”
“磕下啥呀?
”張援民一皺眉頭,一擡下巴道:“要磕下來了,他們不得在這兒等咱們麽?
”
“唉呀!
”薑偉豐哢吧兩下眼睛,發現張援民說的沒錯呀,要按照正常來說,要是仗圍成功的話,此時人和豬都應該在這兒才對呀!
薑偉豐轉向張援民,問道:“是不是冒仗了?
”
“備不住啊。
”張援民說完,抿著嘴一點頭道:“你瞅人腳印兒奔那頭去了麽?
”
薑偉豐聞言,深深地看了張援民一眼,然後沒好氣地說:“催呀,催呀,一個勁兒催呀,我說等一會兒,你就不乾!
”
張援民被薑偉豐吼的一愣,隨即皺起眉頭道:“你跟我吵吵啥呀?
我又沒經驗,伱不有經驗麽?
那要沒到點兒,你不會說呀。
”
“我……”薑偉豐還要說些什麽,卻被張援民打斷,隻聽張援民道:“行啦,你可消停點兒吧。
你看那地上有血溜子,肯定是著中了,咱趕緊跟得了!
”
說完,張援民先薑偉豐一步翻崗而行,薑偉豐一想張援民說的也對,連忙跟上其腳步。
二人往下走了沒多遠,就聽下頭有人喊道:“大哥!
薑哥!
你倆過來呀!
”
“哎呀!
”張援民眼前一亮,笑道:“我兄弟!
”
說著,張援民搗騰著小步奔趙軍而去。
可他畢竟腿短,薑偉豐先他一步來在趙軍面前。
“我姐夫呢?
”薑偉豐離著趙軍還有幾步,就衝他喊道。
“還你姐夫?
”趙軍把臉一沉,沒好氣地說:“你們怎趕得仗啊?
到四十分鍾了麽,就趕?
這怎趕冒仗了呢?
”
“我……”薑偉豐被趙軍問得一愣,隨即往身旁一看,正好張援民趕來,薑偉豐一把拽住奔趙軍而去的張援民,說道:“你別問我呀,你問你大哥,他一個勁兒讓我走啊!
”
張援民一抖胳膊,甩開薑偉豐的手,快步來在趙軍身旁。
“薑哥啊。
”趙軍對薑偉豐道:“我們哥倆兒沒經驗,你不有經驗嗎?
咱分開的時候,我陳哥不囑咐的你麽?
不讓你估摸的時間麽?
”
趙軍一番話,問的薑偉豐啞口無言,他砸吧下嘴,道:“行,行,我的錯,不賴你們,行了吧?
”
趙軍和張援民對視一眼,然後趙軍又對薑偉豐說:“薑哥,兄弟也不是要埋怨你,就是一會兒我陳哥指定得罵你。
”
薑偉豐一撇嘴,輕歎了口氣,忽然想起下落不明的陳學義,忙向趙軍問道:“還說呢,你陳哥幹啥去啦?
”
“攆豬去了!
”趙軍甩手往下一比劃,道:“我們正往仗口去呢,就聽見你喊豬上來了。
我這一看就是冒仗了,我陳哥站那兒就罵你,我就往上跑。
我緊趕慢趕地摟一槍,給一老母豬前腿打折了,完了我們就攆,我陳哥跑的太快,我沒跟上,我尋思乾脆在這兒等你們一會兒。
”
“唉!
”一聽趙軍說陳學義剛才又罵自己了,薑偉豐忍不住又歎口氣,道:“行了,咱趕緊攆他去吧,看他要打著豬了,咱好給他往下拽。
”
“行。
”趙軍嘴上答應著薑偉豐,卻又向張援民使了個眼色。
張援民順著趙軍視線望去,隻見地上有腳印,便故作驚訝地道:“這哪兒來的腳印兒啊?
”
“啊!
”趙軍應道:“我剛才下來,看一幫麅子徘坡過去,我還跟兩步呢,沒撈著槍打。
”
“麅子?
”薑偉豐一聽,頓時來了興緻,緊走幾步去看那麅子腳印。
果然,兩行麅子腳印,加上趙軍剛才一去一回的腳印,都出現在薑偉豐眼前。
“兄弟!
”薑偉豐轉頭問趙軍說:“你看著麅子了哈?
”
趙軍擡起右手,豎起食指、中指,道:“看真亮兒的,倆大麅子奔那頭去了。
”
薑偉豐眨巴兩下眼睛,似乎在思索著什麽,等他回過神來,卻見趙軍、張援民一起往下坡而去。
“哎,哎。
”薑偉豐連忙喊二人道:“別走啊!
”
“啊?
”趙軍、張援民齊齊回頭,一起疑惑地看著薑偉豐,趙軍問道:“怎了,薑哥?
你炸呼啥呢?
咱趕緊走吧。
”
“來,來!
”薑偉豐衝二人招手,道:“倆兄弟,你倆過來。
”
趙軍、張援民都滿臉詫異地走到薑偉豐面前,就聽薑偉豐說:“那野豬,讓我姐夫自己攆去吧,咱仨碼著腳溜子,攆這幫麅子去唄?
”
“啊?
”張援民故作驚訝道:“薑哥,那不行吧?
我陳哥自己個兒能行嗎?
”
“那有啥不行的?
”薑偉豐道:“他打完了就扔那兒唄,等明天咱開車來拉,就完了唄。
”
說著,薑偉豐往麅子腳印延伸的方向一指,道:“這咱不還能逗扯倆麅子麽?
”
“啊!
”趙軍、張援民齊齊點了點頭,不過趙軍隨即又搖頭,說:“薑哥,那我陳哥不得生氣呀?
”
“那生啥氣呀?
”薑偉豐沒有槍,他想打麅子,他得指著趙軍和張援民。
於是,薑偉豐還勸趙軍說:“他要攆不上那野豬,咱們去了也是白扯。
所以要我說呀,那野豬讓他自己打去吧。
咱哥仨兒碼著腳溜子,整一個、兩個麅子都行啊。
”
“倒是這麽回事兒。
”趙軍想了想,才說:“那我陳哥要激惱怎整啊?
”
“他激惱啥呀?
”薑偉豐皺著眉頭、咧著嘴,滿不在乎地道:“他激惱也找不著你們,讓他衝我來,我是他小舅子,他還能把我怎的?
”
趙軍就等薑偉豐這句話呢,薑偉豐此言一出,趙軍當即笑道:“那行,薑哥,我們哥倆聽你的。
”
“哎!
”薑偉豐臉上露出笑模樣,笑道:“這就對了。
”
說著,薑偉豐往那邊一比劃,招呼趙軍、張援民道:“走!
”
三人碼著麅子腳溜子一路徘坡而行,相比抓崗梁子走,徘坡而行要費勁得多。
但沒辦法,得掐蹤啊。
就這樣,三人走出四五百米,眼看著麅子腳溜子順著崗岔子往下頭紮,薑偉豐衝趙軍、張援民一招手時,就聽趙軍“唉呀”一聲。
“怎的了?
”薑偉豐緊忙回頭詢問。
“薑哥啊!
”趙軍道:“我才想起來,乾糧都擱咱這兒呢,我陳哥手裡啥吃的沒有,那能行嗎?
”
“可不怎的!
”張援民溜縫道:“這都幾點了?
我陳哥一會兒不得餓呀?
”
薑偉豐聞言眉頭一皺,心想:“我都有點餓了。
”
這四個人從家出來到現在,擱山裡折騰三個多小時了,多多少少有點饑餓感。
可薑偉豐卻有些犯難,道:“那怎整啊?
咱上哪兒找他去呀?
”
趙軍往身後一指,道:“要我說啊,咱先回去,把乾糧拿出來點兒,給他掛樹上。
完事兒,咱們再往這邊來攆這幫麅子。
那樣我陳哥要回來找咱們,他也能看著乾糧。
”
薑偉豐一聽就明白了,趙軍的意思是三人往回返,到他們之前發現麅子蹤的地方,給陳學義留下來一些乾糧。
可那一來一回,徘坡二裡多地,薑偉豐不願意走啊!
“不用啊!
”薑偉豐往下一甩手,道:“這幫麅子不剛過去麽?
咱先攆麅子,打著麅子,咱再回來!
”
薑偉豐說完,卻見趙軍面露難色,問道:“那能行嗎?
”
“能行!
”薑偉豐大聲道:“聽我的,走!
”
說完,薑偉豐大步往下走去。
“哎,好嘞!
”趙軍樂呵地與張援民跟上。
……
與此同時,陳學義追著野豬下溝塘子,上對面山崗。
這山坡陡,陳學義能看見野豬在上頭,他端槍就打!
一連三槍,沒打著野豬,卻驚的野豬嗷嗷地蹽。
這都看著豬影了,陳學義豈有不追之理?
隻不過在繼續追豬之前,陳學義回身看了一眼,一瞅不見趙軍身影,陳學義不禁搖頭道:“小嘎兜子就是不行。
”
說完,陳學義繼續往山上爬。
可他卻是忘了,野豬前腿斷了,下坡不易,卻不影響它上山。
野豬也不傻,它快到崗尖子時,順著一崗岔子又往東北高山上頂。
就這樣,野豬步步奔高山,步步奔大崗。
陳學義這一攆,就是兩個小時!
這兩個小時,陳學義也不是一直走,他是走走停停、走走停停。
此時陳學義再也看不著野豬的影了,他也感覺自己餓了。
手掐著煙的陳學義看了看表,都特麽一點半了,再摸摸自己乾癟的挎兜子,不禁暗暗叫苦。
而此時,距陳學義直線距離十五六裡以外,趙軍、張援民和薑偉豐,仨人正圍著火堆啃烤發糕呢。
趙軍咬了一口發糕,又使手捏起一根鹹菜條,擡頭張嘴把鹹菜條送進嘴裡。
他一邊嚼著,一邊打量著薑偉豐。
薑偉豐正慢慢地嚼著乾糧,眼睛卻直勾勾地望著火堆,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在琢磨事兒呢。
“薑哥。
”趙軍咽下嘴裡的食物,小聲喚了薑偉豐一句。
“嗯?
”薑偉豐一怔,看向趙軍問道:“怎了,兄弟?
”
趙軍指了一下不遠處那已經開完膛的大麅子,對薑偉豐說:“薑哥,麅子也磕下來了,咱是不是得找我陳哥去了。
”
薑偉豐聞言,不禁轉頭看向遠處大山。
他也想找陳學義,可上哪兒找去呀?
之前薑偉豐聽趙軍說眼看著麅子就過去,他就以為那倆麅子沒跑多遠。
可這一跟,就跟出來倆小時。
雖說打死了麅子,但此時再想找陳學義,可就難了。
薑偉豐也想過先按原路返回去,再碼著陳學義腳印跟。
可這樣做且不說能不能找到人,就算是找到人,估計都得半夜了。
無奈之下,薑偉豐隻能硬著頭皮道:“不用,一會兒咱順這兒下去,往南邊一兜,咱就回家了。
”
“啊!
”這回趙軍沒提任何意見,直接道:“好嘞,薑哥,我們聽你的。
”
薑偉豐:“……”
(本章完)